一、引言
1. 白鸽钢琴游戏以其独特的魅力吸引了众多钢琴爱好者,本指南将为新手玩家提供全面的游戏攻略,帮助大家快速上手。
二、游戏准备
1. 熟悉游戏界面:
了解游戏中的各种工具、材料以及操作方式。
2. 收集资源:
在森林中探索,收集木材、石头、金属等建房所需的资源。
3. 规划布局:
确定房屋的位置和布局,考虑采光、通风等因素。
三、角色创建与发展
1. 创建角色:
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角色的外貌、性别等属性,开始你的游戏之旅。
2. 角色发展:
通过完成任务、打怪升级、获取经验等方式来提升角色的等级和能力,解锁更多的技能和装备。
四、防御设施建设与升级
1. 根据村庄的布局和敌人的特点,选择合适的防御设施进行建设。
2. 不断升级防御设施,提高其攻击力和防御力。
五、总结
通过观看游戏融合小兵攻略视频,新手玩家可以快速掌握融合小兵的技巧和策略,提升自己在游戏中的实力。不断学习和实践,相信你一定能成为游戏中的融合小兵高手。
六、社交系统与团队合作
1. 社交功能:
了解游戏中的社交系统,如好友列表、公会等,与其他玩家互动交流。
2. 团队合作:
在一些副本和任务中,需要与其他玩家组成团队进行合作,学会与团队成员协作配合。
七、游戏资源与经济管理
1. 介绍游戏中的各种资源,如金币、材料、装备等。
2. 讲解资源的获取方法,如何通过任务、副本、商店等途径获得资源。
3. 合理管理经济,避免资源浪费和短缺。
类型:枪战射击
语言:中文
大小:46.18MB
相关攻略
“你施展的是天地一刀斩,也只是天地一刀斩。而我施展的不是剑法,是我的意气。我懒惰时,剑气也懒惰。我温和时,剑气也温和。可一旦我动了怒,我的剑意就能捅破天。”楚元缜沉声道:
2024-12-13 22:47:26说罢,他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愕然发现一位“老熟人”。
2024-12-14 07:07:26“有意思。”楚元缜笑了笑,眼里没有胜负欲,反而是凑热闹的成分居多,与周围的群众一样。
2024-12-13 20:52:26许七安回忆起衙门金锣们的“神威”,恍然点头,“可你也说了,那是四品武夫的真谛。”
2024-12-13 23:21:26
今天还是两章,不变。这个大章就当是补偿。
“宁宴啊,你会变,我也会变。你不能用以前的眼光来看我。”
2024-12-14 06:36:26
莲子嵌入刀锋,就像贴在了刀上,如此就不需要玉盒了许七安嘿了一声,我真是个小机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七安坐在桌边,眼巴巴的盯着。防止莲子掉在桌面,这要是把桌子点化了,那玩笑就开大了。 以后小母马不用骑了,坐在桌子上出行,四条桌子灵活的翻山越岭? 他手肘撑着桌面,托着腮,愣愣出神,受到莲子功效的启发,不由的发散思维,想到一些有趣的笑话。 如果用莲子点化右手,右手会说:装逼还得靠我。内裤说:你把我放在哪里? 刀鞘说:你特么的再插我一下试试? “唉!只能自娱自乐,无法分享” 他慢慢收敛笑容,一手托着腮,另一只手的指头无聊的敲击桌面,感觉自己颇有“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的氛围。 圆月高挂,清冷的月辉被纱窗挡在屋外,尖细的虫鸣此起彼伏,彰显着夜的静谧。 窗边的木架上摆着一尊兽头香炉,焚烧着驱蚊的香料。山中蚊虫多,夜里不烧驱蚊香料,根本没法睡人。 当然,六品以上的武者不必在意蚊虫的叮咬。 不知不觉,三个时辰过去了,月光消失不见,窗外天色青冥。 这个过程中,许七安看着莲子一点点的枯萎,看着黑金长刀慢慢蜕变,它没有变的锋利,但给人的感觉不再是死物,它仿佛活过来了。 白嫩的莲子彻底萎缩,掉落在地。 黑金长刀鸣颤中,自行飞起,绕着许七安飞舞。 它似乎很亲近许七安,就像幼崽亲近自己的父母。 好奇妙的感觉,虽然它还是一把刀,但给我的感觉却是活的,像孩子,也像宠物许七安嘴角不自觉的翘起。 看着黑金长刀在房间里游窜飞舞,许七安不由的想起自己前世养的那只二哈,也是这般跳脱,高兴的时候还会不停的用狗头顶自己。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他就看见黑金长刀一个漂亮的飘逸,刀尖对准了他,咻的射过来。 别别别,要死的许七安脸色大变。 来不及闪躲,只能开启金刚神功,胸口被便叮的撞了一下,就像被针狠狠戳了一下,刺痛无比。 黑金长刀的力量暴增了啊,以前我试过割我自己,完全不疼的许七安黑着脸,转了个身,默默承受佩刀爱的“拱卫”。 黑金长刀就像撒欢的二哈,不停的用“脑袋”撞着许七安的后背,表示亲昵。 我要是没修成金刚神功,可能成为第一个被自己佩刀“爱死”的主人,还好我有这门护体神功,嗯,这也是气运的一部分。 过了好久,黑金长刀亲热够了,轻轻落在桌面。 许七安抓起刀柄,横在身前,注视着刀身,低声道:“接下来就是为你赐名了。” 根据钟璃的说法,赐名是认主中很重要的一环,有灵性的绝世神兵,一旦拥有了名字,就不会再更改。 镇国剑的名字叫“镇国”,是那位开国皇帝赐的名字。 因此,镇国剑存在的意义,便是镇压国运。所以,许七安能使用它。 取名字,对绝世神兵有着超乎想象的意义,相当于是给它的存在定义。 而对主人来说,这也是一次问心,一次发宏愿。 取什么名字好呢许七安沉吟许久,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忽然有种热血澎湃感觉,仿佛冥冥中有与天地交感。 他有种预感,人生中至关重要的决策在等待他。 他莫名的觉得房间太小,屋顶太低,装不下他的一腔意气。 他推开房门,离开院子,一路往外,行至一处崖壁顶。 此时天色青冥,山风呼啸,吹起他的长发和衣角,整个人都仿佛飘了起来,随时御风而去。 “我是异界游客,在这方世界里,不敬神不礼佛,不拜君王和天地,只有一个夙愿,那就是世上少一些不平事,黎民苍生能过的更像人,而不是牲口,不希望楚州屠城案再次发生 “就叫你“太平”吧,跟着我,斩尽不平事,为苍生开太平!为万世开太平!” 他高举长刀,只觉得心如琉璃,念头清明。 监正送的,用来屏蔽气运的法器玉佩,出现了裂纹。 这一刻,太平刀有感,爆发出冲天刀意,直入云霄,绽破了犬戎山顶的云层。 这一刻,犬戎山异象突起,狂风大作,吹散了终年不散的云雾,吹起无数的枯枝绿叶,林莽摇晃,从远处看,仿佛整座山都在摇晃。 这样的动静,惊动了犬戎山武林盟总部一位位高手,包括歇在山上的杨崔雪萧月奴等门主帮主。 “敌袭,是不是有敌袭,快叫醒所有人。” “如此可怕的异象,来的是何方神圣,莫非是三品?” 一位位高手冲出房间,甚至都来不及点蜡烛。 悠扬又密集的钟声回荡在天地间,回荡在犬戎山每一个角落。 这是最高警戒钟声,告诉山里的部众们,防备敌袭。 武林盟的高手纷纷冲出房间,来到空旷处,亲眼见到了可怕的异象,天地间仿佛只剩下狂风,一股股气流朝上逆卷,卷起碎石、绿叶、枯枝等等。 如此可怕的天地异象,早已超过凡人的极限。 萧月奴披着一件粉红色的袍子,盖住玲珑浮凸的身段,她里面穿着白色的里衣,事发突然,根本没时间穿戴繁复的罗裙。 首饰也被排除,仅用一根鹅黄缎带扎起青丝。 她翩然跃上屋顶,环首四顾,看到了杨崔雪几个熟人。 “怎么回事?”萧月奴声音清冷,攥紧手里的银骨折扇。 “要么是老祖宗破关了,要么是敌袭。”傅菁门沉声道:“我也刚出来。” 众门主帮主脸色严肃,严阵以待。 “是地宗道首?”萧月奴眉梢一挑,做出判断。 傅菁门等人脸色同时一沉,如果是地宗来袭,肯定是为了月氏山庄,但旋即发现月氏山庄人去楼空,恼怒之下,便来报复武林盟。 武林盟在江湖中虽是庞然大物,可比起道门三宗,仍然相差甚大,除非老祖宗亲自出手。 而就算这样,巅峰强者的战斗,对于犬戎山而言,仍是一场大灾难。 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一袭紫衣的曹青阳从主院跃出,在屋脊几个起落,停在众人面前。 曹青阳脸色凝重,沉声道:“不是老祖宗” 众人面面相觑,再也不抱任何侥幸。 曹青阳没再说话,很快锁定风暴源头,率先御风而去。 很快,他们离开建筑群,绕到主峰左侧,那里有一座峭壁。 峭壁之上,傲立一位挺拔年轻人,手里擎着长刀,刀气贯穿云霄,煌煌如天威,一股股气流缠绕在刀气周遭。 愕然声响起,武林盟众人带着几分茫然、惊愕的看着这一幕。 这么大的动静,竟是许银锣造成的? 他,他手里的刀曹青阳目光直勾勾的落在那把暗金色的长刀上。 有人吞了口唾沫,一脸垂涎的看着长刀,眼里闪烁着艳羡。 任谁都能看出,这是一把绝世神兵,江湖中人,对神兵最没有抵抗力。 越来越多的人群聚而来,目睹了少年傲立绝巅,擎到冲破云霄的一幕。 人群里议论纷纷,但没有人能给他们答案。 但从今天起,江湖上会多一则流言:元景37年仲夏,许七安于犬戎山顿悟,天生异象。 许久之后,刀气收敛,狂风平息,恰好此时,东边第一缕晨曦,照在许七安身上,照亮他俊朗的侧颜。 当场,不知道多少女子怦然心动。 许七安收回刀,插入刀鞘,他无声的吐了口气,忽然顿悟了自己的使命一般,浑身舒畅。 他逐一扫过曹青阳、杨崔雪,以及远处围观的武林盟部众,朗声道:“心有所悟,惊扰大家了,还” 话音方落,后山传来略显急促的呼唤声:“你来,你来” 许七安和曹青阳对视一眼,知道那是武林盟老盟主的声音。 “什么声音,是谁?”傅菁门环首四顾,喝道。 “傅门主,不得无礼。”曹青阳训斥道:“那是老祖宗。” 闻言,武林盟的部众哗然,激动的议论起来。 “从小父亲就说后山住着老祖宗,可我自打出生,便没听过老祖宗的声音。” “老祖宗千秋万代,庇佑着武林盟呢。” 武林盟一直宣称开山老祖还活着,但江湖人中却从未见过那位与国同龄的人物,包括武林盟的部众,从小就长辈说后山是禁地,是老祖宗潜修的地方。 一代传一代,却从未有人真正见面,甚至连声音都没听过。 “老祖宗在喊曹盟主呢,曹盟主,您快过去啊,别让老祖宗久等了。” 众人见曹青阳杵在原地,心急的催促: 那两声“你来”,不用想,肯定是呼唤曹盟主的。武林盟里,犬戎山上,只有曹青阳一人有资格面见老祖宗。 因为他是盟主,是这一代的话事人。 曹青阳还是没动,朝着许七安颔首。 许七安当即朝后山行去,相比起之前,他忽然不再害怕气运的秘密被曝光,只因此刻荡胸生层云,洒脱磊落。 一道道目光,略显呆滞的望着许七安的背影。 老祖宗沉寂数百年,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出声,喊的竟然是许银锣? 石门前,许七安拎着佩刀,恭声道:“前辈,找我何事?” “你是谁?你身上为什么会有气运?” 苍老的声音问道,开门见山,毫不拖泥带水,浓浓的武夫风格。 正如昨夜他和许七安交流,气运的秘密,历史的往事,直言了当,从不卖关子。 我还是喜欢和武夫一起玩,监正金莲魏渊什么的,心都脏的很,羞于他们为伍许七安心里感慨着,说道: “我只是大奉一个平平无奇的百姓,不过我身上确实有气运,准确的说,是国运。” 石门里没有回复,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二十年前的山海关战役,一位神秘术士伙同蛊族天蛊部的首领,窃走了大奉一半的国运。那份国运最后落到了我身上。 “但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选中” 许七安简短的说了一遍关于气运的事情,以及自身的遭遇。 很奇怪,他面对魏渊和金莲时,绝口不提气运,哪怕金莲道长有所了解。 但对这位老匹夫,他却没有隐瞒的想法。 归结原因,大概有两点:一,对方是个直肠子武夫,有话直说,不像金莲魏渊这些,心思太重,与他们相处,也会不由的想太多,顾虑太多。 二,里面那位武夫与国同龄,见多识广,刚才那一幕,根本瞒不过人家,他如此火急火燎的召唤,肯定是看出了什么。 所以许七安不如大方一点,把秘密说出来。 “难怪这二十多年来,大奉国力衰弱的如此迅速,既有皇帝修道的缘故,也有气运被窃取的原因。”老人恍然道: 许七安便将莲子点化佩刀,助它晋升绝世神兵的事情告诉老人。 老人笑了笑,声音里透着了然:“儒家三品叫立命,晋升之时,天生异象。那是因为儒家大儒身负人族气运。 “你虽不是儒家体系,但本质是一样的。因此,才会造成方才的异象。这里给你一个忠告,牢记今日的念头,你将来若是堕入魔道,会死于气运反噬。” “我明白。”许七安点头,不忘请教道: “前辈,您对于我的处境,有什么看法?” “看法?嗯,你不要加入武林盟了,我不要你了。”老匹夫说。 呸,粗鄙的武夫许七安心里啐了一口,心说翻脸翻的也太快了,知道我是监正和神秘术士的棋子,您立刻就怂了。 “当然,如果我能晋升二品,武林盟可以庇护你。呵呵,二品武夫,就算打不过其他体系的一品,但也不惧。” 石门里的老人笑道:“你不必对我抱有戒心,我有志武道登顶,就绝对不会碰气运。不然,五百年前就跟你们大奉的高祖不死不休了。至于现在,我又不造反,要气运也没用。” “但如果有大气运伴身,也许,前辈就能否极泰来,晋升二品呢?”许七安试探道。 就在许七安暗骂自己愚蠢,打开了一个对自己极为不利的话题时,老人幽幽道: “是什么给了你武夫能摆弄气运的错觉?” 许七安躬身作揖:“是晚辈草率了。” 对哦,就算这位老祖宗馋他的气运,但粗鄙的武夫怎么会懂得汲取气运? 到头来,还不是处男看见毕加索,干瞪眼瞎着急。 沉默了一会儿,许七安不甘心,道:“前辈还有什么指点?”
金榜题名四个字,自古便能迁动人心。
2024-12-14 00:08:26
柴贤净心目光闪烁一下,不动声色道: 柴贤皱了皱眉,反问道:“大师又为何在此。” 净心收起金钵,凝视着几丈外的黑衣人: “贫僧与师弟净缘引蛇出洞,以佛门金刚神功诱出兴风作乱的幕后之人,贫僧一路追到山中,偶遇了施主。” 说到这里,俊朗的和尚双手合十,满脸慈悲: “阿弥陀佛,柴施主,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柴贤沉声道:“原来大师也和其他愚蠢之人一样,认定了我是凶手。” 净心脸色不变,保持合十姿势,道:“施主若不是凶手,为何出现在此?” “义父死后,我就卷入了一场阴谋之中,有人刻意陷害我。小岚也因此失踪,为了找到她,查出幕后凶手,我一直在暗中调查。 “今日在查案途中,恰好与大师碰上。” 当下,把自己的遭遇,详细的告诉净心。 柴贤清俊的脸庞布满真诚,说话的时候,平静的与净心对视,眼神没有闪躲,坦荡诚恳。 净心目光一眨不眨的凝视他,等他说完,皱眉沉思许久,道: “其实想证明施主清白,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 柴贤眼睛一亮,追问道:“大师请说。” 净心缓缓道:“贫僧能把自己遵守过的戒律,施加在柴施主身上,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便无法说谎。届时,一问便知。” 柴贤想了想,点头:“此法甚好。若我不是凶手,希望大师能替我作证,我此前也遇到过一个愿意相信我的,但没想到” 他的脸庞扭曲了一下,透着恨意:“没想到那是个虚伪残暴的恶徒,杀害了无辜的一家三口。” 净心闻言,问道:“在我之前,还有人见过你,是谁?” 柴贤摇头:“我并不认识他,他当时俯身在一只橘猫身上,自称是途径湘州的散修,且认为柴家的案子疑点重重,凶手另有其人。” “我与此人越好,以一家农户为联络点,传递消息。可没想到,隔了一天,那一家三口就被人杀了。除了他之外,没人知道我曾经藏身在那里。” 外乡人,途经此地,附身在橘猫身上净心沉吟片刻,忽然露出恍然神色,没有再问,道: 话音落下,柴贤只觉震耳发聩,一股浩瀚无形的力量施加在他身上,让他真诚的认为,说谎话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人如果不说真话,就不能称之为人。 净心问道:“柴建元是不是你杀的?” 净心缓缓点头,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意外,接着问道:“方才操纵行尸袭击三水镇的,是不是你?” 柴贤依旧摇头,脸色诚恳:“不是我。” 听到这样的回答,净心终于皱眉,眼里闪过一丝困惑,趁着戒律时间没到,他追问道: “你知道杀柴建元的人是谁?袭击三水镇的人是谁?” 柴贤如实回答:“我怀疑是姑姑柴杏儿,袭击三水镇的人是她的同党,也就是那个从未出现过的幕后之人。” “戒律”法术还有片刻,但净心却不再问了,他垂眸思考许久,道: “柴施主,佛门慈悲为怀,既然今夜与你相遇,那便快刀斩乱麻,一并儿把此事解决了吧。” 柴贤谨慎问道:“大师打算怎么做。” 净心道:“带你回去与柴杏儿施主对峙。” 柴贤一步步后退,摇了摇头:“大师,我经受住了“戒律”的考验,问心无愧,可你又如何证明自己?” 他谁都不信,尤其经历了二丫一家被杀事件,他对于这些外乡人最后的信任也荡然无存。 “大师若真想为我正名,我可操纵一具行尸跟你走,你召集湘州各路英雄豪杰,以及官府,再开一次屠魔大会。我会当众把事情说清楚,到时大师为我作证即可。 “明日,我会操纵行尸到柴府外。大师真要有心,我们明日以行尸联络。” 说完,柴贤退入林中,打算离开。 这时,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无形而磅礴的力量施加在柴贤身上,让他本能的转身,返回山涧边。 净心纳衣的袖子里,窜出一条金线编织的绳子,瞬间把柴贤捆绑。 非但如此,柴贤发现丹田内气机宛如死水,无论他怎么调动,都毫无反应。 两人之间差了一个品级,对于净心来说,擒拿柴贤轻而易举。 三水镇外,黑沉沉的夜幕里,火光炽烈。 武僧净缘持握火把,一动不动的站在路边,他僧衣单薄,在夜风中紧贴着身躯,勾勒出魁梧的肌肉轮廓。 净缘耳廓微动,望向前方漆黑夜幕。 俄顷,两道身影从黑暗中走来,轮廓渐渐明显,橘色的光晕照出他们的容貌。 分别是穿着同样纳衣的净心,以及被暗金色绳索捆绑的柴贤。 净缘“呼”出一口气,冷峻的脸上露出笑容:“总算逮住他了,如何?” 净心脸色凝重,摇摇头:“杀柴建元的不是他,方才操纵行尸袭击镇子的也不是他。” 净缘眼睛微微睁大,似是非常意外:“怎么可能。” 净心先是点头,旋即露出笑容:“不过我们的猜测没错。” 净缘立刻明白了师兄的意思,脸上难掩喜色,传音道: 净心颔首,道:“而且还是那九道至关重要的龙气之一。” 他们无法抽取龙气,甚至要借助法器才能看到龙气,但要找龙气宿主,是有规律可以依循的。 龙气宿主会在短时间内获得“好运”,迅速崛起,获得奇遇或做出大事,不会默默无闻。其中代表性人物就是大奉银锣许七安。 因此,两人来到湘州,听闻柴杏儿召开屠魔大会,柴府的案子闹的满城风雨,净心净缘师兄弟便猜测柴贤极有可能是龙气宿主。 “如此的话,师兄即刻将柴贤度入空门,交由师父,或渡情罗汉,由他们带回西域。” 净缘脸色振奋:“此等人物,落袋为安啊。” 净心点头,又摇摇头,脸色严肃的传音道: “我方才试过了,此人执念太深,难以立刻度化,除非助他查清此案。另外,师弟莫要忘了,许七安也在湘州,我正要与你商议此事。” “一,带着柴贤藏起来,最多两日,度难师叔便能赶来湘州,届时大局能定,可也会吓走许七安。 “二,带柴贤回柴府,找柴杏儿对峙,查清此案。” 净缘明白了:“而李灵素也在柴府,必然想尽办法通知许七安,我们可以趁机钓出许七安。” 李灵素的身份,他们早就查清了。 净心颔首,无奈道:“虽不知他如何精通数种蛊术,但确实棘手,我们找不到他。只能以此阳谋,请君入瓮。” 这里,便需要师兄弟做一个取舍,是龙气宿主重要,还是佛子更重要? 净缘传音道:“用柴贤做诱饵,值得一试。许七安手段诡橘,但真实战力不及四品,正好借此机会制服他。他若不来,我们也没有损失。” 商议结束,净心转头,朝柴贤合十,道: “柴施主,贫僧这就带你回柴府,我会用“戒律”问询柴杏儿施主,到时,便能真相大白。” 柴贤叹了口气,回望净心:“我还有选择吗?只盼大师说到做到。” 李灵素的阴神来到地窖门口,看见一只橘猫趴在地上睡觉。 他喊了一声,橘猫不搭理他,看了一眼门后。 李灵素意会,轻易的穿过紧锁的门,钻入地窖,他在漆黑无光的环境中,“看”到了一具盘坐的身影。 “前辈,我已问过柴仲和柴楷。” 他把梦境中的对答经过,详细的转述给徐谦。 除了柴贤性格偏激,半点有用信息都没有许七安心里嘀咕,表面沉稳,道: 黑暗的环境里,许七安盘腿坐在地上,之所以选在这处储存蔬菜的地窖,只要是此地距离柴府南院不远,在他心蛊能覆盖到的范围内。 无声无息间,这片区域的所有动物,同时苏醒过来。 它们包括但不限于老鼠、蛇、狗、猫、虫子其中主力是虫子、老鼠和蛇,它们或生活在墙洞里,或生活在地基深处。 至于猫和狗,他们只能在屋子外面转悠,能打探到的东西有限。 家蛇从冬眠中醒来,在阴暗隐蔽的角落游走,老鼠钻出地洞,爬行在房梁之间。虫子更是出现大规模的“游行”。 这一刻,许七安感觉自己的元神被分裂成无数碎片,每一个碎片对应一只动物。 “头好疼,我最多只能撑五分钟” 一般情况下,心蛊师操纵兽群,只是简单的下达命令,驱使兽群攻击敌人。这并不会对自身造成太大的负荷。 像许七安这样的,则属于精细操作,控制几只动物没问题,数量一旦扩大,对元神的负荷极大。 “还好南院这边院子不多,五分钟后,不管有没有收获,我都中断控制” 李灵素阴神出窍许久,消耗极大,回归后,便立刻爬上床,拥着美人儿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他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俄顷,耳边响起柴杏儿睡觉被打扰,因此有些恼怒的声音:“何事?” “姑姑,净心大师和净缘大师回来了,说要见您。” 柴杏儿柳眉轻蹙:“何事不能等到明日再说?” 丫鬟低声回复:“两位大师还带回来柴柴贤。” 看到此消息的都能领现金。方法:关注微信公众号[]。 柴贤?!李灵素瞬间清醒了,接着,听见身边的红颜知己沉默片刻,声音沙哑柔媚: “请两位大师去内厅,我立刻过去。” 说罢,柴杏儿立刻掀开被子,以极快的速度穿戴好衣裤,捻起玉簪,简单挽了个发髻。 做完这一切,她回头看向已经睁开眼睛的李灵素。 后者眉头紧皱,眼神疲惫,似乎还残留着酒意,捏了一下眉心,道: 柴杏儿点点头,却等不及了,道:“我先去内厅。” 李灵素要的就是这句话:“好!” 柴杏儿离开房间后,他立刻阴神出窍,朝着徐谦所在的地窖掠去。 这个时辰,除了巡夜的侍卫,柴府上下基本都已经歇息。 南院的房子,大多是一些存放书籍、兵器,以及一些器物,还有一座祠堂。 许七安只花了两分钟时间,便“窥探”了南院的所有房间,没有发现异常。 他操纵着蛇虫鼠蚁,朝祠堂而去。 这时,许七安心有所感,先一步通过守在外头的橘猫,“看”到了李灵素的阴神。 下一秒,圣子阴神穿过地窖的门,出现在他面前。 “前辈,净心和净缘抓住柴贤了。”
尤尸不受控制的问出这两个字,他内心是抗拒的,不想落入许七安的圈套。 可当他看到这具古尸后,他的眼睛不受控制,他的情绪难以平复,他的渴望犹如翻江倒海,冲垮理智。 比他见过的任何尸体都要完美,比尸骨部任何一具傀儡都要诱人。 许七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笑道: “尤尸首领感兴趣的话,不妨近距离观赏一般。” “哼,我并不感兴趣。。”尤尸嘴硬了一句,双翅自觉的扇,落在棺材边。 一言不发的凝视着古尸许久,两只爪子迈动,绕着棺材看了一圈,它的步伐很慢,全神贯注,像是古董收藏家在鉴赏一件年代久远但价值连城的古物。 突然,尤尸“咦”了一声,用力啄一口古尸的脸。 尖喙快如闪电,显然是用了全力,但这没能破坏古尸,也没有传出金属碰撞的锐响。 尤尸猛的抬起头,看向许七安,欲言又止了片刻,还是没忍住,沉声问道: “这不像是武夫的尸身,但肉身的韧性和强度,甚至超越了我的那具三品行尸。” “没错,这不是武夫的尸身,此尸是数千年前,一位道门强者的遗蜕,他是二品巅峰,渡劫失败后,褪去了旧身躯,便是此尸。” 尤尸的语气里带上些许粗重:“二品巅峰,你确定是二品巅峰?” 问话的时候,他双翅不自觉的扇动几下,似是加重语气一般。 “三品阳神可没有如此坚固不朽的肉身。”许七安笑道。 尤尸无法反驳,道门的阳神确实不具备这种肉身,而他刚才亲自测试过,这并非武夫肉身。 尤尸竭力让语气显得平静,不让许七安听出的痛心疾首,以及对这具尸身的渴望。 你要知道它曾经诞生过灵智,会更加痴狂许七安沉吟一下,决定把事情告诉尤尸,这样能增加筹码,让对方更加无法拒绝。 “此事说来话长,此尸诞生过灵智,有自我意识,与正常生灵无异,我将它封印在发现它的大墓中,很久之后,偶然返回大墓,才发现他已经被打破了身躯,魂飞魄散。” 所有人都清晰看到,巨鸟身躯一僵,半天没有动弹一下。 尤尸情绪前所未有的激动,大声呵斥。 作为专业控尸的群体,尸蛊部的最高学术目标是如何让尸体“死而复生”。 这和强者元神侵占尸体不一样,此类行为叫夺舍、附身,而尸蛊师想要的是让尸体活过来。 真正死去的人当然不可能复活,但还有另一种死而复生,便是让尸体诞生灵智。 但这个伟大的目标,几千年来,尸蛊部从未有人实现过。 龙图等人面面相觑,表情怪异,尤其是鸾钰和淳嫣,两位美人眼里闪过厌恶之色。 尸蛊部的先辈们曾经推测过,行尸留在体内的残魂,如果培育得当,便能蜕变为真正的元神,尸体就会诞生灵智。 没有自我意志的残魂怎么可能蜕变成真正的元神?这就和人族不通过十月怀胎,直接创造身体一样荒诞可笑。 在六部族人看来,这是尸蛊部的人为自己和尸体畸形关系找的借口,强行把行尸拟人。 面对尤尸质问的目光,许七安略作回忆,说道: “它曾经告诉我,那位道人褪去旧身躯时,有部分残魂留在其中。这部分残魂经过道人特殊的手段修补,成为了一个完整的元神。” 众首领听的一愣,满脸错愕的看向尤尸,发现他早已呆若木鸡。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祖先们的猜测没有错,真的有让尸体“死而复生”的办法,真的有先例,这不是虚无缥缈的幻想” 尤尸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双翅不停的扑打,就像一个人在手舞足蹈。 许七安等了片刻,直到这位尸蛊部首领初步平静,这才说道: “那么,这具古尸可否换你不与云州结盟?” 尤尸想起自己刚才信誓旦旦的发言,一时有些僵住。 最后还是对古尸的渴望超过了羞耻心和尊严,咳嗽一声,声音嘶哑的说道: “龙图说的对,魏渊已死,此仇便了结。我不该因为个人执念,让族人白白牺牲。至于这具古尸,你说的话都是一面之词,我不会轻易相信。 “但既然你已经说服其他六部,嗯,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说着,他盖上棺材板,把棺材收回地书碎片。 “哎,你”尤尸大叫一下,强忍怒火,沉声道: “我说了不与云州结盟,你没听见?” “我听见了。”许七安笑容不变: “这具古尸我说会送给你,就一定会送给你,但不是现在。等中原战事结束,我会履行承诺。” 尤尸怎么可能答应,没见到这具古尸还好,既然已经见到,他就不允许自己失去它。 “我凭什么相信你会履行承诺?”他嘶哑的声音冷笑道。 “那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回头你赖账,暗地里与云州结盟,我该如何?” 尤尸性格强势,并不妥协,针锋相对道: “要么留下古尸,要么一拍两散。” 许七安转身走人,同时心里默数:3、2、1 同样是尸蛊师的许七安,非常确定尤尸无法拒绝自己,就像他无法拒绝小姨。 尤尸低喝一声,急的张开了双翅,等许七安驻足回首,他又立刻收拢翅膀,把鸟头瞥向一边: “另外,你要在众同族的见证下立字据。” 许七安当即取出笔墨纸砚,在天蛊婆婆等人的见证下,写了份字据给他,并按了手印。 “收好,中原人皆知本银锣一诺千金重。” 许七安吹干墨迹,折叠纸张,夹在指尖递过去。 巨鸟冷哼一声:“稍后我会来力蛊部取行尸。” 说完,它小心翼翼探过头来,叼走纸条,振翅飞上天空。 巨鸟飞的很慢,很缓,很稳,似乎是怕飞的太快,被风吹破了嘴里的字据。 喂,杀父之仇不报了吗?许七安望着巨鸟高飞的背影,在心里默默的高呼一声。 谈判结束,这才是真正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啊他收回目光,扫过鸾钰和淳嫣,笑眯眯道: 他祭出浮屠宝塔,让药师法相的虚影浮于塔尖。 鸾钰和淳嫣见识过浮屠宝塔刚才修补行尸残缺的身体,对于传说中的菩萨法宝,又惊又奇。 玉瓶洒下碎金般的光芒,宛如春雨降临,笼罩着她们。 骨折的疼痛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透彻心脾的清凉。 鸾钰张开双臂,翩然旋身,薄纱长裙如花般盛放,她又变成了那个妩媚勾人的骚货,笑吟吟道: “有了这个加持,奴家就不怕许银锣在床上的凶猛啦。” 她心里已经彻底承认双方的实力差距,有这么神奇的法宝,己方根本不可能打赢他,而他刚才也确实手下留情。 你准备好肠穿肚烂了么许七安没什么表情的看一眼骚货,然后朝淳嫣颔首回应。 这时,许七安终于有时间处理别的事: “婆婆,云州来的那个葛文宣在何处?” “我等与你交手,他不可能不再,如今怕是早就跑了。” 许七安默然,再次摸出地书碎片,倾倒出一面残缺的铜镜。 浑天神镜语气有些不耐,但态度还算可以,刚才太平刀被召唤出去干活,让它心里平衡了许多。 “以我为中心,照彻方圆百里。” 浑天神镜没有废话,铜镜虚化,宛如清澈的玻璃镜,接着,一幅幅画面走马灯般的高速闪过。许七安强大的目力将这些画面逐一烙印在脑海。 镜子不曾在葛文宣身上种下烙印,所以无法直接定位,只能用这种“朴素”的方式追踪。 会说话的,是法宝蛊族首领们吃了一惊,这人身上到底有多少好东西? 淳嫣见状,走到一边,吹了一个清亮的口哨。 十几秒后,密密麻麻的飞鸟从四面八方飞来,鸟群黑压压的在众人头顶盘旋,发出嘈乱的鸟叫。 它们的叫声嘈杂混乱,大部分再说“没看见”。 “不久前还在南边的林子里,刚走没多久,朝西南方去了。” 许七安也能听懂鸟儿的“语言”,吩咐道: 浑天神镜画面继续闪烁,一幕幕一幅幅,快速飞掠,直到抵达法宝范围的极限。 “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何必在意呢。”鸾钰扭着小蛮腰贴上来,腻道: “你们中原女子如何喊情郎的?嗯,许郎,对吧!” 即使隔的很远,许七安也能看见慕南栀骤然锐利的眸光。 他一本正经的推开鸾钰,并刻意在慕南栀的注视下露出愤怒表情。 “怎么,你要毁约?”鸾钰委屈道。 “不,我想告诉你的是,在我们中原,只有夜里熄灯后男女才能亲热。白日里,请鸾钰姑娘恪守礼节。” 许七安用愤怒的表情说出这句话,反正慕南栀也听不见,她只当自己在呵斥南疆的妖艳jian货。 远处的慕南栀果然露出满意的表情。 鸾钰笑嘻嘻道,给了许七安一个媚眼儿。 许宁宴又和女人不清不楚的勾搭起来了丽娜心里不忿的想着,同时从怀里摸出地书碎片,背对众人。 从刚才楚元缜说完,地书碎片每隔二十息,便有人传书。 丽娜心思都在战斗上,没有闲暇关注,此时总算可以给天地会成员报个平安。 她发完三个字,手指刚要继续写字,地书碎片的传书却炸锅了一般。 【二:你怎么现在才回复,老娘传书那么多次,你都看不见的吗,是不是许宁宴出了意外,你不敢回复了?】 【七:许七安这个人,祸害遗千年,应该,嗯,应该没事吧。逃走了吧?】 【四:丽娜施主,许大人情况如何,伤的重不重。】 这些信息传书的时间相隔最长不到五秒,以字数长短来判断的话,他们是同时书写的。 地书聊天群瞬间安静了,静到丽娜怀疑自己被金莲道长屏蔽。 就连最暴躁的李妙真也没有回复,更别说其他人。 过了足足二十秒,最先传书回应的是李灵素: 【七:完蛋了,许宁宴死了,五号不敢告诉我们真相,所以撒了谎。】 但了解丽娜性格的其他人,却知道这就是真相——许宁宴打赢了。 【二:他怎么做到的,他不可能这么快晋升二品。】 李妙真几乎是用颤抖的手写出这段话,分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亢奋激动,还是震撼惊悚。 这次和在剑州时不同,犬戎山战斗中,许七安召唤出高祖皇帝英魂才力挽狂澜。 但事后许七安与他们这群数次出生入死的伙伴说过,此招不可有二,而且镇国剑也交给了孙玄机,由他带回京城。 【六:或许,他在十万大山斗阿苏罗时,便已摸索到二品的瓶颈?】 楚元缜给出一个勉强能接受的解释,但被李灵素果断推翻: 【七:不,他体内还有封魔钉没有拔除。】 她写字不快,遇到不会写的字,会想很久,错别字一大堆。但天地会众人却看的异常认真、仔细。 【六:当初他被封魔钉封住修为,仿佛就在昨日,短短两个月,竟然将七绝蛊修行到此等境界。配合他三品武夫的实力,打赢蛊族的几位首领,难度不大。】 天地会成员除了能感慨,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甚至怀疑再过不久,连感慨的兴致都没了,只剩麻木。 【一:蛊族同意取消与云州的结盟了吗。】 短暂的惊愕感慨后,怀庆第一个想起正事。 天地会成员精神一振,记起了许七安打这一架的初衷。 【二:妙极,蛊族不参战的话,大奉和云州逆党还有的打。大奉的将士都应该感谢许宁宴,又一次挽救了大奉朝廷。】 他虽然不在战场,但为即将席卷中原的这场战争,做了太多太重要的事。 【一:他的功绩不会埋没,大奉的将士和百姓,会知道他做的这一切。】 【四:许大人始终没有让贫僧失望,贫僧也要努力修行,报答许大人过去的救命之恩,不让他失望。】 恒远大师,你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就像出征前做出各种承诺的士卒李妙真心说。 恒远光头的话听起来好奇怪丽娜刚想传书,忽听父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吓的立刻收好地书碎片,假装若无其事的回应就站在身后的龙图: “我,我没干什么呀!”丽娜强撑着说。 龙图满意点头,丽娜打小就聪明,有心眼儿,不像她那个愚蠢的哥哥,瞒不住事。 另一边,正往慕南栀走去的许七安,突然顿住步伐,霍然回头,望着天蛊婆婆等人,沉声道: PS:先让许白嫖“不对”个十小时吧。 推荐一本书:《无敌反派从月亮炸了开始》,作者薪意,老作者了,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2024-12-14 10:55:26杨千幻沉默了好久,说道:“我就是为这事而来,老师让我来通知你。”
2024-12-13 20:42:26净尘大师勃然变色,急切追问:“那邪物而今在何处?恒慧还没死?大奉如何处理此事的,监正没有出手吗?或者,邪物已经被监正重新封印?”
2024-12-14 09:35:26
许七安对恒远一直存在误解,认为对方是个淳朴温和的“鲁智深”,其实恒远是披着这敦厚质朴外衣的暴徒。
那手串被一位坐在金丝楠木马车里的贵人买走。
2024-12-14 05:09:26PS:书评区有一个许七安升星的活动,先去回个贴,然后比心投稿大事记都可以分起点币,注意,分起点币哦。
2024-12-14 11:15:26就在众人以为他虚张声势,打算狠狠嘲笑之际,有人看见一粒石子从自己脚边飞了起来。
“臭男人,你家的这个孩子,是不是脑壳有病?” 苏苏小跑着进入书房,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才消失,真奇怪,她竟然被一个五六岁的稚童盯的浑身不自在。 “你才有病呢,你全家都有病。哦,忘记你全家已经被抄斩了。” 许七安毫不留情的回怼,他已经忘记当初婶婶的一句戏言,认为苏苏是在埋汰小豆丁。 许七安关上书房的门,本想给李妙真倒一杯茶,考虑到接下来可能要验尸,不是喝茶的时机,就没有给客人奉茶。 李妙真也不废话,掏出地书碎片,轻轻一抖,一道黑影落下,“啪嗒”摔在书房的地面。 五感敏锐的许七安,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他盯着无头尸体看了片刻,问道:“他的魂魄呢?” 仅凭一具无头尸体,说明不了什么,李妙真既然说是大事,那肯定是利用道门手段召唤了魂魄。 李妙真一拍香囊,一缕青烟袅袅娜娜,在半空化作目光呆滞,面目模糊的中年汉子,喃喃道:“血屠三千里,血屠三千里,请朝廷派兵讨伐” 天宗圣女脸色沉重,“他的魂魄有损,想知道后续的内容,只有养魂,根据魂魄的残缺程度,最少得两个月。” 许七安看她一眼,“呵”一声:“两个月后,黄花菜都凉了。” 李妙真瞪眼:“那你说该怎么办。” 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这么一个线索,没头又没尾,怎么探究真相? 苏苏黑白分明的美眸,款款凝视,她知道以许七安的破案能力,肯定不会像主人这样一头雾水。 对此,苏苏又期待又好奇,想知道他会从什么角度来剖析。 许七安略作沉思,俯身除去尸体身上的衣物,一番审视后,说道:“不出意外,他应该是北方人。” 李妙真眸子瞬间亮起,追问道:“依据呢?” 她旁观无耻的三号检查尸体全过程,却没有得出与他相同的结论。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从外貌和皮肤能够看出死者是何方人士。没了头,鬼魂的脸过于模糊因此想要判断这具无头尸体是哪里人,就得从身体细节来验证。” 许七安抬起尸体的右手,道:“你们看,此人除了掌心的老茧,食指也有一层厚厚的茧,使刀和使剑都不会产生这种茧。” 苏苏和李妙真定睛一看,果然如此。 绝色女鬼眨了眨美眸,娇声道:“那使的是什么武器,莫要卖关子嘛。” 李妙真则露出恍然之色:“是弓。” 不愧是在军营里待会的女将军,反应很快许七安点头:“没错,此人擅射。” 苏苏歪了歪头,反驳道:“就凭这个如何说明他是北方人,我感觉你在胡诌。擅射之人多的是,就不能是军队里的人?” “对,苏苏姑娘说的有理。比如,你身边就有一个擅射之人也不是军队的。” 许七安挤眉弄眼了一下,手上动作不停,分开无头尸体的双腿,说道: “你们仔细看,他大腿根部没有茧子,如果是长期骑马的军伍人士,大腿处是肯定会有茧子的。不是军队里的人,又擅射,这符合北方人的特征。大奉各地的江湖人士,不擅长使弓。” 北方人擅弓箭,即使是普通的成年男子,也能开弓。据许七安的了解,北方几个州的江湖人士,出门的标配是刀和弓。 有时候,甚至可以没有刀,用匕首和断刃代替,但不能没有弓。 这时,苏苏又想出了一个反驳的说辞,道:“或者,是弓兵呢。” 许七安嗤笑一声:“谁会派弓兵来传信?没猜错的话,这人多半是北方的江湖人士。至于他想传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受了何人委派,又是遭谁的毒手,我就不知道了。” 李妙真无声的吐出一口浊气,欣慰道:“那他的事就交给你去处理,身为打更人的银锣,理当处理这些事。” 苏苏也跟着松了口气,觉得这个臭男人虽然好色又讨厌,但本事真不赖。 一番分析有理有据,她还是很服气的。 自己和主人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查,但交给这个男人后,立刻便有了线索。 尽管苏苏时常埋怨李妙真多管闲事,尽管她喜欢吸取男人精气,但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善良的女鬼。 无头尸体的事,若不能妥善处理,她和李妙真都会有心理负担。 因此,这就凸显出许七安的好,能带来那么一丢丢的安全感。 给李妙真和苏苏安排了客房,再吩咐厨娘准备一些点心,许七安返回书房,把尸体收入地书碎片,讨要来了残魂,骑着小母马,前往衙门。 “我记得魏公说过,北方战事频繁,大奉接连打了败仗,官上书弹劾镇北王,却被元景帝强行甩锅给魏渊,摘了他左都御史的帽子。 “血屠三千里啊,不敢想象,这种大事为什么我之前没听说过?事关重大,要及时禀告魏渊。” 小母马狂奔着来到衙门,许七安把马缰递给门口值守的吏员,匆匆赶往浩气楼。 “许银锣,魏公刚下令准备马车,要进宫呢。”楼下的守卫回复。 要进宫啊进宫也是和元景帝还有官们扯皮,浪费时间许七安板着脸:“废话不要多,进去通传。” 得到侍卫的确定答复后,许七安单手按刀,登上台阶,看见魏渊端坐在桌案后,蕴含着岁月洗涤出沧桑的眸子,温和平静的看着他。 他还是一袭青衣,但上面绣着繁复的云纹,胸口是一条青色蛟龙。 这是魏渊上朝,或进宫面圣时穿的朝服。 “你只有一盏茶的时间,有事快说。”魏渊和心腹说话,语气不怎么客气。 “既然魏公这么赶时间,我就长话短说了。”许七安心肠也不好,直接掏出玉石碎片,轻轻一抖。 啪嗒无头尸体坠落在干净整洁的茶室了,污染了洁净的地板。 魏渊有些被惊到了,眼角轻微抽搐,沉声道:“怎么回事。” “李妙真今日抵达京城,目前借宿在我府上。”许七安道。 魏渊颔首,对此并不关心,盯着无头尸体看,淡淡道:“但和这具尸体有什么关系?” 许七安咧嘴:“关系大了,这具尸体是她在距离京城八十里外发现的,被人一刀斩去首级,干脆利索。 “李妙真这个人呢,又好管闲事,于是召唤死者残魂,问明情况。谁知” 他刻意顿了顿,想卖个关子,但见魏渊脸色不太好看,心里一突,害怕自己下下下个月的工资会因为出门先迈左脚,而被扣除,当即说道: “魂魄说了一句话,嗯,魏公您自己看吧。” 他取下李妙真给你香囊,打开红绳,一股青烟袅袅浮出,于半空化作一位面目模糊,眼神呆滞的汉子,喃喃重复道: “血屠三千里,血屠三千里,请朝廷派兵讨伐” 魏渊瞳孔倏然收缩,紧盯着残魂,目光锐利无比。 他沉默几秒,道:“你有什么线索。” 这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似乎笃定许七安必定有所发现。 果然,他赏识的小银锣从未让他失望,许七安汇报道:“卑职初步断定他是北方人,进京报信的途中遭遇杀害。” “大奉近来并无战事,除了北边,魏公,北方的局势恐怕比我们想象中的更糟糕。可朝廷却没有收到相应的塘报?” 魏渊摇头,眉头微皱:“你怀疑镇北王谎报军情?” 许七安看了眼魏渊,“这并不值得奇怪,卑职奇怪的是,如果镇北王谎报军情,为什么衙门没有收到情报?” 打更人的暗子遍布九州,血屠三千里这样的大事,怎么会完全没有消息? “年初时,我把大部分的暗子都调配到东北去了,留在北方的极少,消息难免堵滞。”魏渊无奈道。 暗子都调派到东北了?魏公想干嘛,打巫神教么许七安恍然,不再追问,“那魏公觉得,此事怎么处理?” 魏渊看一眼屋角摆放的水漏,道:“我先进宫面圣,尸体和魂魄由我带走,此事你不必理会。” 等许七安点头,他又道:“李妙真既已来了京城,那么天人之约很快就会结束,京城的治安会好很多。 “这段时间不知道混进来多少打探情报的谍子,好在有监正盯着,翻不起什么风浪。 “你让李妙真注意些,非常时期,不要随意出城,不要惹是生非,防备一下可能会有的危险。” “可能会有的危险?”许七安反问。 魏渊再次看了眼水漏,语速极快的说道:“我只告诉你她可能遭遇的危险:一,危险来自朝廷。二,危险来自别国谍子。原因你自己想,我必须得进宫了。” 他劈手夺过许七安手里的香囊,快步离开茶室,边走边吩咐吏员:“带上尸体,与我一同入宫。” 除元景帝外,首辅王贞、户部尚书以及其他三品大员、公爵勋贵和都给事中,总共十六人齐聚。 脸色苍白的褚相龙站在群臣之间,微微低头,默然不语。 他服用过司天监术士给的药丸,很快就能下床行走,但经脉俱断的内伤,短期内无法恢复。不过,只要不运气动武,好生调养,月余就能恢复。 元景帝皱眉道:“魏渊还没来,不必等了!” 而后,他扫过诸公,道:“镇北王向朝廷讨要三十万两军饷,粮草、饲料二十五万石。诸位爱卿是何意?” 户部尚书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道:“元景36年,江州大水;荆州大旱;州闹了蝗灾,朝廷数次拨粮赈灾。 “豫州、漳州两座大奉粮仓所剩余量不多,凑不出来了。” 元景帝沉吟道:“从各州调配呢。” 户部尚书回答:“即使有漕运,从各州募集粮草,耗时耗力,人吃马嚼的,等运到楚州边关,恐怕剩不下一半,此非良策。” 正说着,宦官走到御书房门口停下来。 元景帝抬了抬手,打断户部尚书的话,望向门口的宦官:“何事。” 元景帝喜怒不形于色:“让他进来。” 宦官退下,十几秒后,魏渊跨入御书房,照例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元景帝不悦道:“这样不行,那也不行,众卿只会反驳朕吗?” 左都御史袁雄心里一动,抓住机会,跨步而出,道:“臣有一策。” 袁雄道:“朝廷可以临时添加一项徭役,叫运粮役。责令百姓负责押运粮草。” 元景帝眼睛微亮,这确实是一个秒策。 所谓徭役,是朝廷无偿征调各阶层民众从事的劳务活动,如果让百姓负责押运粮草,官兵监督,那么朝廷只需要承担官兵的吃用,而百姓的口粮自己解决。 如此一来,不但能保证粮草在运到边关时不耗损,还能节省一大笔的运粮费用。 袁雄松了口气,只要陛下采纳他的计策,龙心大悦,那么在科举舞弊案中的后遗症,就会减到最轻。 殿试过后,一旦许新年取得良好成绩,可以想象,必然迎来东阁大学士赵庭芳的反扑,魏渊的落井下石。 他这个左都御史的位置还没坐稳,说不定就要被撸下去,得自救。 王首辅跨步而出,作揖道:“此计祸国殃民,袁雄当诛! “陛下,时值春耕,百姓农忙之时,不可再添徭役。自古民以食为天,任何事,都不能在春耕时打扰百姓。 “另外,去年天灾连连,百姓余粮不多,此计无异于火上浇油,把人往死路上逼。” 左都御史袁雄眉头一跳,正要反驳,便听褚相龙冷笑道:“王首辅爱民如子,末将佩服。只是,难道楚州各地的百姓,就不是大奉子民了吗。 “王首辅对他们的生死,视若无睹吗。” 王首辅淡淡道:“朝廷在北地屯军八万六千户,每户给上田六亩,军田多达五千顷。每年” “边关久无战事,楚州各地历年来风调雨顺,即使没有粮草征调,按照楚州的粮食储备,也能撑数月。怎么突然间就缺钱缺粮了。 “怕是那些军田,都被某些认给侵占了吧。” 楚州是大奉最北边的州,紧邻着北方蛮族的领地。 褚相龙仗着亲王撑腰,毫不畏惧,冷哼道:“读书人除了动嘴皮子,打过仗吗,领过兵吗?尔等在京城享受,却不知道边关将士有多苦。 “陛下,此次蛮族来势汹汹,早在去年尾就已发生过数起大战。王爷神勇无敌,屡战屡胜,若是因为粮草紧缺,后勤无法补给,耽误了战机,后果不堪设想啊。” 元景帝颔首:“淮王神勇,朕自然知晓。而今北方战事如何?” 褚相龙抱拳道:“王爷用兵如神,骁勇无双,那些蛮族吃过几次败仗后,根本不敢与我军正面对抗。 “只能仗着骑军快捷,四处劫掠,我军虽然占尽优势,却疲惫不堪。请陛下发放军饷粮草,也好让将士们知道,朝廷没有忘记他们的功劳。” 自去年年尾指责镇北王守城不出的弹劾后,北边发来的塘报确实说镇北王屡打胜战,蛮族对边关的侵略得到了遏制。 曹国公当即道:“镇北王劳苦功高,我等自不能拖他后腿。陛下,运粮役是两全其美之策。再者,若是军饷发不出来,恐怕会引起军队哗变,因小失大。 “即使有不妥之处,也该秋后再算。不该在此事扣押粮草和军饷。” 战场之事,他们是行家,比官更有发言权。 王首辅沉声道:“陛下,此事得从长计议。” 元景帝不理他,道:“诸位爱卿觉得呢?” 见状,诸公们纷纷松口,回禀道:“自当全力支持镇北王。” 陛下的倾向很明显,他们多说无益。 王党的几名骨干悄悄给王首辅使眼色,让他谨言,陛下对镇北王有多信任,朝堂上下是有目共睹的。 不然,当年也不会赐予镇北王镇国宝剑。 元景帝看向魏渊:“魏爱卿,你是军法大家,你是何看法?” 魏渊出列作揖,朗声道:“无战时,军户耕种军田可自给自足。一旦战事开启,需朝廷调配粮草、军需,此乃至理。” 王首辅眯了眯眼,目光深沉的看着魏渊。 褚相龙闻言,露出了笑容,在战事方面,这群只会动嘴皮子的读书人,说一百句,也不如魏渊说一句。 讨要来粮草和军饷,他此行回京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半。 左都御史袁雄松了口气,有些意外魏渊竟会支持他的计策,要知道如此一来,他就能避过科举舞弊案的风波,置身事外。 转念一想,此事符合陛下心意,内有勋贵助阵,外有蛮族大军“施压”,属于大势所趋,就算是反对此事的诸公也看明白了形势。 岂料,魏渊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在此之前,微臣有件事要启奏陛下。” 魏渊表情不变,对诸公的视线不加理会。 “手底下的铜锣在京城郊外发现一伙江湖人士死斗,便上前喝止,谁知道人多一方非但没有罢手,反而将围杀之人斩首,逃之夭夭。” 魏渊说的掷地有声,仿佛事情真相就是他口中所言:“死者临终前,高呼一声“北方有变”。” 听到魏渊的话,在场诸公,包括元景帝,脸色一变。 褚相龙猛的扭过头来,盯着魏渊,旋即又收回视线,不敢冒犯,梗着脖子道: “北方自然有变,蛮族四处劫掠,挑起战端” 魏渊脸色平静,“所以,蛮族在北方血屠三千里,褚将军一句烧杀劫掠便搪塞过去?”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大惊失色,元景帝更是从大椅上起身,直勾勾的凝视着堂下的青衣: “魏渊,你把话说清楚,何为血屠三千里啊?!” 褚相龙忙道:“陛下,绝对没有的事” 元景帝抬手打断,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转而望向魏渊:“你有何凭证。” 魏渊伸手往怀里,摸出香囊,解开红绳,一道青烟袅袅娜娜的浮出,在半空扭曲变化成一个面目模糊,目光呆滞的汉子,喃喃道: “血屠三千里,血屠三千里,请朝廷派兵讨伐” 魏渊继续道:“此人的尸体微臣已经带来,就在宫门外,陛下可以派人验尸,此人为北地人士!” 元景帝缓缓起身,脸色阴沉似水,一字一句道:“验尸!” 老太监低着头,脚步匆匆的回去传令,像是在逃跑,大气都不敢出。 元景帝高居龙椅,神色阴沉,一句话都不说。下方诸公无声交流眼神,褚相龙也脸色铁青,用余光瞪着魏渊。 煎熬的等待了一刻钟,老太监返回,在元景帝耳边低语。 元景帝沉默许久,缓缓道:“着司天监术士进宫问话,朕乏了,诸位爱卿也去偏殿休息片刻吧。” 他盯着褚相龙,沉声说道:“你留在这里。” 诸公们在宦官的带领下,去了偏殿休息。 户部尚书捧着茶,抿了一口,侧头看向面无表情的魏渊,试探道:“魏公,此事当真?” 众官员顿时看向魏渊,后者脸色严肃,回了户部尚书一个冷淡的眼神:“赵大人觉得,本座是在开玩笑?” 户部尚书叹息一声:“血屠三千里,如果此事当真,北境得死多少人?打更人衙门暗子遍布,为何没有收到消息?” 对于户部尚书的试探,魏渊不作回应。 王首辅眯着眼,手指轻敲桌案,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炷香时间过去,老太监进入偏殿,恭声道:“陛下请诸公返回御书房。” 接下来,从司天监传唤过来的白衣术士对褚相龙进行了问话,答案出于预料,褚相龙所言句句属实。 镇北王在北方大胜蛮族,但北方蛮族的游击战术,确实给镇北王带来了巨大的麻烦,让北方边军疲惫不堪。 蛮族大军被挡在边关之外,血屠三千里自然就不存在了。 御书房里,气氛霍然一松,所有人都吐了一口气。 褚相龙冷哼道:“不知魏公是哪里得来的消息,险些让陛下和诸公误会王爷。末将寻思着,王爷也没得罪魏公吧。” 魏渊不理,跨步而出,朗声道:“此事关乎极大,此人所言或许属实,但不代表北方情况真是如此。” 褚相龙竖起眉头,正要反驳,却见王首辅出列附和: “陛下,微臣觉得魏公此言有理。事关重大,不能疏忽大意。必须彻查。” 在王首辅和魏渊的带动下,诸公们纷纷响应。 元景帝沉吟道:“诸位爱卿认为,此事怎么查?” 王首辅道:“陛下可继续征集粮草、军饷,运往楚州。同时再派一支钦差队伍随行,前往北境彻查此案。” 苏苏撑着遮挡阳气的红伞,坐在屋檐上,看着院子里扎马步的小豆丁。 隔壁的厅里,李妙真正与许家的主母、小姐说话。 婶婶和许玲月一听又有客人借宿家中,心情就很不美丽。 前者是觉得,再这么下去,家里就变成善堂了。后者觉得,这个女人过于漂亮,对自己产生了威胁。 除了穿道袍的女子,外头那个白衣如雪的女子,让许玲月简直芒刺在背,感觉仅靠容貌,自己不但毫无胜算,甚至还略有不如。 那个撑着红伞的女子,有一股难言的魅力,特别勾人。 不过,再听说李妙真是许七安的救命恩人后,婶婶和许玲月立刻改变态度,多了几分发自肺腑的感激和欢迎。 “许家不愧是武者世家,我看那小姐儿年纪尚小,就要开始打基础习武。”李妙真还是很懂人情世故的,闲聊之余,不忘吹捧一下。 婶婶听了就很伤心,无奈道:“我倒是希望她能读几年书,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至少也要知书达理,可惜是个痴儿。” 那孩子虽然是挺憨的,但怎么会是痴儿?许七安的堂弟是云鹿书院学子,竟不教妹妹读书?李妙真想了想,道: “妙真借宿许府,闲暇之余,可以帮忙给小姐儿启蒙。” 她的想法是,许新年学业繁重,无心教导幼妹读书,而许七安和许平志是武夫,更偏向让许家小姐儿习武。 反正就是教孩子一段时间,不耽误事。 婶婶一愣,正要拒绝,谁知许玲月抢先一步答应下来,笑容含蓄:“如此便多谢李道长。” 李妙真对这个笑容温婉的清丽少女极有好感,微笑道:“举手之劳。” 说完,她发现许家主母看自己的眼神里,多了些许怜悯和同情。 “姐姐,姐姐,你真的是鬼吗。” 许铃音扎着马步,两条粗短的小腿微微发抖,她昂起头,看着屋檐上的苏苏。 “是啊,我会吃人的,你不怕吗?”苏苏恐吓道。 “怕!”许铃音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苏苏嘿嘿一笑,有些得意,她嘴里哼着小曲,看着蔚蓝的天空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的一大一小两个女孩不见了。 呼喊声从下方传来,苏苏低头看去,小小的女娃儿站在屋檐下,昂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她。 苏苏轻飘飘的落入院中,俯视着许玲月脑袋上的发旋,没好气道:“干嘛。” 许铃音不说话,鬼鬼祟祟的招手,示意她跟过来。 苏苏怀着疑惑,跟了上去,一路带到伙房,烟火气扑面而来,小豆丁努力的跨过门槛,回头说: 伙房里,南疆的小黑皮正在烧火,锅里热油滚滚,许铃音拉着苏苏到锅边,抬起脸,期待的说: 许七安散值回府,把李妙真引荐给许二叔,许二叔本来以为是侄儿的朋友,端着长辈的架子点头。 沉稳开口:“李道长在何处修行啊。” “她就是天宗圣女,天人之争的主角之一。”许七安补充道。 许平志差点起身行礼,高喊:见过圣女阁下。 “她与我在云州时结识”许七安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许平志愣愣点头,内心很不平静,思绪起伏。 大郎竟然连天宗圣女也认识,他的人脉越来越广,实力也越来越高,而我才刚刚突破到炼神境真是有出息了啊。 许二叔欣慰的想,又觉得自己和侄儿差距越来越大,心里涌起失落感。 再看一眼儿子,这小子参加殿试后,就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进步虽然没有宁宴这么夸张,但已是一步登天,人中龙凤。 我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可惜大哥死的早,看不见他儿子和侄子这么有出息 这时,许新年沉声道:“大哥,王家小姐又约我游湖了。” 王家小姐是不是喜欢我家二郎了?许七安心里一动,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科举舞弊案时,王家小姐给他“通风报信”,内容属实,这就很不寻常。 此时,联系到两次游湖邀请,几乎可以断定那王家小姐对二郎有意,而且攻势很足。 想到这里,许七安笑道:“那你同意了吗。” 许新年“呵”一声:“我以殿试在即为由,拒绝了。” “干的漂亮,二郎”许七安拍了拍他的肩膀,称赞道:“吾辈楷模。” 吾辈楷模?用词不当,呵,没化的大哥二郎也在心里嘲讽大郎。 结束晚餐,许七安来到李妙真的房间外,正要敲门,便听里面传来苏苏说话声: “主人,这家的小孩儿很好可怕,她,她想吃我,还热了一锅油。” “童言无忌,行事也是如此,不必在意。”李妙真随口敷衍。 “不是啊,我能感觉到她不是开玩笑,那灼灼逼人的眼神”苏苏说了几句,见李妙真兴致缺缺,生气的哼一声,叫道: 话音方落,房门自动敞开,苏苏掐着小腰,鼓着腮,气鼓鼓的瞪着他。 啊,这我想起来了,婶婶和她说过,鬼炸一炸很好吃,这蠢小孩不但当真了,还记了这么久? 所以,这份记忆力明明背诵英语单词都绰绰有余,怎么连三字经都背不出来? 许七安一边心里吐槽,一边岔开话题:“苏苏,我记得你说过,如果我答应你两个要求,你就给我做妾三年。” 论起女子韵味,比主人更柔媚更勾人的艳鬼掐着腰,说道:“对呀!你帮我重塑肉身,再替我查明当年父亲因何斩首。 “我不但给你做妾三年,我还给你生儿子。” 其实做不做妾无所谓,许七安当初答应她,是觉得欺负一个女鬼有些过意不去。 现在既然李妙真来了京城,他也不会忘记当初的约定。 当然了,苏苏非要报答的话,做妾也是可以的嘛。 一定要让宋卿塑造一具36d的肉身,我自己是无所谓啦,但再苦也不能苦孩子他默默口嗨了一句,看向李妙真: 主仆二人表情严肃起来,李妙真说道:“苏苏出生江州,父亲是江州知府。元景15年被问罪斩首,原本家中女眷会被充入教坊司。 “其母性格刚烈,不愿入教坊司为妓,一杯毒酒毒杀了所有女眷,其中包括苏苏。但她当时有一个年幼的弟弟在外求学,侥幸逃脱一劫。 “这趟赴京,我带着苏苏绕道去了江州,想查一查当年的往事。没想到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许七安拉开椅子坐下,吩咐苏苏给自己倒水。 我还不是你小妾呢,就这样使唤人了艳鬼苏苏嗔他一眼,听话的倒水去,毕竟现在谈的是她家灭门惨案。 她要依仗这个男人帮忙,否则光凭她和主人李妙真,查十年也查不出个子丑寅卯。 等许七安喝了一口茶水,李妙真说道: “苏苏的父亲叫苏航,贞德29年的进士,元景14年,不知因何原因,被贬回江州担任知府,次年问斩,罪名是受贿贪污。” 许七安摩挲着茶杯,问道:“有什么问题?” “有,”李妙真侧头看向苏苏,“她不记得自己曾在京城待过。苏苏的魂魄是完整的,我师尊发现她时,她吸纳乱葬岗的阴气修行,小有成就,只要不离开乱葬岗,她便能一直长存下去。 “这样修为的怨魂,不会遗漏记忆,除非她生前,记忆就被抹去。” 苏苏说道:“也许,也许我确实没来过京城呢。” 许七安摇头:“但凡入京为官,家眷都要迁居京城。我更倾向于苏苏生前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嗯,有点意思。” 两人一鬼沉默了片刻,许七安道:“既然是京官,那么吏部就会有他的资料吏部是王首辅的地盘,他和魏渊是政敌,没有足够的理由,我无权查阅吏部的案牍。 “所以你们不要急,等待机会吧。” 许七安抿了抿温热的茶水,道:“你弟弟叫什么名字?当年苏家出现意外时,他多大?” 苏苏歪着头,想了想:“叫苏承志,家里出变故那一年,他大概是十一二岁的样子。” 那现在的年纪大概三十一二岁,这个小舅子就没法找啊,不啻于大海捞针大奉如果有一个发达的公安系统就好了许七安暗示道: “我会尝试帮你找的,但你不要抱太多希望。” 苏苏“嗯”了一声,知道寻亲的事过于困难,没有强求。 这件事解决后,许七安提及第二件事,望向李妙真,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天人之争?” 李妙真没有犹豫,“先下战书,然后约个时间,七天之内吧。” 许七安缓缓点头,直言了当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天人之争结束前,你最好别的离开京城。不管收到什么样的信件,接触了什么人,都不要离开。” 李妙真眉毛一扬,“你是说有人会对我不利?”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许七安叹息一声:“如果你在京城发生意外,天宗的道首会善罢甘休?道门一品的陆地神仙,恐怕不比监正差吧。” 苏苏挺了挺她的纸胸脯,神色傲娇:“知道我们道首是一品,还有人敢对主人不利?” 许七安为女鬼的智商感到惋惜:“你爹好歹是进士,你却完全没有遗传父亲的聪明正因为妙真是天宗圣女,所以才招人惦记。 “陛下沉迷修道,为了维持权力的稳定,促成了如今朝堂多党混战的局面。对此,早就有人心存不满。天人之争对他们而言,是一个可以利用的良机 “另外,此事闹的人尽皆知,江湖人士纷涌入京,其中必定混杂着别国谍子。这些人恨不得李妙真死在京城。” “你是道门四品,等闲人不是你对手,四品以上的外族高手想进京城来杀你,痴心妄想。而朝廷里的高手,更不可能在京城动手,除非他们抱着死志。” “多谢提醒,我明白了。”李妙真说道:“我会在许府附近安排鬼魂警戒,有可疑人物靠近,会立刻做出示警。到时候我会提前出手,或离开许府,不会殃及你家人。虽然这个可能性并不大。” 然后,她忍不住嘲讽道:“该死的元景帝。” 喂喂你慎言啊,这种话网上说说就好了许七安笑着颔首,起身,说道:“那么,我这个橘外人,就不打扰两位姑娘的美梦了。” 在李妙真和苏苏略显茫然的目光里,离开房间。 三月二十七,宜开光、裁衣、出行、婚嫁。 今天是殿试的日子,距离会试结束,正好一个月。 天色朦胧,婶婶就起来了,穿着绣工考究的长裙,秀发略显凌乱,仅用一根金钗挑在脑后。 她漂亮的眸子有些呆滞,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眼袋浮肿。 婶婶一边安排厨娘为二郎做早餐,一边带着贴身丫鬟绿娥,敲开二郎的房门。 许新年穿着浅白色的袍子,腰间挂着紫阳居士送的紫玉,精神抖擞的来给母亲开门。 “二郎起这么早?”婶婶打着哈欠,说道: “娘让伙房做早膳了,二郎你要不要再睡一刻钟,娘来喊你。” 许二郎好歹是八品的儒生,精力远胜寻常之人,宽慰母亲:“娘不用担心,殿试是排名考试,以我会元的身份,不会太低。” 婶婶当下安心,带着绿娥出房间,跨过门槛时,突然尖叫一声。 许二郎大吃一惊,奔出房间,查看情况,看见庭院里,静静的立着一位撑红伞的白衣女子。 此时刚过三更不久,天还没亮,那女子撑着猩红的伞,穿着白衣,浑身透着一股诡异。 婶婶松了口气,心说,这个点儿,她不在房间里睡觉,跑出来作甚。差点以为遇到鬼了呢。 许二郎盯着苏苏看了片刻,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对婶婶说:“娘,你回房休息吧。” 打发走婶婶,许二郎望着庭院里的苏苏,道:“我大哥知道你的身份吗?” 他看出我的魅?不愧是云鹿书院的学子苏苏笑容浅浅,勾勒出两个梨涡,娇声道: “知道呀,他说要为我重塑肉身,然后当他三年小妾呢。” 这还真是大哥会做出来的事,教坊司的花魁已经无法满足他的口味了吗?他竟连鬼都惦记上了。 许新年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知道今天是殿试,三更刚过,许府就点起了蜡烛,李妙真听说此事,也出来凑热闹。众人用过早膳,送许新年出府。 “二郎,今日不但是关乎前程的殿试,更是你自证清白,彻底洗刷冤屈的契机,一定要考好。”许平志穿着铠甲,抱着头盔,语重心长的叮嘱。 许新年一边往外走,一边颔首:“知道,爹不用担心,我” 后半句话突然卡在喉咙里,他神色僵硬的看着对面的街道,两位“老熟人”站在那里,一位是魁梧高大的和尚,穿着浆洗得发白的纳衣。 一位是青衫剑客,垂下一缕白色额发,年纪不算大,却给人历经沧桑的感觉。 “那是大哥的朋友”许七安拍了拍他肩膀,抚平小老弟内心的愤怒。 以前是没有与四号接触,所以让许新年替他背锅,做掩饰。现在许七安的身份渐渐稳固,楚元缜逐渐接受了三号堂哥的人设。 一旦固有观念形成,楚状元就不会刻意去推敲,不会产生“三号人设有古怪”这样的质疑。人们总是更容易相信朋友,相信熟悉的人,就是这个原因。 恒远和楚元缜微笑颔首,打过招呼后,目光旋即落在李妙真身上。 这位天宗圣女有着白皙干净的瓜子脸,素面朝天,眼睛宛如黑珍珠一般,清澈而明亮。眉峰锐利,凸显出她身上那股似有似乎的凌厉气质。 与其说是天宗圣女,更像是久经沙场的女将军对,她在云州参军长达一年恒远和尚双手合十,朝李妙真微笑。 气息内敛,不泄分毫,看不穿修为不过她既然来了京城,说明已经踏入四品,嘿,当年与张开泰一战,惨败之后,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和四品交手了。 楚元缜面带笑容,瞳孔里悄然燃烧起斗志。 光头是六号,背剑的是四号,嗯,四号果然如一号所说,走的不是正统的人宗路子李妙真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至于五号丽娜,她还在房间里呼呼大睡,和她的徒弟许铃音一样。 许家三个男人策马而去,李妙真目送他们的背影,耳边传来恒远的声音:“阿弥陀佛,希望三号能高中一甲。” 楚元缜“嗤”的一笑:“能得个二甲便不错了,他到底是云鹿书院的学子。不过,三号身上有大秘密。” 楚元缜笑着点头,高深莫测的说道:“如果我所料不差,云鹿书院亚圣殿清气冲霄的异象,和三号有关。 “当然,这些是我的猜测,没什么根据,信不信在你。” 李妙真脸色突然变的古怪起来,四号和六号并不知道许七安就是三号,一直以为许新年才是三号。 将来如果知道了真相,他们回忆起今日这番话,会不会如我一般,羞耻的恨不得痛殴许七安。却又不得不替他隐瞒。 因为这样一来,大家都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想到这里,她怜悯的看了眼四号和六号。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浓重,四百名贡士云集在午门之外,等待着殿试。 周遭是两列手持火把的禁军,雕塑般一动不动。 武百官齐聚,在远处审视着参加殿试的贡士,时而交头接耳几句。唯有礼部的官员辛苦的维持现场秩序。 午门共有五个门洞,三个正门,两个侧门。平时上朝,武百官都是从侧面进入,只有皇帝和皇后能走正门。 当然,状元、榜眼、探花也能享受一次走正门的殊荣。 身为会元的许新年,站在贡士之首,昂首挺立,面无表情。那架势,仿佛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不过,读书人还是很吃这一套的,尤其是一位才华横溢的会元摆出这种姿态,就连远处的官员也在心里赞叹一声: 鼓声响起,三通完毕,武百官率先进入午门,随后贡士们在礼部官员的带领下也穿过午门,过金水桥,在金銮殿外的广场停下。 许新年眯着眼,眺望远处的金銮殿,只能看见丹陛上的武百官,金銮殿内的奏对,无缘得见。 过了许久,武百官们退朝,接下来才是殿试。 即使是许新年,此时也不由紧张起来。 贡士里,传来了吞咽口水的声音。 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众人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嘈杂的声音,有呵斥有怒骂。 忍不住回首看去,透过午门的门洞,隐约看见一位白衣术士,挡住了武百官的去路。 那白衣背对着众人,对周遭的呵斥声不闻不问。 儒家八品的许新年,甚至隐约听见了呵斥声。 “杨千幻,你想造反不成?速速滚开。” “杨千幻你想干什么,这里是午门,今日是殿试,你想捣乱不成。” 怒骂之中,一声低沉的叹息传来,那白衣缓缓道:“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呸” 有那么一刹那的寂静,下一刻,武百官炸锅了,哗然如沸,场面一片混乱。 “发,发生了什么?”一位贡士茫然道。 “这,这不是银锣许七安嘲讽诸公的诗吗,那,那白衣似乎是司天监的人?” 四百多名贡士,再难保持肃静,交头接耳,不停的回首看向午门。 “肃静!”礼部的官员大声呵斥,道:“没你们的事,安心考试便成,谁若是再交头接耳,逐出午门,回家再等三年。” 方才散去的诸公们又返回了,或脸色阴沉,或神情激动,或义愤填膺的进了金銮殿。然后里面传来争吵声。 一刻钟后,诸公们从金銮殿出来,没有再回来。 杨千幻这名字好生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许二郎心里嘀咕。 “京城云鹿书院中式贡士,许新年。” 这时,礼部官员的声音打断了许新年的思绪,他回过神来,从鸿胪寺序班官员手里接过密封好的试卷,昂首阔步的进了金銮殿。 殿试只考策问,只一天,日暮交卷。 许新年踏着夕阳的余晖,离开皇宫,在皇城门口,看见大哥高居马背,手里牵着另一匹马的缰绳,笑吟吟的等候。 “我与二叔说了,由我来接你。”许七安问道:“考的如何?” 许新年淡淡道:“如果我是国子监学子,一甲稳的很。” 你可别装逼了!许七安满意点头:“不错,如此才配的大哥的威名,日后旁人不会说你虎哥犬弟。” 许新年叹口气:“大哥虽然名声在外,终究不是读书人,许府要想在京城站稳脚跟,得人尊重,还得有一位科举出身的读书人。” 许七安“嗯”了一声:“二郎好好努力,我刚从临安公主府上出来。” 许七安把马缰丢给许二郎,道:“二郎,你已经从科举之路走出来了,今晚大哥请客,去教坊司庆祝一番。” “我和婶婶说,今日夜巡。而你嘛,殿试结束,与同窗把酒言欢不是很正常的事?”许七安道。 “大哥说的有理。”许新年笑了起来。
2024-12-14 10:50:26
柴贤没有立刻回答,措辞片刻,道: “我自幼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在湘州乞讨为生。后来义父收养了我,他待我极好,甚至比亲儿子还要器重。因此,三个兄长都讨厌我,憎恶我。” “唯独小岚真诚待我,从未因为我的过去而瞧不上我” 说到这里,柴贤恍惚了一下,仿佛又回到多年前,那个炎热的盛夏,浑身脏臭的小乞丐被领回柴府,躲在屏风后的少女探出脑袋,悄悄打量,两人目光相对,他自卑的低下头。 听着柴贤讲述过去,许七安恍惚了一下,想起了魏渊。 上官皇后当年就像一道明媚的光,照进了魏渊悲苦的少年生涯。 “当日,晚膳过后,府上仆人传话说,义父要见我。我知道他是因为小岚的事,在这之前,我们因为小岚的婚事有过数次的争执。 “我钟情小岚,想让义父把她嫁给我,可义父却觉得,我本身就是柴府的人,注定要为柴府效力。。小岚嫁给我,只是锦上添花,与皇甫家联姻更符合家族利益。” 橘猫安“呵呵”笑道:“这并没有错。” “打发走仆人后,我便去见了义父,半途察觉到义父房间里有交手的动静,便连忙赶了过去 “我晚了一步,赶到时,义父已经被人杀死在房间里,凶手不知所踪。我又悲恸又愤怒,这个时候,姑姑带着族人们赶到。 “她和族人二话不说指责我杀害义父,并要清理门户,我百般解释,他们无动于衷,没有一个人相信我。无奈之下,我只好召来铁尸,一路杀出柴府。 “义父虽然不是我杀的,但那晚,我的双手确实沾染了不少柴家子弟的鲜血。逃离湘州城后,我躲在这里养伤。那户人家受过我的恩惠,始终愿意相信我,没有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认定我是杀人凶手。” 橘猫安打断道:“小岚是不是你劫走的?” 柴贤摇摇头:“事后,我不放心小岚,曾暗中偷偷潜回柴府,但没有找到她。私底下逼问了柴府仆人,才知道她早在义父死的那天晚上就失踪了,我怀疑她凶多吉少。” 橘猫安心里一动:“你今晚潜入藏尸的地窖,是在找小岚?” 柴贤点头,眼里有着庆幸:“我没找到她。” 橘猫安再次问道:“在漳州境内,四处制造命案,杀人炼尸的恶人是谁?” 柴贤脸色铁青,语气和表情里透着恨意: “有人假扮成我的模样到处杀人,制造命案,这是要把我逼到绝境,彻底无法翻身。起先动手杀的是一些江湖人士,后来是一些小帮派,到现在已经连平民百姓都不放过了。 “这场屠魔大会,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橘猫安试探道:“你为什么不逃呢?” 柴贤反问:“我为什么要逃,义父死的不明不白,小岚下落不明,陷害我的凶手没有找到,在外面四处作恶,我为什么要逃?” 老哥你性情有点偏激啊许七安忽然想到,如果幕后真凶对柴贤的性情了如指掌,那么做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逼他留下来。 柴贤忽然叹口气:“这段时间来,我不断的外出追索幕后真凶,找那些经常闹出命案的地方,但抓住的都是一些冒用我名讳,打家劫舍,或炼尸的宵小之辈。” 橘猫安说道:“在你心里,肯定有怀疑对象了吧。” 柴贤略作犹豫,道:“我怀疑是姑姑在陷害我。” 橘猫的脸上露出人性化的表情,啧了一声,道:“说说看。” 回应橘猫的是短暂的沉默,然后柴贤叹息道: “除了姑姑,还能有谁呢?大哥夭折,二哥和三哥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如果义父死了,能威胁到她的只有小岚和我。这次事件,一石三鸟不是吗。 “今夜之前,我虽一直怀疑她,却没有把握和证据。但今夜,我潜入柴府,在她院子里亲耳听见她和野男人在床上欢好。 “姑姑她变了,以前她断然不会如此放荡,让她变的丑陋。” 啊,这!那个野男人你大概也认识,就是当年大明湖畔的李灵素啊橘猫安心里默默吐槽。 除了“野男人”这一点评估错误,柴贤的判断,与他的猜测基本吻合。 刑侦学上有个基本观点:在一个刑事案件中,谁得利,谁就是嫌疑人 在柴府的案件里,柴杏儿堪称唯一得利者,因此她有作案动机,当然,这并非绝对,因此是“嫌疑人”。 但根据案件后续的发展,“柴贤”在湘州,乃至漳州其余地方屡犯命案,并不符合一个罪犯正常的行事作风。 许七安之前对此困惑不解,直到现在,见到柴贤,如此小岚的失踪,以及命案的栽赃,都是为了留住柴贤呢? 于是这里又得有一个前置条件,那就是幕后凶手对柴贤的性情了如指掌,不熟悉的人,是做不出这种操作的。 “多谢告之,事情的经过,我已经明白。如果阁下真的被人冤枉,我会试着查清,还你一个清白。” 但在这之前,你得先把龙气还给我他刚这么想,便听柴贤低声道: “多谢,阁下与我说这么多,是在等待本体到来吧。” 橘猫安的猫脸僵硬,险些“喵”一声,萌混过关。 柴贤叹了口气:“抱歉,我现在谁都不相信,你若真想帮助我,也可以,咱们以此地作为联络地点,有什么进展,或有事与我联络,可以把信纸交给二丫。” 这样一来,不管我是善是恶,都暂时无法伤害这家人橘猫安沉声道:“好!” 话音方落,柴贤弹出一道气机,击晕了橘猫。 一刻钟后,许七安本体匆匆赶来,在黑暗中宛如鬼魅,身影忽闪忽现,出现在小巷里。 除了一条昏厥不醒的橘猫,小巷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 许七安跃上一栋黄泥屋的屋顶,四下眺望,没有感应到龙气的气息,这意味着柴贤已经远离了这片区域。 他轻飘飘落地,抱起昏厥的橘猫,捏了捏眉心,缓步离开。 心蛊控制动物,分两种模式,一种是“影响”,能够让兽群虫群为己所用。一种是“附身”,一缕元神沉浸其中,把动物当做替身。 通俗解释,“影响”是大范围的技能。附身则只能对单一,或两三个动物施加影响,视元神强弱而定。 他能操纵橘猫跑这么远,全依赖三品元神的韧性。 另外,尸蛊操纵行尸的方式,与心蛊的“附身”异曲同工。不同的是,心蛊需要自身元神为动力。尸蛊则是在尸体内植入子蛊,本身消耗不大。 他一边奔跑,一边阴影跳跃,终于回到客栈。 慕南栀和小白狐已经入睡,小白狐的上半身埋在被窝里,两只后腿伸出被窝,许七安阴影跳跃回房间时,恰好看见它两只后腿抽搐般的蹬了几下。 十几秒后,又抽搐般的蹬了几下。 如此反复几次,许七安猜测它可能是缺氧,便把它的脑袋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清晨,穿着浅蓝色棉袍,脚穿银纹靴,玉簪束发,风流倜傥的天宗圣子,来到了客栈。 他踏入大堂,目光扫视,迅速锁定窗边的那一桌。 桌边坐着相貌平庸的男女,桌上趴着一只喝粥的小白狐,它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许七安,又低头喝粥。 “你总是看我作甚?”许七安茫然道。 这只小狐狸从早上起来,就用古怪的眼神看他,黑纽扣似的狐眼里,带着三分敌意,三分畏惧,三分委屈,一分可怜嗯,总之就是这种复杂的感觉。 “我昨天梦到你报复我,要把我掐死,我都像你求饶了,你都不放过我。” 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睡姿太差,脑袋埋被窝里缺氧了么许七安嘴角一抽,反问道: “你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准确的说,我为什么要报复你。还不是你自己昨晚做了坏事,心虚了。” 小狐狸年纪太小,哑口无言,呜呜两声。 李灵素快步靠拢过去,在桌边坐下,边揉着腰,边笑道: “这小东西昨晚做了什么坏事?” 慕南栀冷冰冰道:“它能做什么坏事?不像某些男人,好色风流就算了,人妖不忌就算了,有时候啊,死的活的,都不计较了。” “夫人这话说的”李灵素干笑两声,道:“妖也有好妖的,不能以族类分善恶,另外,什么叫死活不计较?” 这家伙心虚了,他还有妖族相好?许七安敲了几下桌子,道:“你有什么事?” 李灵素立刻压低声音,“前辈,我遇到了点麻烦。” 顿了顿,似有些羞于出口,声音愈发的低了:“我又中情蛊了,您是蛊术高手,能否为我拔除情蛊。” 病娇女人少招惹啊许七安道:“柴杏儿种的蛊?” 李灵素面露悲苦之色,点了点头。 这时,店小二靠拢过来,躬身问道:“客官,要吃点什么?” 李灵素看了眼慕南栀和徐谦的吃食,想了想,道: “店里补肾壮阳的菜,都拿上来。” 店小二古怪的看他一眼,“好,好” 他目光旋即落在小白狐身上,讨好般的夸赞道: “它可真有精神,不像我们掌柜养的猫,今儿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好像是病了。” 不,它只是身子被掏空了许七安心说。 “我看你是命中犯桃花,先被东方姐妹软禁半年,榨干了身子,之后又被柴杏儿种情蛊。啧啧,你总有一天会死在女人手里。” 咦,徐夫人很少这样嘲讽我的,是因为吃醋了吗啊,我这该死的魅力,我们是不可能的李灵素礼貌一笑,与这位容貌平平的徐夫人保持距离。 慕南栀不知道圣子的内心戏,否则会啐他一脸口水。 “不过你既然跟了他,可以向他讨教如何处理女人之间的矛盾。这家伙和你一样,桃花债一身,而且那些女人不管身份地位容貌,都要远胜你的相好。”慕南栀冷嘲热讽。 一身桃花债?容貌身份地位,远胜我的红颜知己?圣子看了徐谦一眼,并不相信。 看徐夫人的容貌,他就知道徐谦是什么品位了。 这货将来要是看到慕南栀的真容,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嗯,和国师约定的期间似乎临近了许七安喝了口粥,沉声道: “小心柴杏儿这个女人,我昨晚遇到柴贤了。” 许七安把昨晚的事,简略的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圣子和柴杏儿的床戏,并不是要给渣男留面子,而是这样会显得“徐谦”没格调。 李灵素一边揉着腰,一边严肃的说道: “我仍旧不相信杏儿会做出这样的事,但如前辈所说,她确实嫌疑最大。但嫌疑只是嫌疑,找不到证据,就不能证明她是幕后真凶。 “柴贤所说的一切,不也都是他的一面之词嘛。” 许七安“嗯”了一声,嚼着香软的馒头,说道: “所以现在的关键人物是柴岚,不管是生是死,都要找到她。另外,你去柴府问一问事发当晚的经过。柴杏儿的说辞,柴贤的说辞,以及柴府子弟的说辞,三方对照,看能不能找出蛛丝马迹。 “明日就是屠魔大会,到时候静观其变吧。” 净心和净缘为代表的佛门僧人也插手了此事,那么他现在首要的事情,其实不是查清楚案件的真相,而是找到柴贤,抽取龙气。 否则,一旦被净心和净缘发现柴贤是龙气宿主,势必将他度入佛门。 以他现在的修为,以及浮屠宝塔的威力,要对付这群和尚,只能说五五开。 对方奈何不了他,他也杀不死对方。 关键是,净心和净缘或许拥有联络度难金刚的办法,拖延太久,他或许将直面一名三品,甚至是罗汉。 “对了,屠魔大会明日在城外的湘河举行。”李灵素道。 ps:我知道欠大家一章,没忘记,但最近真的加更不出来,写案子很难快起来。等过了这段剧情,我肯定会还的。别骂别骂!
“哎呦,许大人您可算回来了。”
2024-12-13 20:19: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