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
炼丹修道游戏以其独特的仙侠世界和丰富的修炼玩法吸引了众多玩家。本指南将为新手玩家详细介绍游戏的各个方面,帮助大家快速上手,开启修仙之旅。
二、游戏界面与基本操作
1.熟悉游戏界面,包括菜谱展示区、食材储备区、烹饪工具区等。
2.掌握基本操作,如点击菜谱选择烹饪、拖动食材到烹饪工具区进行加工等。
三、登山技巧
1. 保持平衡:
在攀爬陡峭的山坡时,要保持身体的平衡,避免滑倒或跌落。可以通过调整脚步的位置和重心来实现。
2. 利用道具:
游戏中通常会提供各种道具,如绳索、登山镐等,玩家要学会合理利用这些道具,帮助自己攀登更高的山峰。
3. 节省体力:
登山是一项体力消耗较大的活动,玩家要学会合理分配体力,避免过早疲劳。可以通过适当休息、调整节奏等方式来节省体力。
四、游戏技巧与注意事项
1.保持冷静和耐心,不要因为游戏难度而急躁,仔细思考每一个步骤。
2.合理安排游戏时间,避免过度沉迷,影响正常的生活和工作。
3.根据自己的兴趣和能力选择适合的烧脑游戏和解压游戏,不要盲目跟风。
五、潜行与暗杀
1. 掌握潜行的技巧,如保持低调、避开敌人的视线等,以便更好地进行暗杀行动。
2. 利用环境中的障碍物和隐蔽点,进行伏击和暗杀敌人。
3. 注意敌人的巡逻路线和警戒范围,选择合适的时机进行行动。
六、总结
培养宝剑小游戏是一款充满乐趣和挑战的游戏,通过本攻略的指导,相信你已经对游戏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不断努力,提升自己的技能,让你的宝剑在游戏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吧!
七、注意事项与常见问题
1. 注意游戏时间:
合理安排游戏时间,避免过度沉迷游戏影响生活和工作。
2. 注意账号安全:
保护好自己的游戏账号信息,避免账号被盗用。
3. 常见问题解答:
对于常见的游戏问题,如卡顿、闪退等,可以通过查看游戏官方网站或咨询客服人员来解决。
类型:枪战射击
语言:中文
相关攻略
“你果然是个天才。”楚元缜感慨道。
2024-12-13 12:39:28阳光从格子窗里照射进来,尘埃浮动。 寂静的环境中,许七安默默的站在屋子里,好一会儿,额头跳起的青筋才收回去,他没什么表情的开始检查现场。 桌椅等陈设摆放完整,没有战斗痕迹,男人的颈动脉被利器割破,左侧太阳穴塌陷。 母女俩的死因是被利器同时刺穿,母亲被刺穿了心脏,但小女孩是右胸被刺穿,许七安摸过她脑袋后,发现真正的死因是被击碎天灵盖。 他接着翻转过三具尸体的身子,撩开他们背部的棉衣,查看了尸斑的凝聚程度。 “死亡时间不超过四个时辰,是早上被人杀的不,不对,昨夜的气温差不多是2度,如果是夜里被杀,实际死亡时间会更早。” 低温具备“保鲜”效果,会影响死亡时间的判断。 “虽然屋内没有打斗痕迹,但这不能说明是熟人作案,因为要对付普通人实在太简单,可以做到瞬杀。” 可是无缘无故的,谁会杀死这无辜的一家人? 许七安坐在桌边,指尖轻扣桌面,笃笃声里,他的脑内信息素宛如沸腾 “除了我和柴贤,还有谁知道这里?如果没有人的话,凶手不是他就是我。。如果有人知道这里,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在我传信之后,杀人灭口? “目的不是柴贤,而是为了阻止柴贤去屠魔大会可意义在哪里?在这里埋伏人手,直接干掉柴贤不是更好吗。 “所以,杀人灭口的是柴贤?也不对,动机不合理。” 许七安突然双眼圆瞪,想到一个可能。 我化猫跟踪柴贤那天,同时也被人跟踪了 “柴贤无法发现我的跟踪,因为行尸不具备反追踪能力。可我同样没有这个能力,我当时只是一只猫,不是本体。如果那天晚上,有人悄悄跟在我们身后” 许七安霍然起身,离开屋子,反身关好门,骑上小母马,飞驰而去。 李灵素双手捧着滚烫的茶杯,抿了一口甜滋滋的液体。 洁白细腻的杯里,泡满了枸杞,以致于为数不多的茶水显得格外的甜。 唉,这一天天的李灵素叹息一声。 道门在超凡之前,对身体的增幅有限,远不如武夫体魄那样变态。 而这半年里,东方姐妹刻意的榨干他精力,导致他时刻处在亏空状态。 原以为脱离了东方姐妹,能好好养精蓄锐,积攒精力,谁知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去陪伴其他的红颜知己。 从闻人倩柔到柴杏儿,都是**。 “也许我该试着修行武夫体系,虽说武夫练气境前不能破身,但那是针对没有根基之人。早早破身无法练气。我若是恢复修为,以四品的道行强行练气,倒也不难。 “嗯,还是得从炼精境开始,否则,缺乏了对身体打熬的过程,我基本不可能踏入五品化劲。等等,我走武夫路子又不是为了战力,练气境就可以了” 浮想联翩之际,忽然听见一道人影从茶几的阴影里钻出来。 李灵素吃了一惊,没想到徐谦亲自过来,不怕被佛门的和尚发现? 他刚想这么问,突然察觉到徐谦的状态不对劲。 天宗有“格物致知”的能力,对于相处许久的人、物,特别敏感,稍有变化就能立刻察觉。 李灵素对徐谦虽然不算了解,可也算有过不短的相处时间。 往日的徐谦是一潭沉浸的,深不可测的水。现在的徐谦是暗流汹涌的海面。 许七安点了点头,道:“柴杏儿昨晚在哪?” 在我床上李灵素道:“一直与我在一起。” 也有可能趁你睡着了,出去做某些见不得人的事。 李灵素皱了皱眉:“昨晚我们一直到子时两刻才结束。另外,我的封印冲破了一小部分,睡的不是太沉,枕边人要是离开,我不可能察觉不到。” 说到这里,李灵素下意识的揉了揉酸疼的腰子。 子时两刻,你特么真的肾亏?许七安缓缓点头,没说废话:“两刻钟后,在北城外会合。” 李灵素当即离开房间,找柴府管事要了一匹马,沿着主干道,直奔北城门口。 仅用了一刻钟,两人就在北城门外会合,李灵素注意到,徐谦又变了一个模样。 许七安微微点头,不做解释,一夹小母马的肚子,策马而去。 临近村庄,许七安放缓马速,丢了一件袍子和兜帽给他,道: “穿上,村子里发生了命案,你去招魂问灵,查出凶手是谁。” 等李灵素变装结束,许七安翻身下马,打了个响指,小母马和李灵素骑乘的马匹,乖顺的进了路边的林子,藏了起来。 啧,御兽蛊的能力真好用啊李灵素羡慕的想。 心蛊又被称为“兽蛊”、“御兽蛊”,因为心蛊师常用它来控制毒虫猛兽。 两人并肩进入村庄,临近目的地时,许七安发现小院外站满了村民,哀戚的哭声从屋里传来。 村民们或站在院中,或站在院外,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王老四一家是招惹到什么人了吗?” “谁知道啊,连孩子都不放过,凶手真是丧尽天良。” “唉,会不会是那个柴贤干的,肯定是他,听说这是个疯子,连养父都杀。” “哎呀,那我们岂不是危险了?” 他和李灵素挤开村民,进入院子。 屋子里架起了简易的木板,一家三口躺在上面,盖着脏兮兮的白布,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跌坐在木板边,嚎啕大哭。 一对年轻的夫妇在屋子里忙碌,他们穿着普通的布衣,双手粗糙,脸色黝黑,一看就是干惯了粗活的人。 见许七安和李灵素进来,年轻夫妇有些警惕,尤其李灵素披着袍子,戴着兜帽。 许七安沉声道:“谁让你们擅自挪动尸体?破坏了凶手留下的线索怎么办。” 他上来一顿质问,问的年轻男人手足无措,认为自己犯了大错。 李灵素则趁机进了里屋,也就是凶案现场,并关上门。 不给年轻人反应的机会,许七安板着脸,又问:“你们和这一家什么关系?” 年轻男子回头望向男性死者,木讷的脸上流露出悲伤: “他是我哥,我爹是他叔,晌午的时候,邻居看见一个陌生人进来,然后很快又走了,他过来看看情况,喊半天没人应,进来一看,发现人都被杀了” 许七安面不改色,道:“把周围的邻居叫过来。” 年轻男子走出门槛,朝院外看热闹的人群里扫了几眼,用方言说道: “官爷有话要问,你们过来一下。” 很快,两个老妈子就进来了,都是左邻右舍。 老妈子们有些畏惧,又克制不住好事者的本性,目光频频看向木板上的三具尸体。 许七安询问,得到了“晌午有个陌生男人来过”的答案。 “早上有什么奇怪的人来过吗?” 两个老妈子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小村庄人虽然不多,好处是如果有陌生人进村,非常瞩目,晚上行凶的可能性更大他暗暗思考,这时,李灵素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朝他摇头。 “魂魄被打散了。”李灵素传音道。 返回途中,李灵素低声道:“发生了什么。” “我那天跟踪柴贤,一路找到了这里,柴贤就是躲藏在这户人家,算是落脚点之一。” 许七安坐在小母马背上,目光远眺,道: “当日我们约定以此为联络点,互通消息,我打算怂恿他去屠魔大会找柴杏儿对峙,借机锁定他的位置。嗯,当日我是以心蛊操纵一只猫跟踪,当我本体赶来时,他已经离开了。” 这里忽略了他为什么要找柴贤本体。 李灵素虽有疑惑,但没有细问,沉吟道:“但柴贤今日并没有出现在屠魔大会上。” 许七安点头:“于是我来这里做确认,却发现他们被人灭口了。” “灭口的目的是不让柴贤参与屠魔大会?这里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灭口的人知道柴贤今晚会过来。不然,柴贤收不到你的纸条,他多半不会出现,那也就不必杀人灭口。” 这句话点醒了许七安,他沉声道:“或许不是为了阻止纸条被柴贤得到,而是为了吓退柴贤。” “我对柴贤了解不多,但知此人性格有些偏激,他留在湘州是为了自证清白,查出幕后真凶。哪怕没有我的纸条,他多半也会借屠魔大会的时机伸冤。” “纸条是我多加的一道保险,但不是最关键的。因为我也不能确定昨夜柴贤一定会过来,但幕后之人怎么确定柴贤昨夜会来?” 杀人灭口的前提是,柴贤得到纸条,明日在屠魔大会搅局。 但许七安都不能确定柴贤昨晚会来小山村,如果他不来,就见不到纸条,杀人灭口的动机就不存在。 可这一家三口还是被杀了,说明幕后之人知道柴贤昨晚会来。 “纸条不是关键,关键是幕后凶手知道柴贤昨夜会来这里。他提前杀了那一家三口,吓到了柴贤,让他觉得自己当日遇到的神秘人,也就是前辈你,是包藏祸心之人。 “出于谨慎,他打消了在屠魔大会上搅事的念头。可凶手的目的是什么?” “缺少一个关键信息,此案中,除了柴杏儿和柴贤,还有一个隐在幕后的人。是他在到处杀人。锁定这个人的身份,真相基本就解开了。” 李灵素想到了一个人物:“会是柴岚吗?” 这个人物从未出现过,她在柴建元死亡当日离奇失踪,再也没有消息。 许七安反问道:“她有这份修为吗。” “柴岚修为不错,但应该没有达到四品,甚至都没到五品。不过并不能确定她是否有隐藏实力。”李灵素无法确定。 许七安道:“这两天不用来找我了。” “我会暗中查案,找出幕后真凶,然后杀掉。”许七安面无表情道。 一名僧人返回院子,扣响净心的房门,得到允许后,他推门而入,看见净心和净缘在手谈。 “两位师兄,柴杏儿施主让我转告,湘州城西边三十多里外的小埠村,发生了一起灭门案,疑似江湖人士所为。 “官府组织的“搜寻队”问询情况后,已经排除是柴贤所为。不过根据村民所说,今日晌午有个穿青衣的男子来到村庄。事后没多久,又有两个打扮古怪的外人进村,自称是官府的人。 “但衙门已经做过确认,这两人并不是官府的人。” 净心捻着棋子,“啪嗒”落下,声音温和:“知道了。” “许是江湖游侠吧。”净缘说道。 他指的是事后来的那两个冒牌官府的人。 “不曾摄取精血,不求财,杀人是为何?”净心皱眉沉吟。 “或许是仇杀,或许是邪道之人浑水摸鱼,不必太过在意。若想早些解决此事,还是得除根。”净缘沉声道。 屠魔大会后,官府和几大江湖势力,对照黄册,在城里挨家挨户的搜查。 乡镇之中,也有“搜查小队”入驻。 能做到这一步,湘州官府已经算是很有作为。 “今夜你便出城巡视去,记得招摇一些。”净心道。 净心搁下棋子,从布袋里取出一本古籍,书页翻动间,停在某一页。 “南疆尸蛊部有一个以尸养尸的秘术,此术脱胎于养蛊之术,行尸之间相互吞噬,攫取精华,最后胜出者便是尸王。” “铁尸之上是飞尸,飞尸不具备炼神境武夫对危险的预警、不具备化劲武夫对力量的极致掌控,不具备四品武夫的“意”,但飞尸能短暂御空飞行,战力不弱四品,甚至更强。” “因为他们攫取了足够多的精血,在体内凝聚出了血丹雏形,拥有血肉再生的能力。” 净心缓缓道:“杀了那么多武夫,有部分被攫取精血,有部分尸体不翼而飞。幕后之人怕是想炼一具飞尸。他断然不会放过修成金刚神功的你。” 净缘笑道:“尤其我在屠魔大会上,展现出的修为勉强五品。” 正说着,又一名僧人进来,递上来一张纸条: “净心师兄,柴府管家递来一封信,说是门外有人送来的,指名道姓的要求给您。” 慕南栀充满警惕的声音在门后响起。 许七安听出她声音有些不对,道:“开门,怎么了?” 房门打开,慕南栀站在门后,脸色严肃。 两只巴掌大的小白狐,乖巧的蹲坐在她脚边,稚嫩的童声故作严肃: “有人在监视我们,你再不回来,姨都要吓的钻床铺底下了。” ps:推荐一本书《听说你很拽啊》,幼儿园一把手的书,看之前记得系好安全带。
2024-12-13 11:23:28度厄大师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听说近来因为道门的天人之争,许多江湖人士涌入京城,官府在外城建了四座擂台。
2024-12-14 01:22:28“第三,我只负责帮他查身份,找记忆,他与佛门的恩怨,打死也不参与,除非我成了武神,但这是不可能的事。
这个问题显然难到在场诸位,至少潜龙城众人短暂的竟答不上来。 不是情报有疏漏,也不是姬玄等人不知,关于许七安的情报里,很明确的记载了他使用的是一把形式长剑的刀。 但这把刀是什么刀,并没有人深入研究。 理由很简单,武夫的战力源于自身,品级越高的武夫,越不需要武器,肉身便是最强的武器。 更多的时候,兵刃只是一种象征意义。 很少有人会关注武夫的武器、法器,除非有特殊作用,需要格外警惕。 比如镇国剑这种让三品武夫都忌惮的顶级神兵;比如浮屠宝塔。 因此,许七安使的是什么武器,哪怕是姬玄都没有特别研究。 “那是一把暗金色的刀,品质极佳,仅在绝世神兵之下。” 凡器、法器、绝世神兵、法宝。。 凡器是正常兵器,法器则是拥有特殊能力的武器,除武夫外,各大体系都能温养出法器。但只有术士可以批量炼制法器。 绝世神兵则是诞生自我意识的法器。 至于法宝,是由绝世神兵获得某些机缘,产生蜕变而形成的。 比如大奉的镇国剑,原本属绝世神兵行列,受国运加持六百年,蜕变成了法宝。 许元霜觉得他这句话说的阴阳怪气,皱着眉头扭开脸。 这时,她听见蕉叶老道“咦”了一声,忙又把脸扭过来,投向战场。 定睛一看,她立刻明白了蕉叶老道的疑惑,只见许七安抛出了手里的刀。 更离谱的是,那把刀自动脱离刀鞘,仿佛是具备生命的,竟主动迎上从天而降的枪尖。 暗金色的刀影朝天撩过,与枪尖的那层弧形气界针锋对麦芒般的碰撞。 围观众人的视线里,清晰的看见,俯冲而下的许元槐,他手里的漆黑长枪,首先枪头炸成碎片,接着枪身一节节炸开。 这杆据说是由潜龙城那位二品术士亲手炼制,给子嗣防身的法器,就这样毁了。 而从始至终,许七安都没有动弹过。 许元槐喉咙里发出凄厉的龙吟,如遭重击,一道道黑色碎光从他体内射出,四下攒射。 那是四品蛟龙的元神,它被太平刀给打散了。 而身为“宿主”的许元槐,也因此遭受重创,从半空跌落,嘴角沁出鲜血,经脉火烧火燎。 太平刀一边“嗡嗡”的鸣颤,一边盘旋游曳,似是在庆祝自己出师大捷,又像是在炫耀、嘲讽。 不一样的是,主人已经把骚话转为内心戏,不外露。而刀灵还年轻,容易飘。 太平刀跨入绝世神兵行列后,受许七安温养,威力突飞猛进,日进千里。 相比起灵智初生时,它如今已经是一把成熟的刀,能自己对抗敌人了。 作为术士,她比任何人都知道绝世神兵的宝贵和罕见。 可以很确认的说,即使是监正和父亲许平峰,也只能炼制出绝世神兵的“胚胎”,让某件法器拥有成为绝世神兵的基础。 但能否成为真正的绝世神兵,只能靠机缘,或呕心沥血的温养。 就如监正的那件法宝天机盘,最初也只是一件寻常法器,监正常用它来推演天机,随身携带,日积月累,才成为绝世神兵。 浮屠宝塔同样经历了类似的过程。 我建了个微信公众号[]给大家发年终福利!可以去看看! 绝世神兵众人微微动容,根本控制不住眼里的贪婪、炽热、渴望和嫉妒。 武夫不需要武器,这是因为没把绝世神兵算在里面。 同境界的情况下,谁拥有绝世神兵,谁就意味着胜利。 见识浅薄的苗有方不识得绝世神兵,但见到一把有自己意识的武器,既新奇又眼馋。 许元槐脸色铁青,蛟龙魂的溃散,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势,但见到自己蓄力已久的最强一击,被对方轻而易举的化解。 不,对方根本没有出手,只是派了一把刀出面,就让自己折戟沉沙。 对许元槐这样骄傲的少年天才来说,是沉痛的打击,是响亮的耳光。 “小孩子跑一边玩泥巴去,这不是你能玩耍的地方。” 许七安召回太平刀,握在手里,然后指向远处的泥浆。 许元槐本来铁青的脸,瞬间涨的血红,屈辱、愤怒、羞愧气的脸颊两侧的咀嚼肌都凸起来了。 少年人正处在“面子比命重要”的阶段,热血冲脑,愤怒的咆哮一声,两手空空的扑向许七安。 他奔跑如风,气机撕裂空气,宛如蛮牛一般势不可挡。 许元槐三步并作两步,蓦地高高跃起,握拳打向许七安。 这一拳打出了巅峰,打出了精彩。 许七安微微颔首,表示赞赏,然后探出手臂箍住他的脖颈,将他狠狠掼在地上。 伴随着地面剧烈震动,许元槐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后脑受到撞击,意识呈现短暂的眩晕。 许七安握住太平刀,刀口对准许元槐的胸口,只需轻轻一送,这小子就会当场身亡。 尖叫声传来,许元霜脸色惶急的疾冲出来,停在两批人的中间位置,她也不说话,就是咬着唇,眼眶里泪水打转,倔强的看着他。 许七安皱了皱眉,看了她一眼,又低头鲜血染红半张脸,眼睛里全是愤怒和不服气的许元槐。 他手腕一翻,刀背接连敲碎许元槐的膝盖骨、手肘骨头,然后脚尖轻轻一挑。 许元槐像只皮球一般,画出一个抛物线,准确的摔在姐姐脚下。 秀美的少女抿了抿嘴,深深看一眼许七安,弯腰搀扶起弟弟,淡淡道: 说罢,搀着许元槐走向另一侧,与姬玄等人拉开距离,表明心意。 边走,边看一眼神色黯淡,瞳孔死寂的弟弟,语气里罕见的带着一丝温柔,道: “不必泄气,他是连父亲都感到棘手的人物,不如他才合理。 “不服气的话,就以他为目标前进吧。 “有这样一个敌人在你前面站着,你才能于武道中勇猛精进。” 许元槐空洞的眸子动了动,“你也觉得他是敌人吗。” 许元霜娇艳的红唇轻轻抿了一下,没有回答。 许元霜是六品术士,算不上战力,许元槐本身只是五品,同样是锦上添花的人物而已,损失了也不要紧。 姐弟俩的退出,并不会对姬玄团队和佛门众僧的战力造成太大的折损。 许元槐的任务已经达到,他初步试探出许七安的战力,在姐弟俩缓慢退去的空隙里,这个在佛门和潜龙城都算得上中流砥柱的势力,初步制定好对敌计划。 “净缘大师,你的金刚神功是在场唯一能抵挡绝世神兵锋芒的,所以接下来,得靠你打头阵。 “净心大师,你带着禅师们在旁掠阵,以戒律辅助我们。 “白虎,你速度最快,负责骚扰、援救。乞欢丹香,你则负责袭击。于我和红棉负责缠斗。” 姬玄有条不紊的下达命令,安排的井井有条。 蕉叶老道看在眼里,满脸欣慰,他没有跟错人,姬玄有领袖之能,又懂得隐忍,修行天赋出众。 这样的人物,只要有机会,便能一飞冲天。 这次收集龙气的历练,就是潜龙城给的一个机会。 “道长,你在旁看管住苗有方即可。” “贫道修为浅薄,就不掺和了,看管一个修为被封的小子,还是能做到的。” 交流完毕,众人缓缓扭头,望向那威名赫赫的年轻人。 姬玄察觉到姓许的在观察自己,两人目光交汇。 这位韬光养晦了十几年的天潢贵胄,缓缓收敛了温和,眼神里流露出真正的锋芒。 话音落下,一众四品高手齐齐扑向许七安,气势如虹。 外人目睹这一幕,必然热血沸腾。 至少远处的苗有方看了,竟升起莫名的、统筹抵抗的共情。 弱者众志成城抵抗强者的行为,本身就容易引人共鸣。 净缘武僧发足狂奔,造成轻微的地震效果。 过程中,灿灿金光从他眉心溢出,迅速浸染全身。 净缘化作金色流光,不管不顾的冲向许七安,一副悍不畏死,放弃防御的姿态。 后方的净心双手合十,低声念诵。 他身后的二十多名禅师,同步做出合十动作。 众僧的力量交汇,磅礴而无形的力量降临,笼罩了许七安。 乞欢丹香从侧翼掠出,催动本命心蛊,震荡出无形的、针对元神的波动。 双重影响之下,净缘如愿以偿的贴身许七安,咬牙切齿的一记头锤,砸向对方。 天下间,骤然爆发出一身洪钟大吕。 以许七安和净缘为核心,气波四散,化作狂风,卷起一层又一层雪沫。 净心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只觉得头晕目眩,险些呕吐。 许七安巍然不动,金漆覆盖了他的体表,将他化作一尊灿灿金人。 第二梯队的姬玄、柳红棉、白虎,以及后方的净心,更后方的蕉叶道长,乃至远处观战的许家姐弟,心里都是一沉。 他的修为竟已恢复到能施展金刚神功。 趁着净缘一个头锤撞出的机会,他和柳红棉快速补位,让攻势紧密衔接,不给许七安回气的机会。 姬玄袖中冲出一把宛如冰块打造的长剑,剑身近乎透明,但散发出淡淡的月华。 这把剑原本是姬谦的佩剑,拥有绝世神兵的根基,是法器中的巅峰之作。 许平峰从许七安手里取回此剑后,赠给了姬玄。 月影剑的剑尖,爆发出刺目的光团,给人一种似轻似重、无物不破的信念。 姬玄的四品剑意——剑光所至,无物不破。 这股锋芒毕露的剑势刺在许七安胸口,金漆飞速流逝,灿灿金身黯淡了至少五分,变的不再耀眼。 姬玄这一剑,足以破开同境界四品武夫的肉身防御。 但对上许七安的金刚神功,只能磨灭五成防御。 刺出一剑后,姬玄的最强爆发耗尽,他没有展开连招,而是收剑后撤,因为他知道,不管后续的攻击多凶猛,都不可能超越这全力的一记爆发。 但是没关系,自有柳红棉的全力爆发做衔接。 万花楼弃徒柳红棉,从姬玄头顶跃出,裙裾飞扬,秀发舞动,白皙双掌贴在这怪物胸口甲胄上,骤然发力。 撞钟般的巨响声里,气波炸开,许七安抛飞出去,金身再次黯淡。 白虎伏地,脊椎拉长,白色的兽毛破体而出,鼻子变的宽大,眼睛化作琥珀色,脸庞生出一层又一层兽毛。 它化作一阵清风,速度超越了在场高手肉眼能捕捉的极限,鬼魅般的“奔”至许七安身前。 抬起寒光凌厉的爪子,抓向他的胸口。 它的爪子裹挟着青色的风,将极致的速度转化为极致的速度,这一掌拍下去,他的爪子可能会断。 但许七安的金刚神功,也有可能被破开,剖出里面的心脏。 许元霜忍不住朝前疾走几步,似乎想看的更清晰。 许元槐睁大眼睛,死死盯着这一幕。 就在这时,白虎的瞳孔里,跃出一抹灿灿金光。 原本已经黯淡失色的金身,突然焕发“生机”,于刹那间恢复巅峰。 许七安嘴角微挑,讥笑道:“我虽不复巅峰,但三品,就是三品。” 他硬抗了这一爪,毫发无损,白虎的爪子应声折断。 许七安手腕翻转,反撩太平,欲斩下白虎的招子。 净心当即发动戒律:“阿弥陀佛,放下” 回应他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狮吼,震的众人气血翻涌,两眼发黑。 许七安以佛门狮子吼,打断了戒律的节奏。 太平刀顺利斩断白虎的前爪,殷红的鲜血喷射,染红了许七安的金身。 此时此刻,白虎嗅到了死亡的危机,求生的本能超越疼痛,它驾驭狂风,迅速逃离。 许七安疾奔几步,用力掷出太平刀。 太平刀自动锁敌,任凭白虎如何折转变向,始终追击着它。 姬玄挥舞月影剑,嗑飞太平刀,柳红棉、净缘等人联袂赶来,护住白虎。 太平刀见状,不再纠缠,不忿的返回,把自己送到许七安手里。 许七安握着刀,咧嘴笑道:“热身结束!” 姬玄、柳红棉、乞欢丹香、净缘、净心、白虎,还有远处的许元槐,心里同时一沉。 佛门和潜龙城年轻高手们的第一次合作,铩羽而归,极大的打击了他们的自信和斗志。 反倒是作为旁观者,且江湖经验丰富的蕉叶老道,立刻判断出形式,传音道: “少主,许七安到底是三品,肉身远比你们强大。 “但肉身强大,不代表战力同样强大。他之所以能轻而易举的斩断白虎的右爪,依仗的是绝世神兵。 “只需要想办法解决掉那把刀,许七安也不过是拥有三品防御的四品武夫而已。 “以我们的战力,足够纠缠住他。” 现在,蕉叶老道已经不敢夸海口说战胜许七安,他相信姬玄等人的心态也变了。 解决掉那把刀姬玄眉头紧锁,脑海里念头闪烁,飞快的汇总信息,把己方的优势、特长、战力快速过了一遍。。 “乞欢丹香,我记得心蛊能控制一些智慧不高的生物,这里面是否包括初具灵智的器灵?”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立刻扭头看向乞欢丹香。 “理论上来说,只要是有神智的东西,便能操纵、影响。但我没有尝试过影响绝世神兵。” “未必要打赢他,拖延时间,撑到度情罗汉或两位金刚解决掉对手,我们便赢了。 “若他们迟迟没有分出胜负,我们也可以慢慢磨死许七安。” 私底下传音商议后,众人又恢复了信心,至少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许七安默然的看着他们传音商量,不急不躁。 他的目光掠过姬玄等人,看向远处的弟弟妹妹。 还算乖巧,没有再来碍事……他在心里评价了一句。 把许元霜和许元槐劫走,用来要挟许平峰,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不,许平峰为了晋升一品,已经不当人了,他既然能把一个儿子当作工具和棋子,自然也能把另一个儿子和女儿当作棋子。 我和许元槐他们的区别在于,我生的早,而不是许平峰更宠爱他们。 如果次子和长女阻碍了他晋升一品,他该舍弃还是舍弃。 我和国师双修这么久,气机暴涨,正好拿他们练练手。 许七安收回目光,看见净心带领着众禅师盘坐,坐禅、结阵。 果然,结阵之后,净心目光深邃的望向他,沉声道: 戒律的力量被阵法扩大,这一刹那,许七安不止是心态平和,生不出战斗的念头,甚至连太平刀都想丢弃。 同样的,他也从太平刀传达的意念里,感受到了它的意思:啊,主人,我不想战斗了! 净缘一马当先身先士卒,这回他没有用嚣张的头锤硬撼许七安,而是劈手从他手里夺过太平刀。 不管是许七安还是太平刀,都没有做出太大的抗拒。 得手后,净缘想都没想,回身,将太平刀掷出。 乞欢丹香跨步上前,探手一捞,抓住刀柄,这把绝世神兵入手,他立刻施展心蛊手段,试图控制它,让它变成己方的兵器。 然而控制没有成功,绝世神兵剧烈鸣颤,几次差点脱手。 乞欢丹香改变策略,以温养的“沟通”来影响绝世神兵,给它灌输“罢战”的念头。 太平刀抗拒了几下,觉得也没毛病,便不再挣扎,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没有太平刀的许七安,不过是皮糙肉厚的乌龟,威胁程度断崖式下跌。 这个时候,许七安从戒律状态中挣脱出来,不理会近在咫尺的武僧净缘,身躯覆盖上一层阴影,融入了净缘的影子里。 他以净缘的影子为跳板,出现在柳红棉的影子里。 柳红棉裙摆一荡,绣鞋在地面蹬出深坑。 但许七安赶在她出脚前,又一次阴影跳跃来到姬玄脚底。 他在几人影子里不停跳跃,然后从乞欢丹香的影子里钻了出来。 抓住这个机会,净缘回身营救,体表金光让他看起来像是一道金色闪电。 戒律对我的影响只有短短数秒,一次戒律需要至少五秒才能重新施展许七安狞笑一声,以牙还牙,一个头锤撞在净缘的额头。 净缘额头溅起金漆,护体金光瞬间黯淡,炮弹般的倒飞出去。 送福利,去微信公众号可以领888红包! 姬玄推开了乞欢丹香,主动迎上,月影剑爆发刺目光芒,这一次目标是眉心。 许七安喉咙里炸起沉雄的狮吼,震的姬玄眼前一黑,紧接着,他听见自己胸口传来“当当当”的声音,密集的像是在打铁。 下一秒,强烈的疼痛传来,他的胸口整个凹陷下去。 柳红棉快速掠来,接住倒飞的姬玄,带着他后退。 万花楼出身的美人脸色微微发白。 四品境的姬玄,竟败的如此快速,真如这许七安所说,方才只是热身? 乞欢丹香大喝,他面目狰狞,似是愤怒、惭愧到了极点,一手握刀,另一只手直接捏碎了腰间的锦囊。 一股绿云炸开,传来嗡嗡的振翅声,时聚时散。 柳红棉、白虎等人脸色微变,迅速撤退。 这是一种极其可怕的毒物,据乞欢丹香自己说,它们叫蚀骨虫,生长在封印蛊神的极渊里,以蛊神溢散出的力量为食。 它们浑身都是毒,口器中能吐出腐蚀四品武夫体魄的毒素,从皮到肉,从肉到骨,规模足够大的蚀骨虫群,杀死一个四品武夫只需要三息。 这是乞欢丹香的压箱底手段,平时不用,因为这些蚀骨虫一旦吃过人血,就连他都很难再控制。 “姓许的,我不管你是什么天才,今日拼着被蚀骨虫反噬,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远处,许元霜拖着弟弟果断后退,她显然知道这种毒虫的可怕之处。 绿云漫天飞舞,在乞欢丹香的操纵下,迅速将许七安笼罩,覆盖他的身体、脸颊,严严实实。 见到这一幕,许元槐忽然感觉姐姐停了下来,侧头看去,她的脸色无比复杂,怔怔的看着远处那道绿色的人形。 这一下,足够让他付出巨大代价许元槐心情复杂的想。 他突然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同样有类似表情的还有许元霜、蕉叶老道、柳红棉等,在众人眼里,那些本该嗜血如命的毒虫,忽然大面积的“消融”。 化作纯粹的,绿色的液体,这些液体没有往下滴落,而是从许七安的毛孔中渗透进去,融入他的身体。 于是,许七安的体表金光掺杂进了绿光。 持续几秒后,绿光缓缓消散,彻底消弭于无形。 这乞欢丹香瞳孔骤然收缩,脸色旋即苍白,神经质般咆哮道: “还有机会,控制住那把刀,我来缠住他。” 武僧净缘怒吼道,他额头青筋凸起,俊朗的面庞略有些狰狞。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在他看来,这么多四品高手合力,再有净心从旁辅助,打压许七安难道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然而,许七安的强大,超出了所有人想象。 净缘更知道,许七安还有最强大的一招没有施展。 与湘州时相比,他似乎又强大了。 这并不是错觉,许七安确实强大了很多,封印还在,依旧只是解开两枚钉子。 但他的整体水准上升了,这得益于近日来的双修。 与一名二品巅峰的女子高手双修,他的气机浑厚度、精纯度,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 再加上三品的肉身、太平刀的辅助、七绝蛊的手段,三品之下,能打他的人几乎不存在。 净心冷静的配合净缘,施加戒律,禁锢目标。 净缘贴身疾攻,把身体一切部位化作武器,一声又一声脆裂的爆响炸开,一记比一记重,攻击如疾风骤雨。 净缘渐入佳境,越打越顺畅,突然,武者的危机预感向他预警。 没有具体的画面呈现,危机仿佛来自四面八方。 在雷州与许七安有过交集的他立刻辨认出危机的源头。 与此同时,他的皮肤感受到了灼痛,毒素宛如跗骨之蛆,从毛孔渗入。 他的毒素已经能威胁到我净缘心里一沉,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连招出现阻滞。 这时,许七安终于抓住机会,朝他喷出一口惨绿气体。 刹那间,净缘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伴随着双眼剧烈的灼痛。 两行血泪从眼眶里流出,他的眼球遭受腐蚀、萎缩,成了瞎子。 净心脸色大变,因为隔了一段距离,无法对毒素感同身受的他,完全没预料到前一刻还凶猛如虎的净缘,下一刻就成了瞎子。 许七安拧腰、摆臂,做出痛下杀手的姿态。 净心急促的念书佛号,施展戒律,挽救师弟。 中计了许七安当即消失,借助阴影跳跃从乞欢丹香的影子里钻了出来。 作为一名心蛊师,被武夫偷袭贴身的后果是死路一条。 乞欢丹香竭尽全力的尝试自救,不再分散心力影响太平刀,催动心蛊,震荡出元神波动。 他没能凭借一己之力,影响三品武夫的元神,双眼被拳头填满。 就在这时,一阵风刮来,断臂的白虎挡在了他面前,硬生生挨了这一拳。 四品妖族的肉身同样坚固,白虎闷哼一声,与乞欢丹香两人翻滚着飞出去。 这个时候,因为刚才中断了心蛊控制,太平刀“清醒”过来,自行从乞欢丹香手里挣脱,飞回主人身边。 太平刀传来意念波动,意思大概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这渣男式的开场白不要用在我身上许七安握住太平刀,朝后疾退,拉开距离,远远的,做出拔刀的姿态。 如此遥远的距离,即使挥出刀芒,还有几成余力? 根本不可能破开这么多禅师以禅功结成的阵势。 许七安轻轻开口,短暂蓄力后,挥出了太平刀。 沉雄的狮吼声响起,暗金色的刀光一闪即逝,下一刻,它出现在净心等人的面前。 一位位禅师胸口出现狰狞可怖的刀痕,摧毁了心脏,也摧毁了他们的生机。 禅功阵法没能挡住这霸道的刀意。 净心是唯一逃过一劫的禅师,他的肉身虽不如武夫,但到达四品后,生命力终究超过凡人。 他双手颤巍巍的从僧衣里取出一枚瓷瓶,倒出一抹香灰,抹在胸口。 这是度情罗汉坐下香炉中香灰,常年沾染不生果位的气息。 另一边,许七安胸口接二连三的爆出血痕,血肉模糊,撕裂心脏。 不过对于三品肉身的他来说,这点伤势并不致命,最多就是因为封魔钉的存在,伤口愈合的慢一些。 柳红棉娇躯微微发抖,双腿发软,一颗心只剩恐惧。 姬玄重伤在身,并未昏迷,目睹了这一切,他的眼神黯淡无光,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而侥幸捡回一命的乞欢丹香终于对这个久负盛名的中原天才,产生了巨大的恐惧。 白虎现在只想着逃跑,没有多余的念头。 而另一边,许元槐双手紧握,心里苦涩绝望,到了这一步,他再没有半点与许七安争锋的念头。 输了,输的一败涂地,而这还是他修为被封印的情况许元霜心里恍惚。 “太,太强了,这才是我梦寐以求的境界。”苗有方喃喃道。 他旋即看向一侧,试图得到老道士的认同,却发现这个老家伙,早已经退的远远的,与自己拉开了很远的距离。 就在这时,天空中悬停不动的金钵,忽然剧烈震动,荡出一圈圈的金光涟漪。 度情罗汉和洛玉衡的战斗要出结果了。 正处于绝望的净心、姬玄等人,齐齐屏住呼吸,抓住了这黑暗中最后一抹曙光。 ps:熬夜写出来了,这章算昨天的。
2024-12-13 15:24:28
这个点儿,已经散值了,没必要再去衙门,许七安在路边雇了马车,返回许府。
2024-12-13 18:40:28
此时,与净思小和尚交手的是一位年轻的白衣剑客,修为不差,练气境巅峰。也不知道是哪个名门大派的弟子。
“我耳鸣了怎么办,会不会耳聋啊。”
2024-12-13 11:40:28
小狐狸歪着脑袋,黑纽扣般的眸子,茫然的看着许七安。 几秒后,它欣喜道:“你怎么知道我乳名叫小可爱,姐姐们都这么叫我呢。” 这不是重点!!许七安在心里严厉的批评一句,笑容和蔼: 小白狐点点头,又摇摇头,乌溜溜的眼睛里流露出警惕,道: “娘娘的行踪是保密的,不经允许,我不能主动联络她。” 娘娘?公主?他们说的是谁啊旁听的李灵素愣了一下。 虽然他知道浑天神镜是万妖国主的遗物,但他不知道白姬是九尾天狐的族人,更不知道许七安的打算。 许七安侧头看向李灵素和苗有方,皱了皱眉: “傻愣着做什么,安排你们的任务都当耳边风吗?快点去干活,我这里可不养废物。” 神婆母子死有余辜,而那些助纣为虐的下属,同样干着欺压百姓的事。 如果他们认为逃离城隍庙,就能把过去干的坏事一笔勾销,那也想的太美好了。 李灵素的任务时去给那位中年男人的婆娘看病,避免因为病入膏肓而死。。 徐谦,不,许七安这家伙,自从坦白身份后,就不装了偶尔我还是会怀念那个徐前辈的,至少他不会像许七安一样骂骂咧咧,一点素养都没有,真是个粗鄙武夫。 李灵素一边腹诽许七安,一边怀念徐谦。 许七安关上庙门,把小白狐从慕南栀怀里抱过来,举高高,露出温和阳光的笑容: “帮忙联络九尾天狐,我给你买好吃的,很多很多好吃的。” 白姬对白嫖的诱惑不为所动,用软濡稚嫩的童声,说着严肃的话: 要是许铃音的话,这会儿全家都给卖了,果然,人类幼崽和狐狸幼崽不可相提并论许七安又道: 它是狐族里新生代的幼崽,五百年前的事对她来说过于遥远,只从口口相传中了解大致经过,无法精确到某件消失几百年的法宝。 许七安把浑天神镜的事说了一遍。 “所以,你必须要联络她,这非常重要。” 许七安拿出大人的架势,摆出这是一件正经事的姿态。 通常来说,孩子看到这种架势,多半会犹豫、六神无主,因为他们还没有做主的习惯和意识。 当然,这一招对许铃音肯定是没用的,她会一本正经的听你说完,然后不鸟你。 但白姬性格娇弱、爱哭、脾气软、矜贵,就像是大户人家里的小姑娘,像个小大人,明事理。 它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软软的应答。 因为许银锣说的那么郑重其事,又是当年国主的遗物,白姬看来,确实是大事。 说不准娘娘很需要,自己不能坏事。 它旋即踢蹬后肢,示意许七安把自己放下来。 许白嫖照做,白姬翘着毛茸狐尾,跑到倾倒的雕塑边,看了一眼高高的基座,回头看来: “你自己不会跳吗?”许七安反问。 小白狐漂亮的眼睛似乎水润了几分,委屈道: “娘娘降临要有排面,我得上那里去。” 许七安就把它拎起来,放在原本庙神雕塑站立的基座上。 小白狐蜷缩起来,收拢狐尾,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 大概半刻钟后,一股浩渺如烟,磅礴如海的意志降临,不,准确的说,是从白姬体内苏醒。 它的身后长出第二条尾巴,第三条,第四条直到九条尾巴出现,宛如开屏的孔雀。 它睁开眼睛,乌溜溜的眸子被一片仿佛要溢出眼眶的清光取代。 银铃般的娇笑声回荡在庙内,有着蛊惑众生的魅力。 万妖国公主,九尾天狐,世间巅峰强者之一。 许七安与她也算有过“一面之缘”,但依旧不敢小觑,身躯微微绷紧,抱拳道: 白姬摇着九条狐尾走来,一步步的脚踏虚空,在许七安面前停下来,平视着他,笑道: 一副大姐姐的姿态许七安心里嘀咕,没有直接说事儿,审视着小白狐,道: 这九尾天狐出场的方式有些古怪,并非意志降临,而是以苏醒的方式出现。 也就是说,白姬本身可以视作沉睡中的九尾天狐,只要她愿意,就可以直接占据这具身体。 许七安现在也算见多识广,清楚此类操作,除了需特定秘法,承载意识的载体也很重要,通常是嫡亲血脉才可以。 九尾天狐侧着头,看了一眼慕南栀,后者立刻瞪眼。 她轻描淡写的挪开目光,继而看向浮屠宝塔。 “你既已找到神殊的另一条手臂,为何不把他释放出来?”九尾天狐声音柔媚。 这是在质问我吗许七安平静道:“释放他的前提是能驾驭它,而且,塔灵并不愿意释放神殊。” 她就算是骂人,也给人一种情人间娇嗔的感觉,许七安觉得,这大概是魅惑的最高境界。 “塔灵不愿意,就强行毁了它,不听话的法宝要它何用?神殊的断臂充满恶意,但换个角度,它是制敌的最好手段。 “合理利用的话,它能助你越阶杀敌。你和它相处过,应该清楚它可以沟通、商议,而不是纯粹的依照本能做事的邪物。” 小白狐一边走,一边说,当它停下脚步时,与许七安几乎脸贴脸。 明明是一只狐狸幼崽,却展露出极强的御姐攻。 九尾天狐一愣,审视他片刻,忽然大笑起来,揶揄道: “狐族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妖冶放浪、纯情可人、妩媚热情、冷艳如冰本宫可以赏许银锣一批狐族美人,供你修行心蛊。” 娘娘,咱们狐族要一诺千金许七安沉声道: “多谢好意,但本银锣不是好色之徒。” 慕南栀全程板着小脸,心里老气了。 身为女人,她本能的抵触风情万种的九尾天狐,更让她警惕的是,向来在万花丛中游刃有余的许七安,在她面前似乎讨不到好处,甚至隐隐被压制。 这不是修为方面的压制,而是主客位的压制。 许七安深吸一口气:“这次请娘娘过来,是有要事。” 九尾天狐含笑不语,等着他说下去。 “我找到了浑天神镜的残片。”许七安不卖关子,开门见山。 小白狐轻轻抚动的九条尾巴,顿时一滞,隔了几秒,九尾天狐柔媚的嗓音响起,透着些许的渴求和惊喜: 许七安没有废话,招手唤来浮屠宝塔,沟通塔灵。 浮屠宝塔第一层的大门打开,金光裹着浑天神镜飞出,落在许七安掌心。 浑天神镜似乎陷入了沉睡,那只没有睫毛的眼睛不再凸显于镜面。 九尾天狐的目光追随着它,她眼里的清光缓缓收敛,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同样是这双眼睛,可在许七安看来,它的神韵却和小白狐截然不同。 白姬的眼睛水润纯真,是最干净的孩子眼睛。 现在这双眼睛,有着太多太多复杂的神采,缅怀、悲伤、喜悦、怅然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它所承载的情绪是如此的复杂。 “浑天神镜是昔年万妖国主的梳妆镜?” “任何一件法宝,都有其独特的能力,不过在平日里,母亲确实把它摆在桌上,充当梳妆镜。” 九尾天狐眼里复杂的情感收敛,清光再次溢出,填满眼眶。 许七安笑吟吟道:“那么,娘娘打算用什么来交易呢。 主客位颠倒,许七安掌控了主动。 “你这薄情寡义的男人,我把白姬送给你当童养媳,还不够吗?竟如此贪得无厌,罢了,夜姬反正也是你旧情人,我便把白姬和夜姬一起送给你。” 你想白嫖我?许七安“呵”了一声: “法宝举世罕见,浑天神镜虽然残破,但我可以用龙气温养它,留在身边御敌。 “你若没有诚意,那便告辞了。” “娘说的没错,男人狠心起来,当真是半点不讲情面。 “也罢,既然许银锣看不上白姬和夜姬姐妹,那本宫只能再想想别的法子。” 她似乎早有腹稿,毫不停顿的说道: 许七安眼睛一亮,道:“四根!” “你索性让我帮你解除所有封印算了。 “我虽有法子,但最多只能拔除两根,再多便无能为力。你应该已经知道,封魔钉是佛陀炼制的法器,除祂之外,只有菩萨能尽数拔除。 “另外,我如今身在海外,无法返回九州大陆,拔除封魔钉要等一段时间。” 用残缺法宝换两根封魔钉,对我来说肯定是大赚特赚,现在的局势,没什么比解开封印更划算许七安皱了皱眉: “不行,我只给你一个月时间,过期交易作废。”许七安相当强势。 达成交易后,许七安道:“娘娘去海外作甚?” 九尾天狐笑道:“寻找可能存在的族人。” 许七安没怎么听懂,或者,没意识到这句话蕴含的信息重要性。 “神魔时代终结后,人、妖两族崛起,神魔的后裔中,有一部分远走海外,再也没有回来过。” 远走海外许七安忽然想到了云州传说中的“白帝”神兽,那是一只疑似麒麟后代的异兽。 曾经从海外而来,在沿海地区的云州逗留许久,此兽呼气成风,吸气成雷,出现时伴随着风雨雷电,恰好解决当时云州的旱灾。 “九尾天狐是神魔后裔,拥有独特的灵蕴,但族人数量一直稀少。如今整个九州就剩我一个。” 九尾天狐叹口气,自怨自艾道:“本宫一个活了几百年的黄花大闺女,也想着嫁人的嘛,所以出海找未来的夫君咯。” 许七安一时间分不清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说实话,九尾天狐的性格让他有些招架不来,搁在以前的武侠里,就是古灵精怪,喜怒无常的妖女。 为什么一定要找同族呢,找异族不好吗许七安道: 九尾天狐噎了一下,幽幽的盯着他: “昔年妖族大败,残部四散溃逃,潜藏在九州各地。我崛起之后,收服了大部分万妖国的残部,但仍有小部分妖族被佛门吓破了胆。 “选择融入人族,安稳过日子。或隐居山林,不再参与两族之事。而他们手里或多或少都有万妖国的遗产,遗失在外,不曾寻到的宝贝,可不只有浑天神镜。” “娘娘先别急着走,我有几个问题想问。” 他一边把浑天神镜收入浮屠宝塔,一边问道: “当年佛门灭万妖国,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史书上说,那是因为妖族作乱,残害百姓,佛门灭妖是为人族着想。 但经历了这么多事,他要还相信书上写的东西,那就太傻了。 九尾天狐沉默半晌,成熟柔媚的女性嗓音带着几分冷冽,反问道: “你若能知道这件事背后隐藏的真相,自然也就明白佛门为何要灭万妖国。” 九尾天狐撇撇嘴,娇哼道:“这个情报的价值,就算把你卖了都不够。想的真美,臭男人。” 你这是寡妇夜里闹腾!没能得到答案的许七安生气的腹诽一句,转而问道: “娘娘对中原局势如何看待?据我所知,许平峰已经和佛门联手,侵吞中原。” 万妖国和佛门是死敌,许平峰和佛门联手,那么自然也是万妖国的敌人。 九尾天狐直言不讳的表明态度:“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们狐族几岁成年啊许七安摇头:“没有了。” 白姬飞回基座,过程中,尾巴次第减少,眼里清光收敛。 四条小短腿落在基座的时候,九尾天狐恰好离开。 它什么都不知道的左顾右盼,小心翼翼的走到基座边缘,往下看了看,目测了高度后,谨慎的跳了下去。 白姬麻溜的打了一个滚,迈着欢快的小短腿,跑到慕南栀脚边,昂着头,巴巴的望着她。 慕南栀俯身把它抱在怀里,白姬侧头看许七安,娇声道: “娘娘走啦?你们的交易达成了吗。” “她很满意这个交易,并重点表扬了你的机智。”许七安道。 白姬顿时眉飞色舞,就像幼稚园里被授予小红花的小朋友,又得意又骄傲,但又强忍着。 许七安循循善诱:“所以,以后有什么事,都得听我的,明白吗。我能有什么坏心眼呢,都是为你们狐族着想。” “娘娘还说了什么吗?”它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许七安,试图得到娘娘关心自己的回复。。 慕南栀撇撇嘴,哼了一声,说道: “你家娘娘要把你赏给他当童养媳。” “童养媳是什么?”白姬没听懂。 “就是你还小的时候,他负责养你,等你以后长大了,就给他做牛做马,还要侍寝,嗯,就是陪他睡觉,然后给他生狐狸崽子。” 慕南栀详细的介绍“童养媳”的意思。 这么通俗易懂的解释,白姬顿时理解了,它在许七安身上来回打量,表情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艹,被嫌弃了许七安假装没注意狐狸幼崽的表情。 幼崽果然是无法领会本银锣魅力的。 说话间,李灵素率先返回,踩着飞剑降落在院里。 “确实病入膏肓了,原本只是感染风寒,早些吃药的话,病情很快就能痊愈。但那老汉选择了拜庙神” “他妻子连着喝了好些天的符水,病情愈发严重,最多也就两天可活。好在身体虽然衰弱,但五脏六腑没有枯竭,我给她服了一粒驱寒丸,一粒补气丸,算是压制病情了。 “之后再好好调养,进补,不出一旬就能康复。” 而许七安之前给了一锭官银,因此不需要担心那对夫妇生活难以为继。 “刚才在县城转了一圈,我打听到一件事,盛义县的县太爷,以施粥为名,诱骗贫苦之人,而后杀之,用他们的人头冒充流民,向朝廷邀功,并以流民肆虐为由,讨要赈灾钱粮。 “所以盛义县城里很少看到乞丐,城外村子里活不下去的百姓,也不敢进城。” 流民就是黑户,或因犯罪、逃避赋税,背井离乡,四处流浪。 这些人因为没有田地耕种,通常选择捞偏门做坏事,比如偷盗、贩卖人口等。 太平年代里,流民是少部分,不足为虑。 一旦到了大饥荒,百姓因为活不下去,就会成为流民,如今大奉的流民肆虐极为严重。富裕之地还好,贫苦地带,流民作乱就很恐怖。 这也是永兴帝被逼得推动捐款的原因,实在是局势太糟糕了。 好不容易父辞子笑,结果遇到了百年一遇的“寒灾”,再加上先皇留下的烂摊子 许七安脸色沉了几分,“知道了。” 他看了圣子一眼,淡淡道:“你是在委婉的嘲讽我,救一人杯水车薪,其实什么都改变不了。” 李灵素当然不承认,嘿嘿道:“是提醒,提醒” 顿了顿,圣子叹息一声:“大奉局势已经非常糟糕,且会日益加重,如果不能及时得到改善,放任灾情继续,到时候,各地起义是早晚的事。” 在历史学里,这种现象叫农民起义许七安想的更深,如果灾情不能得到有效缓解,到时候许平峰振臂一呼,恐怕很多江湖势力都会响应。 会认为推翻腐朽朝廷是大家唯一的出路,正如当年大周末期,群雄并起。 这时,苗有方从院外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个竹篾箩筐,嗅觉敏锐的三人一狐,已经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苗有方穿过院子,把箩筐放在众人面前,插着腰笑道: 许七安探头一看,箩筐里全是人头,一个个双眼圆瞪,惊惧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他皱了皱眉,当时在院子里的打手,只有四人。 苗有方“哦”了一声,说道:“我把县太爷和县丞,还有县尉也杀了。” 庙内一静,李灵素张大嘴巴:“你杀县太爷和县丞作甚?” 苗有方一副“我是老江湖”的表情,双手抱胸,呵道: “这对母子敢肆无忌惮的欺压百姓,奸淫良家,官府却不管,这说明背后肯定有靠山。审问了这几名狗腿子后,果然,他们和县令县丞沆瀣一气。 “我再一打听,好家伙,县尉也是个黑了心的,坏事做尽,于是就闯入县衙,把他们一锅端了。” 效率好快李灵素和许七安对视一眼,说不出话来。 后者捏了捏眉心,道:“行了,把人头摆在这里,然后不用再管,就当是个县衙的胥吏一个警告。” 说完,他取出地书碎片,向怀庆简单说明情况。 许七安这才放心,苗有方把县衙里的高层一网打尽,必定造成人心惶惶,尽早把事情上报给怀庆,让她通知朝廷。 朝廷就能及时安排新的县令过来稳住大局。 一行人回到盛义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房间里,许七安召出浮屠宝塔,让塔灵解开神镜封印。 “这东西能照彻九州,好功能啊,简直是情报战的王牌法宝。” 许七安反复打量手里的浑天神镜,夸赞道。 慕南栀趴在水缸边,搅着水缸里的水花,回头看来: 许七安握着半面“浑天神镜”,走到水缸边,定睛一看,浅浅的淤泥里,九色莲藕从最初的小半截,成长到成年人手臂那么长。 “这不是已经熟了吗。”许七安说。 “还没有,再有个一旬就够了。”花神转世信誓旦旦的说。 她有些骄傲的抬起下巴,道:“这种极品灵宝,天地间只有一,没有二,若非有我的灵蕴催生,哼哼!” 她明眸盯着许七安,似乎在等着他的夸奖和奉承。 许七安捏着下颌,把她的脸抬了抬。 慕南栀拍开他的手,羞怒的啐道:“不要动手动脚。” 以她的傲娇性格,是不能容忍被这样调戏的。 一旬后成熟,该去武林盟了许七安走到床边,眺望东南方向。 当初武林盟老祖宗在闭关期间,分出力量帮他对付许平峰,是冒了巨大风险的。 许七安只知道他在冲击二品境界中,遇到了麻烦,处在一个进退两难的状态。 在这样的背景里,出手对付一个二品强者,很可能会让老匹夫努力维持的平衡打破。 “不,很可能那种平衡已经被打破,他现在正往深渊里下滑 “但既然武林盟没有向京城传信,让我兑现承诺,说明情况还不至于太严重 “武林盟这样的大势力,老盟主这样的三品巅峰武夫,一定要拉入阵营。 “对了,剑州有万花楼,万花楼里全是姿色出众的美人,以圣子的lsp本性,肯定有相好,哈哈,到时候有好戏看了。 “我还可以煽风点火,说李灵素喜新厌旧,以武林盟各大帮派和万花楼的关系” 他持着镜子走到书桌边,元神化作“触手”,探向浑天神镜内。 青铜镜面,再次凸显出没有睫毛的独眼,冷漠的盯着许七安。 “大家认识一下,我是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的大奉银锣许七安。” 这完全没法沟通啊!许七安挠了挠头,感觉到了棘手。 青铜镜猛的一震,那只没有睫毛的眼睛幽深了几分,也更灵动有神,像是在审视着许七安。 同时,充满威严的意念传入许七安脑海: “卑微的人类小子,你是在亵渎本神吗。” 清醒了?许七安又惊又喜,以意念回复: “巧舌如簧!”神镜器灵冷哼一声:“万妖国早已湮灭。” “昔年国主留下了一个女儿,她现在是万妖国残余势力的领袖” 许七安耐心的讲述了自己和万妖国的因果纠葛。 “卑微的人类小子,休想欺骗我。你这个佛门的走狗,不得好死。” 九尾天狐降临时,它被塔灵封印,没有察觉到老主人的闺女出现。 浮屠宝塔是二五仔许七安沉吟一下,道: “不管怎么样,你都落入我的手里了,咱们不妨合作。你为我所用,我温养你。” “很诱人的条件,但是,我拒绝!” 神镜器灵显得很有骨气,冷笑道: “本神与佛门势不两立,本神就算灰飞烟灭,从这里被丢出去,被遗弃,被封印,也不会吃你一口香火。” 强硬的过分,我敬你是条好汉许七安选择和精神病器妥协。 也不好再让白姬召唤万妖国公主,这样也太不尊重大佬了。 “罢了,我也不强人所难,一个月后,我会把你交给万妖国公主,这段时间,你先在龙气里温养。” “什么狗屁龙气,本神不接受你的恩惠。” 懒得搭理你许七安摸出地书碎片,把它丢了进来。 浑天神镜触及到地书碎片时,玉石小镜的镜面荡漾涟漪,将它吞入。 许七安用元神“搬运”浑天神镜,将它投入栩栩如生的金龙里。 “本神不接受你的恩惠,佛门走狗!” 神镜在怒骂中投入龙气,下一刻,它的叫声夏然而止。 一股温暖的,磅礴的力量将它包裹,滋润着它的意识,让它仿佛仰躺在万妖国主的怀抱里。 神镜身不由己的发出呻吟:“爽死了,爽死了,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如此爽?” 这种滋养是香火的无数倍,甚至抚平了它意识残缺带来的混乱和痛苦。 假以时日,我未必不能修补残缺的意识,恢复当年的状态神镜心里油然而生这个念头。 太平刀一见有法宝进来和自己抢龙气,顿时传达出“委屈”的意念,希望主人能把它赶走。 放心,你是亲儿子,它是捡的许七安如此安慰。 “看来你很喜欢龙气,那么,现在能合作了吗?”许七安笑道。 它既不想屈服,又想沐浴在龙气里。 许七安“呵”了一声,以元神将它搬运出来。 许七安面无表情的与镜面凸显的眼睛对视。 僵持了十几秒,神镜终于屈服:“我可以为你所用。” 真香定律简直是世上最硬的法则,诺贝尔欠王某人一个奖许七安露出笑容: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现在,我想看看你的能力。” ps:继续码下一章,明天看,别等。记住,别等。
2024-12-13 18:16:28“你施展的是天地一刀斩,也只是天地一刀斩。而我施展的不是剑法,是我的意气。我懒惰时,剑气也懒惰。我温和时,剑气也温和。可一旦我动了怒,我的剑意就能捅破天。”楚元缜沉声道:
老阿姨眸子亮晶晶的,忍不住喝彩。
2024-12-13 18:40:28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m.xbookben.新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因为你可能会被暴揍一顿........许七安干笑着摇头。
柴贤没有立刻回答,措辞片刻,道: “我自幼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在湘州乞讨为生。后来义父收养了我,他待我极好,甚至比亲儿子还要器重。因此,三个兄长都讨厌我,憎恶我。” “唯独小岚真诚待我,从未因为我的过去而瞧不上我” 说到这里,柴贤恍惚了一下,仿佛又回到多年前,那个炎热的盛夏,浑身脏臭的小乞丐被领回柴府,躲在屏风后的少女探出脑袋,悄悄打量,两人目光相对,他自卑的低下头。 听着柴贤讲述过去,许七安恍惚了一下,想起了魏渊。 上官皇后当年就像一道明媚的光,照进了魏渊悲苦的少年生涯。 “当日,晚膳过后,府上仆人传话说,义父要见我。我知道他是因为小岚的事,在这之前,我们因为小岚的婚事有过数次的争执。 “我钟情小岚,想让义父把她嫁给我,可义父却觉得,我本身就是柴府的人,注定要为柴府效力。。小岚嫁给我,只是锦上添花,与皇甫家联姻更符合家族利益。” 橘猫安“呵呵”笑道:“这并没有错。” “打发走仆人后,我便去见了义父,半途察觉到义父房间里有交手的动静,便连忙赶了过去 “我晚了一步,赶到时,义父已经被人杀死在房间里,凶手不知所踪。我又悲恸又愤怒,这个时候,姑姑带着族人们赶到。 “她和族人二话不说指责我杀害义父,并要清理门户,我百般解释,他们无动于衷,没有一个人相信我。无奈之下,我只好召来铁尸,一路杀出柴府。 “义父虽然不是我杀的,但那晚,我的双手确实沾染了不少柴家子弟的鲜血。逃离湘州城后,我躲在这里养伤。那户人家受过我的恩惠,始终愿意相信我,没有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认定我是杀人凶手。” 橘猫安打断道:“小岚是不是你劫走的?” 柴贤摇摇头:“事后,我不放心小岚,曾暗中偷偷潜回柴府,但没有找到她。私底下逼问了柴府仆人,才知道她早在义父死的那天晚上就失踪了,我怀疑她凶多吉少。” 橘猫安心里一动:“你今晚潜入藏尸的地窖,是在找小岚?” 柴贤点头,眼里有着庆幸:“我没找到她。” 橘猫安再次问道:“在漳州境内,四处制造命案,杀人炼尸的恶人是谁?” 柴贤脸色铁青,语气和表情里透着恨意: “有人假扮成我的模样到处杀人,制造命案,这是要把我逼到绝境,彻底无法翻身。起先动手杀的是一些江湖人士,后来是一些小帮派,到现在已经连平民百姓都不放过了。 “这场屠魔大会,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橘猫安试探道:“你为什么不逃呢?” 柴贤反问:“我为什么要逃,义父死的不明不白,小岚下落不明,陷害我的凶手没有找到,在外面四处作恶,我为什么要逃?” 老哥你性情有点偏激啊许七安忽然想到,如果幕后真凶对柴贤的性情了如指掌,那么做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逼他留下来。 柴贤忽然叹口气:“这段时间来,我不断的外出追索幕后真凶,找那些经常闹出命案的地方,但抓住的都是一些冒用我名讳,打家劫舍,或炼尸的宵小之辈。” 橘猫安说道:“在你心里,肯定有怀疑对象了吧。” 柴贤略作犹豫,道:“我怀疑是姑姑在陷害我。” 橘猫的脸上露出人性化的表情,啧了一声,道:“说说看。” 回应橘猫的是短暂的沉默,然后柴贤叹息道: “除了姑姑,还能有谁呢?大哥夭折,二哥和三哥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如果义父死了,能威胁到她的只有小岚和我。这次事件,一石三鸟不是吗。 “今夜之前,我虽一直怀疑她,却没有把握和证据。但今夜,我潜入柴府,在她院子里亲耳听见她和野男人在床上欢好。 “姑姑她变了,以前她断然不会如此放荡,让她变的丑陋。” 啊,这!那个野男人你大概也认识,就是当年大明湖畔的李灵素啊橘猫安心里默默吐槽。 除了“野男人”这一点评估错误,柴贤的判断,与他的猜测基本吻合。 刑侦学上有个基本观点:在一个刑事案件中,谁得利,谁就是嫌疑人 在柴府的案件里,柴杏儿堪称唯一得利者,因此她有作案动机,当然,这并非绝对,因此是“嫌疑人”。 但根据案件后续的发展,“柴贤”在湘州,乃至漳州其余地方屡犯命案,并不符合一个罪犯正常的行事作风。 许七安之前对此困惑不解,直到现在,见到柴贤,如此小岚的失踪,以及命案的栽赃,都是为了留住柴贤呢? 于是这里又得有一个前置条件,那就是幕后凶手对柴贤的性情了如指掌,不熟悉的人,是做不出这种操作的。 “多谢告之,事情的经过,我已经明白。如果阁下真的被人冤枉,我会试着查清,还你一个清白。” 但在这之前,你得先把龙气还给我他刚这么想,便听柴贤低声道: “多谢,阁下与我说这么多,是在等待本体到来吧。” 橘猫安的猫脸僵硬,险些“喵”一声,萌混过关。 柴贤叹了口气:“抱歉,我现在谁都不相信,你若真想帮助我,也可以,咱们以此地作为联络地点,有什么进展,或有事与我联络,可以把信纸交给二丫。” 这样一来,不管我是善是恶,都暂时无法伤害这家人橘猫安沉声道:“好!” 话音方落,柴贤弹出一道气机,击晕了橘猫。 一刻钟后,许七安本体匆匆赶来,在黑暗中宛如鬼魅,身影忽闪忽现,出现在小巷里。 除了一条昏厥不醒的橘猫,小巷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 许七安跃上一栋黄泥屋的屋顶,四下眺望,没有感应到龙气的气息,这意味着柴贤已经远离了这片区域。 他轻飘飘落地,抱起昏厥的橘猫,捏了捏眉心,缓步离开。 心蛊控制动物,分两种模式,一种是“影响”,能够让兽群虫群为己所用。一种是“附身”,一缕元神沉浸其中,把动物当做替身。 通俗解释,“影响”是大范围的技能。附身则只能对单一,或两三个动物施加影响,视元神强弱而定。 他能操纵橘猫跑这么远,全依赖三品元神的韧性。 另外,尸蛊操纵行尸的方式,与心蛊的“附身”异曲同工。不同的是,心蛊需要自身元神为动力。尸蛊则是在尸体内植入子蛊,本身消耗不大。 他一边奔跑,一边阴影跳跃,终于回到客栈。 慕南栀和小白狐已经入睡,小白狐的上半身埋在被窝里,两只后腿伸出被窝,许七安阴影跳跃回房间时,恰好看见它两只后腿抽搐般的蹬了几下。 十几秒后,又抽搐般的蹬了几下。 如此反复几次,许七安猜测它可能是缺氧,便把它的脑袋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清晨,穿着浅蓝色棉袍,脚穿银纹靴,玉簪束发,风流倜傥的天宗圣子,来到了客栈。 他踏入大堂,目光扫视,迅速锁定窗边的那一桌。 桌边坐着相貌平庸的男女,桌上趴着一只喝粥的小白狐,它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许七安,又低头喝粥。 “你总是看我作甚?”许七安茫然道。 这只小狐狸从早上起来,就用古怪的眼神看他,黑纽扣似的狐眼里,带着三分敌意,三分畏惧,三分委屈,一分可怜嗯,总之就是这种复杂的感觉。 “我昨天梦到你报复我,要把我掐死,我都像你求饶了,你都不放过我。” 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睡姿太差,脑袋埋被窝里缺氧了么许七安嘴角一抽,反问道: “你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准确的说,我为什么要报复你。还不是你自己昨晚做了坏事,心虚了。” 小狐狸年纪太小,哑口无言,呜呜两声。 李灵素快步靠拢过去,在桌边坐下,边揉着腰,边笑道: “这小东西昨晚做了什么坏事?” 慕南栀冷冰冰道:“它能做什么坏事?不像某些男人,好色风流就算了,人妖不忌就算了,有时候啊,死的活的,都不计较了。” “夫人这话说的”李灵素干笑两声,道:“妖也有好妖的,不能以族类分善恶,另外,什么叫死活不计较?” 这家伙心虚了,他还有妖族相好?许七安敲了几下桌子,道:“你有什么事?” 李灵素立刻压低声音,“前辈,我遇到了点麻烦。” 顿了顿,似有些羞于出口,声音愈发的低了:“我又中情蛊了,您是蛊术高手,能否为我拔除情蛊。” 病娇女人少招惹啊许七安道:“柴杏儿种的蛊?” 李灵素面露悲苦之色,点了点头。 这时,店小二靠拢过来,躬身问道:“客官,要吃点什么?” 李灵素看了眼慕南栀和徐谦的吃食,想了想,道: “店里补肾壮阳的菜,都拿上来。” 店小二古怪的看他一眼,“好,好” 他目光旋即落在小白狐身上,讨好般的夸赞道: “它可真有精神,不像我们掌柜养的猫,今儿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好像是病了。” 不,它只是身子被掏空了许七安心说。 “我看你是命中犯桃花,先被东方姐妹软禁半年,榨干了身子,之后又被柴杏儿种情蛊。啧啧,你总有一天会死在女人手里。” 咦,徐夫人很少这样嘲讽我的,是因为吃醋了吗啊,我这该死的魅力,我们是不可能的李灵素礼貌一笑,与这位容貌平平的徐夫人保持距离。 慕南栀不知道圣子的内心戏,否则会啐他一脸口水。 “不过你既然跟了他,可以向他讨教如何处理女人之间的矛盾。这家伙和你一样,桃花债一身,而且那些女人不管身份地位容貌,都要远胜你的相好。”慕南栀冷嘲热讽。 一身桃花债?容貌身份地位,远胜我的红颜知己?圣子看了徐谦一眼,并不相信。 看徐夫人的容貌,他就知道徐谦是什么品位了。 这货将来要是看到慕南栀的真容,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嗯,和国师约定的期间似乎临近了许七安喝了口粥,沉声道: “小心柴杏儿这个女人,我昨晚遇到柴贤了。” 许七安把昨晚的事,简略的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圣子和柴杏儿的床戏,并不是要给渣男留面子,而是这样会显得“徐谦”没格调。 李灵素一边揉着腰,一边严肃的说道: “我仍旧不相信杏儿会做出这样的事,但如前辈所说,她确实嫌疑最大。但嫌疑只是嫌疑,找不到证据,就不能证明她是幕后真凶。 “柴贤所说的一切,不也都是他的一面之词嘛。” 许七安“嗯”了一声,嚼着香软的馒头,说道: “所以现在的关键人物是柴岚,不管是生是死,都要找到她。另外,你去柴府问一问事发当晚的经过。柴杏儿的说辞,柴贤的说辞,以及柴府子弟的说辞,三方对照,看能不能找出蛛丝马迹。 “明日就是屠魔大会,到时候静观其变吧。” 净心和净缘为代表的佛门僧人也插手了此事,那么他现在首要的事情,其实不是查清楚案件的真相,而是找到柴贤,抽取龙气。 否则,一旦被净心和净缘发现柴贤是龙气宿主,势必将他度入佛门。 以他现在的修为,以及浮屠宝塔的威力,要对付这群和尚,只能说五五开。 对方奈何不了他,他也杀不死对方。 关键是,净心和净缘或许拥有联络度难金刚的办法,拖延太久,他或许将直面一名三品,甚至是罗汉。 “对了,屠魔大会明日在城外的湘河举行。”李灵素道。 ps:我知道欠大家一章,没忘记,但最近真的加更不出来,写案子很难快起来。等过了这段剧情,我肯定会还的。别骂别骂!
2024-12-14 00:32:28五位英雄游戏
查看我的花店游戏
查看水上乐园欢乐大作战游戏
查看
王国保卫者最新版
查看全民猜一猜游戏
查看休闲挖挖乐最新版
米加小镇世界2024最新版聪敏游戏
查看爱别离手机版
查看带着隐痛的咳嗽声里,恒远和尚走了出来,盯着净思不说话。
汉子拱了拱手,似乎无颜再待下去,跃下擂台,匆匆离去。
2024-12-13 20:44:28出了十万大山地界,平原、湖泊等渐渐多起来,组成丰富多彩的地貌。 在《九州地理志》里,南疆可以笼统的划分为两大区域,分别是“十万大山”和“极渊”,两个名称代表着两个雄踞南疆的大势力。 “为什么《九州地理志》上没有写南疆的美食?” 慕南栀盘坐在小溪边的岩石上,捧着一本蓝皮书,专心致志的阅读。 苗有方和红缨护法负责料理食物。 许七安在她身边坐下,笑道:“可能儒圣不爱美食吧。。” 《九州地理志》是儒圣踏遍九州,历时三年所著,比较简单的记录了九州各地的山川地貌、河流分布。 后来的《大奉地理志》是儒家后人模仿儒圣所著。 “不过山川地貌,还有散落各处的部族,记录的倒是挺详细的。” 她看着看着,忽然嘴角抽搐一下: 南疆部族无数,少则几百年,多则数千人,像星星洒满天空一般,散布在南疆各地。 他们的习俗非常奇怪,在慕南栀看来,简直是不开化的蛮夷。 许七安拿过《九州地理志》,凝神一看,上面写到南疆西边三百二十里有一个部族,曰“犬神”,该部落有一个习俗,男女成年后,必须与一种叫做“角犬”的怪物成亲,结为伴侣。 从此一起生活,一起打猎,生死相依。 许七安再往下看,发现这种叫做“角犬”的怪物,特点是群居、通人性,凶猛好斗。 就生活在“犬神”部族周边区域。 许七安站起身,一手握书卷,一手负背,摆出教书先生的姿态,给慕南栀科普: “任何习俗和文化的诞生,都与周围环境有关。可以说,环境决定了文化。比如咱们中原的农耕和北方妖蛮的游牧,是环境所决定的。” 慕南栀听的一知半解,似懂非懂,蹙眉道: “那,那他们和角犬成亲也是环境造成的?这是为什么?” “书上说了啊,“角犬”这种怪物,生性好斗,又通人性,它们无疑是极好的伙伴,你就理解成了搭伙过日子吧。” 慕南栀眨巴一下眸子,装模作样的摆出天真无知的表情。 不知不觉,话题就带了点颜色许七安嘿嘿道:“我就知道你最好奇这个。” 慕南栀瞬间破功,红着脸“啐”了一口,装不下去了。 “我觉得这更像是一种比较尊重的驯服,角犬通人性,有相当高的智慧,不是寻常犬类能比,所以无法驯服。在与我们中原接触后,犬神部族发现“成亲”是相当隆重的仪式,于是模仿了这种仪式,以表示对角犬的尊重。而角犬也接受了这种仪式。” 许七安依言,往前翻了三页,上面记载一个叫“盘”的部族,该部族的族长,有权力在年轻男女成亲时,夺走新婚女子的初夜。 “这总不是环境决定的吧。”她掐着腰。 许七安摸了摸下巴,反问道:“你知道狮群是怎么样的吗?” “狮群的结构是一只雄性,统治一群雌性,在雄狮刚统治这个群体时,它会把前任的幼崽统统咬死。这个初夜吧,其实是差不多的道理。”许七安振振有词: “你想,万一这些新娘里,有人因此诞下族长的子嗣,那么他的血脉就得以延续了。这和环境关系不大,但和生灵繁衍后代的本能有关,开枝散叶是生灵的本能。” 他这些话不是胡诌,生灵的习俗本就与环境有关,要不怎么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呢。 朴素的俗语里,蕴含着生物进化最本质的真相。 慕南栀想了想,勉强接受,然后又说: 许七安又往回翻了八页,上面记载的部族,习俗是儿子年满十八岁,必须要挑战父亲。输了,会被赶出家门,赢了,会继承父亲的一切,包括父亲的女儿,还有自己的弟弟妹妹。 我特么编不下去了啊,我都没接触过那些部族,怎么知道他们习俗的由来啊.许七安心里疯狂吐槽。 “慢着,你记的这些部族,为什么都那么奇怪?” 慕南栀感觉自己被反将一军,小嘴一阵嗫嚅,心虚的侧过脸,假装看别处风景: “就,就是因为奇怪,所以印象深刻啊” 不,你让我想起了上辈子听过的一句话“女神也喜欢看爱情教育片”........许七安腹诽了一句,把《九州地理志》丢一边,接着取出了地书碎片。 【三:丽娜,你和铃音还在船上吗?何时能到青州。】 他乘坐红缨护法,不出五日,便能到达蛊族,考虑到蛊族也属于蛮夷,肯定不会热情好客,带一个本地人过去,有助于减少矛盾。 【五:我在禹州,昨天就在禹州了。】 这么快?许七安一愣:【三:谁带来去禹州的。】 漕运不可能这么快,丽娜又是个比武夫还粗鄙的力蛊族,不可能掌控御剑飞行。 【五:我们在船上碰到了二郎兄弟的老师,随他们一起去了青州。前日,二郎兄弟把我和铃音赶出青州。】 你俩是不是抢他东西吃了啊许七安传书回复: 【五:许宁宴你太小瞧我了,二郎交代过一句口诀:上北下南左西右东,朝着南边使劲冲。】 好家伙,还押韵!许七安看见李妙真跳出来传书: 【二:迷路了问一问路人便成,禹州南下就是南疆,你北上来京城的时候,去过禹州的,不会忘了吧。】 【三:你要多久才能从禹州到南疆?】 【五:不迷路的话,不被人骗的话,背着铃音跑七天七夜就能到。】 呼........许七安无奈的吐出一口气,传书道: 【莫要理会陌生人,有麻烦随时找我,我家铃音怎么样?】 【五:能吃能睡能喝,没什么问题。】 嗯,金莲道长以前说过,铃音的命很硬.许七安正要收好地书碎片,忽然看见李灵素传书: 【诸位,如何统率一支三百人数量的队伍?】 许七安一看就知道出事了,传书问道:【你做了什么。】 天地会成员默默等待李灵素回复。 【七:没做什么啊,就是不允许他们劫掠贫民,不允许他们强暴民女,不允许劫掠商队,所有的恶事统统不允许。我也不允许他们离开村庄,定期给他们发米粮。】 李灵素聚拢流民后,在一处荒废的村庄里盘踞下来。 【七:他们本来还好好的,可没过几天,就想着刺杀我了。】 【二:蠢货,你是在囚禁他们。你平时是怎么管理这些人的。】 【二:蠢货,你得操练他们,既不管理,又禁锢他们的自由,不刺杀你刺杀谁。罢了,晚些你单独传书我,我交你如何治理队伍。】 天宗的卧龙雏凤说完,楚元缜道: 【我这边聚拢了一千流民,训练初见成效,再过几日,我打算带他们去青州参战。还有一件事,根据我手底下一伙从江州逃过来的流民说,那边也有江湖人士在聚拢流民,劫掠商贾乡绅。】 【二:皇帝小儿不是没有采纳许宁宴的建议吗,是巧合?】 【一:宁宴的计策非常有效,本宫委任了二十名心腹去聚拢流民,劫掠乡绅富户。朝廷每日都会收到流寇肆虐作乱的奏疏,但根据本宫得到的密报,各地反而安稳了许多。】 这个安稳只是相对于之前,就她派去的人手,以及天地会成员的努力,不可能压住整个中原流民。 但不得不说,许宁宴的计策,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劫掠乡绅商贾来养流民,劫一户养百户,当地就会迅速稳定。 代价就是,这样做动摇了一郡一县的统治阶层。 如果匪寇的头目是草莽英雄,那么大奉朝廷的统治力就岌岌可危了。 可当匪寇头目是自己人时,牺牲的只是乡绅望族这种中低层的统治阶级。 【楚元缜,你的队伍若是初步具备纪律,那就囤积粮草,准备向西进发吧。你们也一样,尤其李妙真,本宫知道你领兵打仗是强项。 【最好现在就去向西,沿途聚拢流民,组建队伍。】 【二:为什么,凭什么听你的。】 楚元缜传书说道:【我明白殿下的意思,如今青州战火燃起,支持云州逆党的佛门怎么会没有动静?早晚要出兵雷州的。】 怀庆接着道:【届时,朝廷双线作战,再加上内忧,只能被迫收缩战线,云州和佛门联军会一路把战线推到京城。】 她带兵能力很强,但大局观差了些,一直认为青州是这场战争的重中之重,忽略了佛门。 【六: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百姓死于战火。】 许七安传书道:【佛门不会派大军东征了,顶多就是小规模的骚扰。】 【三:我在南疆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和二品罗汉阿苏罗打了一架,解开了神殊的封印,并与万妖国达成同盟,近日来,万妖国会攻打十万大山中的佛门势力,收复旧土。你们等消息吧。】 天地会内部一时沉默,气氛安静到有些诡异。 【七:你和二品罗汉打了一架,还成功解开了那什么神殊的封印?】 李灵素心态崩了,许七安这小子不是被封印着吗,他什么时候成长到能和二品罗汉交手? 上次在剑州,他还差点死在二品雨师手中,实力相较二品,差的很远。 【一:此事当真?你真的和万妖国结盟了?万妖国要和佛门开战,收复旧国领土?】 怀庆一连问出三个问题,对清冷矜贵的长公主来说,这足以说明此刻的情绪波动有多大。 许宁宴这家伙,还真是从来没让人失望啊........李妙真心里感慨一下。 【四:妙,如此我便可放心南下,支援青州。以万妖国牵制佛门,是当下最好的选择,能想到这个办法的人不少,但能真正和万妖国搭上线的,只有你许宁宴。】 【六:阿弥陀佛,许大人这一次,救了无数苍生。】 结束群聊,许七安收好地书碎片,发现慕南栀脱掉了绣鞋,一双玲珑白嫩的脚丫子泡在溪水里,欢快的打着水花。 这双脚丫子,只比许七安的手掌略大。 皮肤又细又嫩,没有茧子,秾纤合度,脚趾圆润,脚底粉红,这不是脚,这是大师手中最完美的艺术品。 花神的魅力,在于她堪称完美,气质容貌身段,无一不是极品说起来,国师也该来找我双修了,为何迟迟没有联络........遭了,可能断网了,她找不到我 监正坐在案前,闭着眼睛,宛如一尊雕塑。 洛玉衡凝眸扫了一眼,发现这只是一具躯壳,元神早已不在。 她沿着台阶下楼,闭目感应片刻,径直去了七楼丹室。 偌大的丹室,一群白衣术士忙的热火朝天,嘴里抱怨着: “是啊是啊,又有开始批量炼制法器,这样的法器是没有灵魂的,这是对我们炼金术师的侮辱。” “只有生物炼金术这种玄奥的知识,才是我辈的追求。” “宋师兄,你干脆带领我们脱离司天监,自立门户吧,我们一起创立一个炼金术师教派。” 宋卿骂道:“你想被监正老师丢火炉里当柴烧?” 他停顿一下,说道:“除非我将来取代监正老师。” 洛玉衡进入丹室,声音冷清悦耳: 宋卿见到洛玉衡,愣了愣,心说你谁啊,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给大家发红包!现在到微信公众号[]可以领红包。 “啊啊,国师大人........”宋卿恍然大悟。 看着眼前黑眼圈浓重的男人,洛玉衡差点怀疑对方在欲擒故纵,监正的弟子里,竟然有不认识她的? “许七安呢?我的传音玉符找不到他。”洛玉衡蹙眉道。 “许公子很久没来司天监了,自入江湖后,我便极少见到他。” 宋卿只是在洛玉衡绝美的容颜过了一遍,认为没有自己手头的实验吸引人,便不再关注,低头捣鼓器具,说道: “我也没办法联络他,不过孙师兄手中有一件传音法螺,和许公子手里的法螺配套,找到孙师兄,便能找到许公子。 “嗯,孙师兄眼下应该在青州。” 说完,他抬头看去,发现国师已经不见。 边上一位炼金术师满脸惊艳:“真是倾国倾城。” 宋卿没好气道:“别想了,那种女人不是你能惦记的。” “宋师兄你在怀疑我对炼金术的虔诚,我早已法术此生奉献给炼金术,终身不娶。我想说的是,咱们给许公子炼一具女体吧,就按照国师的模样。” 此言一出,周围的炼金术师们纷纷附和: “好主意啊,以许公子色胚本性,肯定欣喜若狂,日夜抱着她下不来床。” “妙啊,这样许公子就能把剩下的半本蓝皮书赠予我等。” “怕什么,有监正老师替我们扛着。” PS:更迟但到!半夜小睡了一下,没熬住,接着是还债章节,继续码。顺便求一下月票。 “尽想些歪门邪道,有这个精力给许公子炼制玩物,不如给王首辅先炼一副躯壳。” 刚才出“馊主意”的炼金术师问道: “听一楼的人说,王首辅久病难医,积劳成疾,若是不好好养着,怕是时日无多了。” 一楼指的是大药房里那些术士,值得一提,司天监的派系里,宋卿带领的是炼金术师,擅长炼器。 杨千幻带领的术士在三楼,专门给达官显贵和平民看风水,选墓地。 一楼大药堂的术士,跟的是钟璃。 司天监的每一个派系,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 “没用没用,炼了也没用。。王首辅一介凡人,魂魄离了肉身,只能炼成鬼,进不了我们炼制的躯壳。” 一位术士摇摇头:“魏渊死了,王首辅要是再一死,啧啧,元景的时代就彻底过去了。” 王思慕身穿碧色罗裙,外罩同色的袄子,与红裙子的临安并肩而行。 “首辅大人怎么说病倒就病倒?” 临安抿了抿嘴,轻声道:“司天监的术士也没法子?” 裙摆随着莲步摇晃,一双鹿皮小靴若隐若现,她头戴小凤冠、金步摇、珍珠钗等饰品,圆润的鹅蛋脸白皙精致,桃花眸风情暗藏。 她愈发的内媚,愈发的风情万种。 王思慕侧头,望着私交甚好的临安,叹息道: “司天监的术士说,爹这是忧思成疾,积劳成疾,辞官在家休养便是了。但若是继续下去,自己寻死,我等有什么办法。” 临安笑了起来:“这群术士,还是这般目中无人。” 王思慕紧了紧御寒的狐裘大氅,忧心忡忡: “其实很久前,爹就身体抱恙,本该静养。奈何朝廷内忧外患,忧思成疾,才把身体拖累到现在的情况。” “好在如今虽卧病在床,但也能借此静养了。” “司天监的术士说,这是心病,心病就得心药来医,父亲病倒前,忧虑三件事:青州战事、流民、西域佛门。 “这三件事,哪怕能解决一件,父亲也可安心养病。” 流民和国库空虚是因果关系,是一件事。 临安两条修的精致好看的黛眉,轻轻皱起。 王思慕看一眼心思单纯的闺中密友,摇摇头: “罢了,不说这个,诸公都没办法,我们两个女流之辈能有什么法子?” 临安抿着唇,“嗯”了一声,审视着王思慕,道: “思慕清减了许多,想来是既惦记许辞旧,又担忧首辅大人的身子。” 王思慕露出几分愁色:“青州局势凶险,他一介书生,我自是担忧的。原本我与你,再过半旬便要定亲” 说到这个话题,临安眉眼又跳脱起来,像只活形活现的雀儿:“有狗奴才在呢,青州就算破了,许辞旧也不会有事。” 刚才谈及卧病在床的王首辅,她也不好表现的太没心没肺,便露出沉重表情配合闺中密友。 王思慕一愣,反问道:“谁与你说许银锣在青州?” 临安叽叽喳喳的说:“他在外面,那肯定会去青州打仗。” 虽然从未表面上承认过,但狗奴才是她心里的英雄。 “可我听爹说,青州局势吃紧,许银锣不在军中,未曾参战........” 看见临安眼神里难掩失望,王思慕忙岔开话题:“不说这个了,你和许银锣的婚事,陛下不帮忙张罗吗?” “你,你说什么呀,谁说我要嫁给狗奴才。哎呀,这风言风语的真讨厌。” “我们相识多年,你的心思我还看不懂?许银锣一表人才,又是百姓心目中的英雄,仰慕他的女子数不胜数。你要做的啊,是赶紧把名分定下来。 “有了名分,你便是他正妻,外头那些女人,顶多就是外室,或江湖中有过情分的野鸳鸯。 “若是名分定不下来,殿下,并非思慕小觑你,没有名分的你,谁都斗不过。” 临安感觉自己被小瞧了,鼓了鼓腮。 寒冬腊月,冷风迎面如割,身娇体贵的两位金枝玉叶没逛太久,带着各自的宫女、婢女沿着曲折回廊返回内院。 途中,一个气质阴柔的中年太监,领着两个小宦官从内院出来,双方打了个照面。 中年太监,他身后的两名小宦官,躬身行礼。 “你是皇帝哥哥寝宫里当差的........你来这里干嘛?” 临安认出他了,但没想起叫什么名字,皇帝身边的宦官,她只记得掌印太监赵玄振。 看到此消息的都能领现金。方法:关注微信公众号[]。 “回殿下,陛下让奴婢来告知首辅大人,西域佛门已被万妖国余孽牵制,难以对我大奉造成威胁。让首辅大人安心养病。” 竟有这种好事........王思慕惊喜不已,脸上遏制不住的露出笑容:“那我爹怎么说?” 中年太监道:“首辅大人让我带话给陛下,可以廷推了。” 廷推,是一种由皇帝召来,群臣商议的推举制度。当有重要职位出缺时,就会进行廷推。 王思慕顿时明白,父亲打算辞官,或暂时卸下首辅职务。 王思慕取下一只金镯子,塞给中年太监,笑着问道: “可还有更详细的情报?如不方便,公公便不用说。” 临安殿下在身边看着,中年太监哪敢收受贿赂,连连摆手: “也非什么机密情报,奴婢听陛下说,这些事似乎与许银锣有关,他在南疆促成了大奉与万妖国的结盟。消息是从青州传回来了。 许银锣促成了大奉与万妖国结盟,以此牵制佛门.王思慕愣了半天,她终于明白,为何许银锣不在青州。 身边的这位闺中密友,脸上的笑容又甜蜜又得意又充满着炫耀。 “他从不会让我失望。”临安抬了抬下巴。 黄昏,精疲力竭的苗有方站在一棵树的树冠上,他像是没有重量的纸片人,脚下只踩着一根纤细的树枝。 举重若轻,身如鸿毛,五品化劲! 这就是化劲境界的风光吗?苗有方面朝夕阳,张开怀抱,像是拥抱世界。 两个半月,他从练气境一路高歌猛进,晋升五品,成为化劲武夫。 龙气虽然早就被抽取,但在那之前,留给了他最后一个礼物——许七安。 遇见许七安,得他悉心指点,这亦是龙气赠予他的大造化。 树下传来许七安的声音:“我有话要和你说。” 苗有方轻飘飘的落地,过程中翻了十几个跟头,尽情的展现自己的轻功。 化劲期的武夫,轻功十分了得。等到了四品,便能初步的御空飞行。 许七安坐在篝火边,一边烧着开水,一边说道: “你既已到了化劲,我们的缘分就了了,从今天开始,我放你自由。” 苗有方愣住了,喜悦的情绪一点点退去,嘴角动了动,低声道: “为什么?许银锣,我,我说过要一直追随你的。” “滚犊子,你又不是美人,追随我作甚,碍眼。” “在我还弱小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倾力栽培我的人,他跟我非亲非故,却愿意不计回报的培养我。 “只因为他觉得我性情刚烈,是个不会误入歧途的人,认为我将来能为天下百姓做点事。你应该感谢他,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愿意给你机会。 “就像他当初培养我一样,不为回报,不为私心,只是为了中原百姓。” “我没什么能教你的了,四品是锤炼“意”的过程,是武夫走出自己的“道”的过程。现在让你走,刚刚好。 “去吧,苗有方,我期待将来能在江湖中听见你的传说,听见有人说,苗大侠为国为民,侠肝义胆。 “成为大侠不正是你的梦想吗。” 不知道为什么,嬉皮笑脸惯了的苗有方,罕见的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那,我以后行走江湖,能以你徒弟自居吗?” “我才没有你这种不成器的弟子,走你自己的路,别跟我扯上关系。滚吧滚吧。” “有什么了不起,老子将来一定成为名满天下的大侠,到时候你别死乞白赖的让我喊你........” 苗有方穿梭在密林间,越走越远,毫不留恋。 直到走出十几里,他忽然停下脚步,原地驻足许久。 许七安在约定的,一个叫三叠瀑的地方,终于等来了超过约定时间两天的丽娜和许铃音。 远远的,看见一个大乞丐背着一个小乞丐,轻盈的在乱石中飞跃。 她们蓬头垢面,衣衫破破烂烂,浑身散发酸臭味,像极了逃荒的流民。 丽娜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发亮,精致的脸蛋沾满污迹,许铃音双眼呆滞,表情木讷,嘴角流着口水,像是地主家的傻女儿。 许七安大吃一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丽娜见到许七安,如释重负,颠了颠背上的许铃音: 许铃音一双大眼睛立刻恢复灵动,开心的叫道: 她从师父背上跳起来,飞扑向许七安。 这一听就有故事啊,是和晚到两天有关?许七安探手拎住她的脖颈,甩手丢飞出去。 许七安望着丽娜,抬手指着水潭,不忘询问:“地书碎片里有储备干净的衣裳吧?” 丽娜抛下一句话,在石块上腾跃,一头扎入水潭。 许七安背过身,坐在大岩石上,身边只有慕南栀和她怀里的小白狐。 红缨护法把他们送到这里后,便返回十万大山。 “她是五号,我们天地会的成员,南疆力蛊部的小姑娘,一直寄宿在京城许府。” 许七安解释道:“我打算去一趟南疆,就把她带上了。” 慕南栀揉着小白狐的脑瓜,望着水潭方向,平静的点头,冷淡的评价: “长的不错,身段也好,就是傻了些,一个人混江湖铁定吃亏。” 她指的是这个南疆小姑娘,居然大大方方的站在水潭边脱衣服,竟不知回头看一眼身后的男人。 要么是太蠢,要么是别有用心。。 这种主动把福利送到许七安面前的行为,不管有意还是无心,在慕南栀看来都是在挑衅自己。 许七安笑了笑,没有替丽娜解释。 女人在这方面都是小心眼且不讲理的,与她讲道理说丽娜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丽娜根本没有心思,她只会认为你在狡辩,在维护一个绿茶。 半刻钟后,洗去污垢的师徒俩,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裳回来。 许铃音飞奔过来,像一只肥胖又轻盈的小猪,在乱石间腾跃,乱糟糟的头发在身后飞扬,一头扑进许七安怀里。 许七安纹丝不动的抱住妹妹,然后把她推给慕南栀: 白姬乌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许铃音,小声道: 是啊,你是狐狸幼崽,她是人类幼崽许七安“嗯”一声,介绍道: “铃音,这是白姬,大哥一位朋友的妹妹,你要和它好好相处。” 许铃音用力点头,伸出胖乎乎的手在白姬头上揉了一下,然后扭过头,悄悄吞了吞口水。 “你吞口水干嘛?”许七安质问道。 “我没有吞口水。”许铃音狡辩。 “我肚子额了嘛........” 听着兄妹俩说话,白姬默默的往许七安怀里缩,忽然就觉得缺乏一些安全感。 等慕南栀给小豆丁扎好童子髻,许七安问道: “我们一路上总是遇到麻烦,沿途遇到的中原人,不是想睡我,就是想吃铃音,但都被我们打走了。 “后来一位年长的老人告诉我,让我们伪装成流民,铃音伪装成傻子,这样就不惹人注目了。我与铃音照做,果然就没再遇到麻烦。” 简单的几句话,让许七安一下子就明白禹州的情况有多糟糕。 而但凡有姿色的女子,若没自保能力,在这样的乱世中,只能沦为玩物。 人性是虚伪凶残的野兽,律法是禁锢它的牢笼,道德是束缚它的锁链。但秩序逐渐崩溃,这只凶残的野兽就会失去束缚,古人说礼崩乐坏,国家必亡,便是此意..许七安心里叹息。 众人在三叠瀑边生起篝火,许七安打了几只野鸡,架起铁锅煮饭烹肉,吃饱喝足后,一行人朝着继续南下,进入南疆地界。 戚广伯站在架子支起的青州地图前,用一根竹枝逐一点过地图上的几座城池。 “接下来,想要把兵线推进到青州城,我们需要突破三道防线。第一道防线是松山县东陵宛郡,五日之内,我要你们打下这三座城池。” 他用竹枝点了点“松山”二字,道: “尤其是松山,南邻险峰,西边是松河,都是不易进攻的方向。想要攻城,只能从东城门和北城门突破。此地就如一个钉子,钉死了我们西进的路线。杨恭必定派了重兵把守。 “你们谁去为本帅拔了这个钉子。” 姬玄淡淡道:“三天之内,可破此城。” 戚广伯摇头:“你不能去,你得去打东陵。把孙玄机给我引出来,把青州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席位里,一名身高魁梧的将领站了起来,他的左眼呈灰白色,空洞无神,似乎已经不能视物,但他的右眼寒光凌厉。 此人叫卓浩然,绰号“卓屠夫”,性情好斗嗜杀,发起狂来,不管老弱妇孺还是青壮,在他眼里没任何区别。 占山为寇时,劫掠商队从来不留活口,隔三差五还要率队外出屠杀平民,过过瘾头。 因为性情暴戾的缘故,在云州军中不受其他将领待见,但不可否认,此人拥有极强的军事指挥能力作战能力。 戚广伯曾亲口赞誉此人是难得的将才。 戚广伯笑道:“五日之内,攻不下松山县,你就滚回来刷马桶。” 卓浩然舔了舔嘴唇,右眼射出兴奋而冷冽的寒光。 “运气好的话,不出半月,我们会有新的援兵。” 姬玄皱了皱眉:“佛门要保留实力应对南妖,巫神教那边,国师曾派人交涉过,但大巫师拒绝了联盟。” 戚广伯颔首,看了一眼同样面露喜色的众将领: “要不然,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葛文宣去了何处?” 葛文宣是国师的弟子,同时也是潜龙城青壮派的杰出将领,此人擅智谋,排兵布阵手段炉火纯青。 这样一位杰出的年轻将领,本该在帅帐里有一席之地。 但云州军起事后,他却消失了,从未出现。 “自我军离开云州,监正便像一把刀悬在我等头顶。国师和伽罗树菩萨牵制住了他,但同样也被监正牵制。 “这让国师无暇谋划其他,十万大山的情况万妖国与许七安的结盟,便是例子。 “幸而国师早有预料,留下锦囊妙计让葛文宣去办。” 起事后,国师和监正投身棋盘,从以前的暗中博弈,变成明面上厮杀。 他和伽罗树牵制住监正的同时,也被监正牵制,无力在谋划其他。 在这期间,反而给了许七安蹦跶的机会,这才有了十万大山目前紧张的局势。 “我就说嘛,国师算无遗策,怎么可能轻易就没了法子。” “没了佛门,但若是有蛊族出兵相助,结果还是一样的。” “南疆蛊族与大奉积怨已久,必定出兵,我等静待援兵便是。” 众将领对许平峰有着近乎盲目的信心。 两天后,荒山里走出来一行四人一狐,来到平坦的官道边。 在丽娜的指引下,巧妙避开沿途部族的一行四人一狐,终于来到了力蛊部的地盘。 “再往前八十里就是伯山,我们力蛊部的大本营。” 丽娜蹦跳了一下,脸庞洋溢着而归家的喜悦。 她的后方,许铃音握着太平刀,一路披荆斩棘,为大家开辟出一条可以通过的道路。 许七安没好气道:“你还不承认自己迷路了?为什么不早点走这条官道,偏要翻山越岭。” “哎呀,不是迷路,我是带你们抄近路,顺便避开那些讨人厌的部族。” 许七安颠了颠背上的慕南栀,感受着花神转世丰腴柔软的娇躯,道: 山路太难走,慕南栀很快就不行了,只能由许七安背着。 现在走出大山,本该放她下来,但慕南栀娇软的身躯,圆润弹性的臀儿,不管是触感还是手感,都让许七安难以割舍。 慕南栀同样没要求自己步行,狗男女心照不宣的沉默。 八十里路,步行的话,大概要一天时间,一行人走了半个时辰,荒山渐少,平原渐多,南疆气候温润,山还是青的,路边野草起伏。 中原的寒灾丝毫没有影响到这里。 突然,呼啸声从左侧袭来,直指许七安。 他脚步不停,扭头轻轻一吹,那根力道可怕,呼啸如电的箭矢顿时如同柔弱的风中柳絮,被吹飞了。 左侧的灌木从中,奔出来两名穿兽皮缝制衣物,背着牛角硬功的年轻男子。 他们皮肤黝黑,双眼淡蓝,头发天生带卷。 “你们不是商队,不能进我们力蛊部的地盘。” 左边方脸的年轻男子,用南疆话呵斥道。 右边的年轻男子,则弯弓搭箭,对准了许七安。 不过两名力蛊部的年轻人没有太大的敌意,想来是许铃音的存在,麻痹了他们。 “土龙,木头,是我呀,是我呀。” 丽娜开心的挥舞双臂,显然是认识这对年轻人的。 丽娜被问的一愣,指着自己的脸:“是我呀,我是丽娜呀!” “放屁,生的白白嫩嫩,一看就是中原女人。” 另一名弯弓的年轻男子松开弓弦,朝丽娜射了一箭。
2024-12-13 13:17:28“国师,我们先回去吧,等有新的进展,我再通知您,请您” 许七安还没说完,就看见国师化作金光遁走,他表情顿时凝固,“请您送我们回去”再也没能吐出来。 好歹送我们回去啊,我小母马没带呢! 他心里吐槽,旋即看向身边的恒远.嗯,幸亏没带小母马。 两人翻出伯爵府的高墙,四下无人,迅速离开,进入大街汇入人流。 行至街口,永安街的牌坊下,日晷显示的时间是辰时四刻早上八点。 京城每一条主干道的街口,都立着巨大的牌坊,牌坊边则立着日晷,专门给百姓看时间的。 “半小时左右才能回家,希望怀庆不要等急了。”许七安心里嘀咕。 在京城,不管白天黑夜,飞檐走壁都是不被允许的。 许七安也不想太惹人注目,他现在的声望,还是低调点好,不然会引来路人的狂热追捧,造成混乱。 好在他不穿银锣的差服,老百姓们不会注意到他,大部分时候,其实人只能记住一些明显的特征,比如许七安前世硬盘里的化瑰宝们,穿了衣服他就认不出来。。 再说京城人口两百多万,不可能每个人都那么幸运,有幸一睹许银锣的英姿。 走着走着,许七安突然僵住,然后脸色如常的看向恒远,道:“大师,你被困地底月余,还是回养生堂看看老人孩子吧。” 恒远点点头:“他们近来可好?” 许七安坦然道:“我虽没去看过,但一直有派人送银子和居家用品。” 恒远双手合十,躬身行礼:“许大人是贫僧见过的,最有善心之人,贫僧为结交许大人而欣喜。” 许七安还了一礼,也很欣喜,能被一位身怀罗汉果位的大师崇拜,将来受益匪浅。 惊才绝艳的楚元缜,侠肝义胆的天宗圣女,天赋超绝力大无穷的丽娜,身怀罗汉果位的恒远,以及才智无双的皇长女怀庆。 最多十年? 天地会成员或许会成为九州巅峰的势力。 嗯? 七号八号暂时没有出现? 希望不要让人失望。 人流熙熙攘攘,目送恒远离开,许七安松了口气,恒远要是跟着他回许府? 怀庆是一号的身份就藏不住。 那以怀庆的性格? 大家就一起死吧。 怀庆坐在厅内? 等的有些不耐? 身为主母的婶婶迫于皇长女强大的气场和身份? 陪了一会儿,就借口身子不适,回房去了。 许玲月则是被李妙真挡回去? 虽然许家大小姐比她娘更有担当,可接下来要谈的事? 涉及到机密,不好让她旁听。 李妙真对于怀庆自称案件有重大疑点的事? 保持怀疑态度。她自认为推理能力仅在许七安之下,是天地会第二号查案担当。 终于,她们看见许七安进了院子,穿过青石板铺设的走到,迈入厅内。 身为主人的许七安看了眼两位的两张椅子,分别坐着怀庆和李妙真,只好坐在下方的客位,看向皇长女: 怀庆有几秒的措辞,嗓音清亮:“你怎么确认地宗道首是一气化三清。” 这还需要确认么?许七安愣了一下,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怀庆又看向李妙真,询问道:“道门的法术,能否让人做到分裂元神,但不一定是化作三个人。” 这种问题,李妙真不需要思考,说道: “一气化三清是元神领域最巅峰的法术。它能让一个人,分裂成三个人,且都拥有独立意识,即是单独的人,也可以三者合一。 “若只是元神分裂,修出阴神的人都可以做到。但分裂的元神是残缺的,不完整的,与一气化三清不能比。” 怀庆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转而看向许七安,秋水明眸灼灼逼人: “你说过金莲道长是残魂,这符合元神分裂的情况。地宗道首也许只是分出了善念和恶念,所谓的一气化三清,仅是你的推测,并没有证据。” 许七安皱了皱眉,保持着语气沉稳,分析道: “或许,地宗道首分化出的三人已经割裂。嗯,这是必然的,不然金莲道长早被黑莲找到。” 李妙真说道:“一气化三清也可以是独立的,不存在联系的三个人,并不是非要割裂才行。” 许七安顿时语塞,他想起先帝起居录里,地宗道首对一气化三清的注解。 怀庆继续说:“还有一点,你说过,楚州屠城案中,淮王得血丹,父皇得魂丹。但魂丹的效果,根本不足以让父皇冒天下之大不韪。” “是,我正是因为这个,才开始调查元景。”许七安颔首。 “我问过采薇,了解了魂丹的功效。发现修补残魂是它最强功效,其余作用,都无法与之相比。可是,如果地宗道首真的一气化三清,那元神绝对不可能残缺。 “我说的再明白一些,一位道门二品的高手,难道驾驭不住一气化三清之术?” 许七安一愣,迅速审视了一遍自己的推理,结合怀庆的话: 我陷入思维误区了,在怀疑地宗道首另一具分身可能藏在龙脉中后,我就把魂丹的线索对接起来,自然而然的认为地宗道首炼制魂丹是为了补全不完整的魂魄.但我忽略了二品道士的位格,地宗道首一气化三清,怎么可能会分魂残缺但金莲道长确实是残魂 纷乱的念头如走马灯般闪过,许七安吞了口唾沫,吐息道: “这确实是一个不合理之处,但与我怀疑地宗道首一样,你的怀疑,同样只是怀疑,没有切实证据。” 怀庆颔首,秋波流转,看了一眼这位被誉为传奇人物的银锣,道: “还有一个疑点,嗯,我认为的疑点诱拐人口是从贞德26年开始的,这是你查出来的。” 许七安沉吟一下:“即使当时在位的是先帝,但元景作为太子,他一样有能力在皇宫里,暗中开辟密室。” 怀庆缓缓摇头,“我想说的是,当时的平远伯还很年轻,非常年轻,他正处于蓬勃向上的阶段。他暗中组建人牙子组织,为父皇做着见不得光的勾当。这里面,肯定会有利益交易。 “可后来父皇登基称帝,平远伯依旧是平远伯,不管是爵位还是官位,都没有更进一步。而这不是平远伯没有野心,他为了获取更大的权力,联合梁党暗害平阳郡主,就是最好的证据。 “你觉得这合理吗?换成你是平远伯,你甘心吗?你为太子做着见不得光的勾当,而太子登基后,你依旧原地踏步二十多年。” 气氛悄然变的沉重,虽然李妙真听的一知半解,没有完全意会,但她也能意识到案子似乎出现了反转。怀庆说的很有道理,而许七安也没反对。 怀庆主动打破沉寂,问道:“你在地底龙脉处有什么发现?” 许七安便把救出恒远的经过说了出来。 “所以,龙脉之上确实藏着一个可怕的存在,但,又不是地宗道首?”李妙真看一眼怀庆,又看一眼许七安: 怀庆摇头:“不,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人不是地宗道首,哪怕魂丹不是给了地宗道首,哪怕平远伯这里存在疑点,我们仍然无法肯定龙脉里的那位存在不是地宗道首。” 许七安想了想,捏着眉心,道:“想要确认,倒也简单。恒远见过那家伙,而我和妙真见过黑莲。把画像画出来,给恒远辨认便知。” 许七安和李妙真同时说道:“我不会丹青。” 三人离开内厅,进了房间,许七安殷勤的倒水研墨,铺开纸张,压上白玉镇纸。 怀庆一手拢袖,一手提笔,悬于纸上,抬头扫了一眼李妙真和许七安:“他长什么样?” 他是一半人一半鱼的美人鱼,不是左右,也不是上下,有头有丁丁.许七安描述道:“脸型偏瘦,鼻子很高.” 在他的描述,李妙真的补充下,怀庆连画四五张画像,最后画出一个与地宗道首有七八分相似的老者。 许七安抓起纸张,抖手,用气机蒸干墨迹,一边把画像卷好,一边低声说:“再画一张,那个人你应该不陌生。” 怀庆沉默了一下,铺开纸张,画了第二张画像。 望着许七安匆匆离开的身影,李妙真蹙眉问道:“你画的第二个人是谁?” 恒远探望过每一位老人和孩子,包括那个披着狗皮的可怜孩子,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不多,两件僧袍,几本佛经罢了。 出家人孑然一身,行礼不过三两样。 他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元景帝迟早会再来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离开这里,和老人孩子们切断联系,才能更好保护他们。 老吏员站在房门口,颤巍巍的,满脸悲伤。 “我暂时不会离开京城,打算去许府住一阵子,既是有一个较为安全庇护所,同时也能增强许府的防卫力量。楚州屠城案后,他的处境就变的异常糟糕了.这期间,我会定期回来看看。” 恒远折叠着僧衣,语气温和:“银子方面不用担心,许大人是心善之人,会承担养生堂的开支。” 老吏员不停的点头,伤感道:“大师,你要保证啊,不必回来了。我们都不希望你再出事。” 恒远收拾完行礼,掠过老吏员,走出房间。 院子里,八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或被孩子搀扶,或拄着拐杖,齐聚在一起。 十二个孩子也到齐了,除了后院那个已经无法走路的孩子........ 孩子们仰着还算干净的脸蛋,一双双纯真明亮的眼睛,无声的望着恒远。 一位老人开口说道:“走吧,别再回来了,你帮了我们太多,不能再连累你了。” 再抬头时,恰好看见许七安从养生堂大门进来,步履匆匆。 “恒远大师,你见过地底那位存在,对吧!” 见恒远点头,许七安展开黑莲的画像,目光灼灼的盯着对方:“是他吗?” 恒远凝神辨认片刻,摇头道:“不是他!” 不是他对了,恒远也见过黑莲的,他也参与过剑州的莲子争斗,如果是黑莲,当时在地底时,他就应该指出来,我又忽略了这个细节嗯,也有可能是那具分身的容貌与黑莲道长不同,毕竟金莲和黑莲长的就不一样. 许七安抖手,将黑莲的画像燃掉,他展开怀庆画的第二张画像,语气古怪的问道:“是,是他吗?” 恒远脸色顿时凝重,沉声道:“你怎么有他画像,就是此人。” 这........许七安瞳孔一下变大,莫名有了种汗毛耸立,脊背发凉的感觉。 地底龙脉里的那位存在是先帝!! 此刻,许七安的真实感受是既荒诞,又合理,既震惊,又不震惊。 怀庆指出两个疑点后,他对先帝就有怀疑了,这才让怀庆画第二张图像,而怀庆果真画了先帝的画像,意味着怀庆也怀疑先帝。 “原来当年地宗道首污染的,不是淮王和元景,而是先帝对,先帝多次提及一气化三清,提及长生,他才是对长生有执念的人。” 许七安缓缓走到石桌边,坐下,一个又一个细节在脑海里翻涌不息。 “一气化三清,三者一人,三者三人,一人三者。一人可以是三者,先帝可以是先帝,也可以是淮王,更可以是元景。” “原来他们父子三人是同一个人,所以多疑的元景对淮王推心置腹,赐他镇国剑,赐他大奉第一美人,展现出不符合帝王心术的信任。” “这样一来,当年南苑的事件,淮王和元景就算没死,也出了问题,或被控制,或被地宗道首污染,再之后,他们被先帝同化夺舍,成为了一个人,这就是一人三者的秘密。这就是当初地宗道首告诉先帝的秘密?在那次论道之后,他们或许就开始谋划。” “龙脉底下躺着的,就是先帝本体监正什么都知道,但他什么都不管,因为闹腾的人不是地宗道首,是大奉的皇帝。不,监正可能有他的谋划,但我猜不到。” “平远伯一直做着拐骗人口的事,却不敢邀功,这是因为他在为先帝做事。他以为自己在帮先帝做事,而不是元景。” “先帝为什么需要那些百姓?楚州屠城案已经给我答案血丹和魂丹!” “先帝不是正统的道士,无法完美掌控一气化三清,他为此留下隐患,比如元神残缺,因此需要魂丹来修补” PS:这案子还没完,许白嫖只查出部分真相。一些没有解释的点,卷尾会解释。嗯,本卷快写完了,大概只剩十万字左右,以我的更新速度,也就一个多星期。
第一次锐响之前,老阿姨的耳朵就被许七安捂住了,后续的气机爆炸更是将她死死“按”在许七安怀里。
“这都三天了,那小和尚竟从未败过,你们这些江湖人士不是自诩本领高强?怎么连一个小和尚都打不过。”
净尘仔细回顾了谈话经过,悚然发现,对方是为了桑泊的封印物而来。
2024-12-13 23:59:28
“贫僧有一位师弟,法号恒慧,我们师兄弟自幼一起长大,感情甚笃。一年多前,恒慧突然失踪,还窃走了寺里一件屏蔽气息的法术,我多方调查,发现他疑似被一个牙子组织拐卖........”
一人一鬼俩主仆拨开草丛,搜寻一阵,在及膝的杂草里,找到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穿着黑色劲装,失去了头颅,手里握着一把卷刃的钢刀,脖颈处那道碗口大的疤,已经干涸发黑,死亡时间至少超过两个时辰,甚至更久。 “肯定是死于江湖仇杀,怨气还不轻呢,咱们把他给埋了吧,免得他曝尸荒野,七日后化作怨灵。” 苏苏建议道。身为“魅”的她,嗅到了一股极为浓郁的怨念。 这股怨念极有可能让死者在七日后,化作怨魂。当然,这类魂魄无法长久存在,短则几个时辰,长则数天便会消散。 可是,这条山道并非荒无人烟,如果在怨魂消散之前,有旅人经过,很可能会遭怨魂攻击。轻则大病一场,重则死亡。 苏苏认为,应该及时杜绝这样的事情。 “怨念这么深,生前恐怕有什么大事吧,才让他这么不甘心。我尝试召唤一下他的魂魄,看看是什么事情。”李妙真沉吟道。 “不是吧不是吧,主人你真觉得自己是女侠了吗?” 苏苏原地蹦了蹦,说道:“你是天宗圣女啊,你将来是要太上忘情的。人世间的生老病死恩怨情仇,于你而言都是浮云。忘情而至公,不为情绪所动,不为情感所扰。 “女侠只是我们为了伪装身份,给自己制定的一个角色而已。天之至私,用之至公,你何时能冷眼旁观世人的爱恨情仇,不为所动,不阻止不干预,那你就能修成正果。 “咱们把他埋了就好,何必多惹事端。” 李妙真不耐烦道:“天宗的奥义宗旨,需要你来教我?太上忘情是没错,可如果连什么是“情”都不知道,如何忘情?说忘就忘的吗。” 再说,她不觉得行侠仗义有什么错。为何有些人总把世态炎凉挂在嘴边?就是因为好管闲事的人太少了。 倘若人人都有一颗行侠仗义、好管闲事的心,世态也就不会炎凉。 李妙真把尸体抬到路边,吩咐苏苏取出三截竹筒,竹筒里分别是黑色的淤泥、黑色的血液、散发寒气的药材。 黑色淤泥的主要成分是乱葬岗挖掘出的尸泥,辅以各种阴性材料。 黑色的血液的主要成分是阴时出生的处子的癸水,辅以各种阴性材料。 散发寒气的药材,则是一些生长在极阴之地里的药材。 这具尸体死亡时间过久,无法直接召唤魂魄,而且又是曝尸荒野的状态,强行召唤魂魄,会当场消散在太阳之力中。 苏苏熟练的用三种材料调配“墨水”,并取出一杆指骨为身的毛笔,蘸墨,递给李妙真。 李妙真在尸体身上刻画或扭曲张杨,或含蓄内敛的古怪咒,并念念有词,随着阵法的逐步成型,周遭荡起一股股阴风,太阳仿佛失去了热量。 当最后一笔落下,阴风卷着一道道破碎的魂魄而来,从路边、从草丛里、从半空中于尸体上方凝聚,化作一个不够真实的虚影。 那是一个精瘦的汉子,目光呆滞,呆呆的漂浮在尸体上方。 李妙真眉头微皱,道门是玩鬼的行家,只看一眼,她便确认这个鬼魂受损严重,死前有被人针对性的攻击魂魄。 但对方应该是个武夫,能力有限,无法彻底湮灭魂魄。 同时,抬指渡送出一缕阴气,滋养魂魄。 鬼魂受到阴气的滋补,呆滞的表情有所变化,喃喃道:“血屠三千里,血屠三千里,请朝廷派兵讨伐” 李妙真连续追问数遍,鬼魂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再多,他就说不出来了。 “血屠三千里”李妙真脸色严肃的念叨。 “怎么处理他?”苏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魂魄残缺,想让他说出后续内容,就得养魂,但养魂是漫长的过程,短期内无法指望。”李妙真目光随之落在尸体上,灵机一动: “若能查出此人身份,或许能进一步知晓内幕,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事。” “主人说的有道理。”苏苏乖巧的点头,然后问道:“怎么查?” 我怎么知道李妙真沉吟不语,不停的思索着,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云州案时,配合许七安查案的经过。 她竭力的回想,试图借鉴许七安的思路,来破解这具尸体的谜团,但她失败了。 沉默的气氛中,苏苏低声说:“如果那小子还活着,肯定有办法。” 你也想起他了?李妙真不动声色的点头,道:“他是我见过破案能力最强的人,嗯,连把尸体带回京城,交给衙门吧。 “此人在距离京城不远的荒山被杀害,八成是遭遇了截杀。” 说罢,李妙真取出地书碎片,对准尸体,光华一闪,尸体消失不见。她接着打开腰间的香囊,将残魂收入其中。 因为有了这件插曲,主仆不再慢悠悠闲逛,李妙真把苏苏收入香囊,召唤出飞剑,翩然跃上剑脊。 一刻钟后,她看见了京城巍峨的轮廓,看见了围绕京城而建的,星罗棋布的村庄和小镇。 李妙真降下飞剑,于城外落地,飞剑有灵,自动归鞘。 她抖了抖玉石小镜,镜面飘出一个羽羽如生的纸人,竹枝为骨,眉目如画。 一拍香囊,苏苏化作青烟飘出,袅袅娜娜的进入纸人。 纸人顿时活了过来,眉眼产生灵动,纸做的身子化作血肉,长裙飘飘。 “主人,我是第一次来京城呢,都说这是大奉首善之城,陆地最繁华城市。”苏苏雀跃道,穿过城门后,她迫不及待的左顾右盼。 “沉稳些,你的人生和鬼生,加起来好歹也接近四十岁了。”李妙真说着,走向了城墙边的告示栏。 每到一处城市,她就会本能的去看告示栏,上面会有官府张贴的告示,包括朝廷政令、通缉檄等。 “主人你老毛病又犯啦,京城高手如云,即使有檄,也轮不到你来替天行道。”苏苏撑着红伞,遮挡太阳。 这时,她看见李妙真身子骤然一僵,眼睛慢慢睁大,盯着墙上的某篇告示,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她极少这般失态,看到了什么?苏苏出于好奇,走过去,与李妙真并肩,看向檄。 下一刻,她瞪大了杏眼,红润的小嘴微张,像是见了鬼这个比喻不恰当,像是见了替天行道的道人。 不知是过于震惊,还是激动,撑着红伞的手微微发抖。 午后的阳光略显灼人,许七安带着下属铜锣巡街,前阵子,魏渊采纳了他的建议,并在他的基础上,组织起了一支临时的队伍,由江湖人士组成的队伍。 让他们负责维护京城的治安,朝廷会给予相当优渥的待遇和酬劳。 这条政策妙在从根本上解决了治安乱象,为何偷盗、抢劫事件屡见不鲜? 因为大部分江湖人士都是二混子,没有固定营生,京城物价又贵,不偷不抢,怎么生存。 给他们一个挣钱的营生,让他们维护治安,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当然,每一支由江湖人士组织的治安队,都会又朝廷的人马监视着,也要防备他们监守自盗。 经过最先几天的严打,涌入城里的江湖人士安分了不少。 “温饱思,可这事儿一旦满足了,人类就要追求更高层次享受,那就是精神层面的享受。这世界没有电脑,打不成游戏,看不了电影,只有去勾栏看戏听曲,来维持体面生活了” 许七安领着铜锣们进了勾栏,要一个雅间,喝着茶,吃着瓜果,观赏大堂里的戏曲。 许七安背过身去,挡住铜锣们的视线,取出地书碎片一看,大惊失色。 二: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许七安还没死,为什么你们不告诉我许七安没死!!! 四:嗯?李妙真不知道许七安还活着么? 一:云州案后,她便一直四处奔波,不知道许七安死而复生也是正常。不过,随着斗法的消息传来,她知道此事是迟早的。呵,她和许七安在云州结下深厚情谊,如此激动,不奇怪。 我怎么感觉一号在幸灾乐祸?许七安心里一沉。 许七安想了想,斟酌着发出传出:三:二号,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这条传书还没发出去,地书聊天群的众人便看见了金莲道长的传书:李妙真已经抵达京城。 街边,浑身发抖的李妙真握着地书碎片,手指颤抖的输入传书:许七安,你这个王八蛋!你还想骗我们到什么时候。 李妙真愈发的气抖冷,传书道:莫非,你们都知道他是三号?联合起来骗我?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大家为什么不提许七安没死的消息,也能解释为何众人此刻沉默。 九:妙真,他们并不知道许七安的身份。至于他为何复活,说来话长,我给你一个地址,你来此处寻我。 这时,李妙真收到了金莲道长的传书。 李妙真盯着金莲道长的传书,心情复杂,分不清自己是怒还是喜,或者,是羞耻? 传书结束,苏苏迫不及待的追问。她绝美的容颜露出了紧张和窃喜,似乎那个男人的死活,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李妙真压抑火气的“嗯”了一声。 想起自己这段时间,时常与身边的“魅”感慨天妒英才,许七安死的可惜,她就有种捂住面孔找地缝钻的羞耻感。 苏苏同样有这样的心理感受,所以,主仆对视一眼,默契的挪开目光。 九:李妙真已经进城,你要不要见一见她?我虽然屏蔽了她,没让她说太多,但该来的还是要来。 勾栏里,许七安收到了金莲道长的传书。 道长,干得漂亮!许七安眉梢一样,面露喜色,传书回应:我可以见她。 许七安收好地书碎片,丢个几粒碎银,道:“本官还要事处理,你们喝完酒,继续巡街。” 外城,某座种植柳树的小院门口。 穿着道衣的李妙真,轻轻扣响了院门,几息后,院门自动敞开,传来金莲道长温和的声音:“请进。” 李妙真带着鬼仆苏苏入内,穿过小院,跨过门槛,在屋子里见到了盘膝而坐的金莲道长。 他头发花白,垂下一缕缕发丝,形象一如既往的邋遢随性。 “很好,不愧是天宗最有天赋的弟子之一,你已经踏入元婴境。”金莲道长称赞道。 “楚元缜剑法精湛,不踏入四品,我恐怕很难战胜他。”李妙真道。 “我记得你师兄早就是四品元婴,他还是没有下落吗?”金莲道长问道。 “谁知道呢,也许死于某个女人的报复,也许被哪个老相好囚禁起来,当做禁脔。他的事我懒得管。”李妙真无所谓的语气。 金莲道长沉吟道:“说实话,我并不希望你和楚元缜死斗,甚至不想看到你俩交手。” 李妙真淡淡道:“这是道门的宿命,天人两宗斗了无数年,一直未分胜负。而今掌教踏入一品,终于可以为这场道统之争做一个了结。” 金莲道长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李妙真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许七安是怎么回事。” “他并没有死,当日服用了司天监的脱胎丸,假死而已”金莲道长简单的解释了其中缘由。 “为何要一直隐瞒我们。”苏苏气鼓鼓的说。 “这个问题,你们自己问他。”金莲道长笑着看向院子。 “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许七安骑着马,停在院外。 他把小母马拴好,进入院子,步入房间,朝李妙真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许久不见,李将军怎么换了身装扮?” 然后看一眼宋廷风和朱广孝的纸片人女神,调侃道:“苏苏姑娘,你决定好了吗,要不要做我的小妾?” 苏苏瞪他一眼,别过脸去,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我是天宗弟子,天人之争,自是这般打扮。” 李妙真面无表情的说完,哼道:“我要把你是三号的事,公布给所有地书碎片的持有者。” s:感谢“独孤倾城tb”盟主打赏。
2024-12-14 01:47:28
佛门这么强大,为什么还要把自家的叛徒封印在大奉?要么是大奉的桑泊有特殊之处,要么问题来自神殊本身 许七安略作犹豫,还是忍不住将这个疑惑问了出来。 “本座只是个普通人,不知这些内幕。”魏渊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许宁宴,你今年有二十了吧。”魏渊忽然问道。 “是的魏公。”许七安一愣,心说这个开场语为何有浓浓的既视感。 果然,便听魏渊随后说道:“也该到成家的年纪了。” 这个世界的凡人寿命普遍偏高,不受天灾人祸的话,活过一甲子毫无压力,七八十岁也是常有。 所以试婚年龄的跨度很大,有些女子十四岁便嫁人,乳未丰臀未翘,一针见血可笑可笑。 有些女子二十多还待字闺中,花径不曾缘客扫,玉人何处(河蟹)教吹箫,可怜可怜。 许七安身边就有这样的例子,十六岁嫁给二叔的婶婶,以及二十五岁还目不识丁的怀庆。 说的寿命问题,许七安难免会心生疑惑,儒家圣人82岁就撒手人寰,未免有些不合常理。 不过魏渊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鶸,与他讨论这么高端的知识,感觉没什么意思,更没必要。 许七安试探道:“魏公是什么意思?” “右督察御史有一个孙女,正好也到了出阁的年纪,模样甚是清秀。”魏渊说。 “甚是清秀恐怕配不上卑职。”许七安摇头。 “威海伯家的四小姐,今年十七,威海伯想给他找一个夫婿,你是子爵,倒也般配。”魏渊道。 “不是卑职吹牛,伯爵家的小姐,配不上我。”许七安还是摇头。 “漕运总督的侄女呢?本座正好缺银子,你若能与他结成姻亲,也算解我燃眉之急。”魏渊看着他。 不是,我虽然调侃自己是阉二代,可你又不真是我爸,政治联姻的欲求也太明显了许七安想了想,道:“漂亮吗?” “自然是清秀可人的。”魏渊道。 听到清秀可人四个字,许七安直接ass掉,摇着头: “实不相瞒,卑职现在存了不少银子,打算把教坊司的花魁们统统赎身,发妻如果只是模样清秀,恐怕镇不住那群妖艳jian货的。” 魏渊皱了皱眉:“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为妻,或者,已有中意之人?” 中意之人,那可就太多了许七安沉吟道:“首先一定要美若天仙,其次必须身份尊贵,最后,要有相当的才华,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内助。” 魏渊笑了笑,“那倒不如本座替你向陛下求亲,娶一个公主回来。” 许七安一下有些激动:“魏公,当真?” 被魏渊赶出浩气楼,许七安没有回自己的一刀堂,转道去了刚修建好的春风堂。 李玉春正要带着宋廷风朱广孝几个铜锣去巡街,昨夜佛门高僧闹出这么大动静,城中百姓今早议论纷纷。 一部分人惊叹佛门高僧的强大,一部分人则表示佛门欺人太甚,希望朝廷挥师讨伐。 从王公贵族到贩夫走卒,今早讨论的全都是这个话题。 也就这个时代没有网络,否则千千万大奉子民要高喊一声:键来! 在键盘上与西域佛门大战三百回合。 为了防止江湖人士趁机捣乱,或者散布谣言,衙门加强了巡逻任务。 许七安当即拦住李玉春等人,回一刀堂喊上自己的下属铜锣,十几号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结伴巡街。 巡了半个时辰,路过一家勾栏,许七安就说:“头儿,你带着我的人,去那边巡逻。我带着廷风和广孝,去这边。” 李玉春反问道:“为什么要安排的如此混乱?你带着你的人,我带着我的人,无需这般混搭。” 许七安想了想,道:“那头儿,你带着铜锣巡街,我带着兄弟去另一边。这样就不混乱了。” 李玉春一想,果然好受多了,颔首道:“去吧。” 目送李玉春等人远去,许七安带着两位同僚进了勾栏。 轻车熟路的要了二楼的雅座,喊上几个漂亮的姑娘陪酒,三人一边吃菜一边听曲看戏,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巡街时的悠闲生活。 宋廷风无奈道:“我本浪子回头,奈何身边总是些狐朋狗友。” 行了吧,我们都知道你还是从前那个少年!许七安懒得吐槽他,兴致勃勃的听曲,张开嘴,让身边的清秀姑娘塞一粒花生米进来。 俗话说,勤奋是一时的,懒惰的永恒的。 在云州剿匪时,迫于环境压力,宋廷风修行勤奋,日日不辍,可一旦回到纸醉金迷的京城,人的惰性和贪图享乐的天性就会被激发。 不过,相比起以前,宋廷风如今却是沉稳坚毅了许多,修行也比以前更加刻苦,总归是好事。 一楼大堂传来摔杯声,一位喝醉酒的侠客掷杯起身,边打着酒嗝,边指着众人怒骂: “早听闻京城奢靡成风,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个个贪图享乐,原先我还不信。这番入京,不过一旬时间,入眼的尽是些朱门酒肉臭的行径。 “南北两城的豪侠台,臭和尚耀武扬威,这么多天过去,竟没有高手出战,冷眼旁观。 “昨夜佛门高手法相降临,在我大奉京城质问我们司天监的监正。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的同伴连忙上前拉扯,丢下几粒碎银,将他拖拖拽拽的拉出了勾栏。 戏曲继续,不过客人们谈论的话题,就此变成了佛门使团。 “这佛门确实嚣张,我大奉已经灭佛四百年,他们居然敢在城中讲道,北城那边,不知道多少户人家信了佛教。我听说有人还倾家荡产的捐献财物,打算为佛门高僧建寺庙。” “朝廷也不管管,难道我大奉还怕了佛门不成,想二十年前,山海关一战,大奉何其强大。” “可能是碍于盟友的颜面吧哎,反正这些年,朝廷越来越腐朽了。” “昨夜的动静先不说,那是神仙手段。可是,南城那小和尚在擂台坐了五天,就没有一位英雄好汉出面吗。我大奉无人了吗。” 宋廷风放下酒杯,推开依偎在怀里的女子,低声骂道:“扫兴!” “咱们喝咱们的,别管这些闲事,天塌下来也不用着我们操心。”许七安笑道。 大师们加把劲,让元景帝更加丢脸才好,最好史官们记上一笔:元景37年,西域使团入京,小和尚摆擂五天,无一败绩。老和尚化出法相,质问朝廷。 嘿嘿,那元景帝的黑历史又多了一笔! 这时,府衙的一位白役拎着铜锣从街边飞奔而过,一边敲锣,一边高喊:“司天监要与佛门高僧斗法,司天监要与佛门高僧斗法 “大家去告示栏看皇榜,大家去告示栏看皇榜” 当许七安带着宋廷风和朱广孝来到内城城门口的告示栏,宽敞的广场挤满了百姓和江湖人士。 守城的士卒和几名打更人负责维持秩序。 许七安摘下佩刀,挥舞刀鞘拍打部分脾气暴躁,用力推搡的江湖人士,帮着维持秩序,顺带聆听前排的百姓念诵榜文。 榜文的内容很简单,大体意思是,西域使团远道而来,朝廷热烈欢迎,经过一番友好磋商,共同制定了可持续发展观,两国的关系将变的更加密切,大家共同进步,勤劳致富。 然后,西域高僧提出要与司天监斗法,进行“技术”交流,司天监欣然同意,双方将在明日,于观星楼的大广场举办斗法盛会,届时,城中百姓可以自行前去围观。 “不愧是官方发文,瞎比比了一大堆,怎么斗法,还是没有说不过,为什么要搞的这么兴师动众,是度厄大师的要求?” 思考间,发现李玉春也带着人过来了,想来是就在附近,听见府衙白役的宣传,便过来瞧瞧。 李玉春见秩序维护的井井有条,欣慰道:“自云州回来后,你们三人总算摆脱了以前的懒散,变的更加成熟稳重。” “这说明我们成长了嘛。”许七安笑嘻嘻回应。 到了正午,艳阳高照,司天监外的大广场,搭建起了凉棚,这是为京城的达官显贵们提供的歇脚之地。 千余名禁军围住广场,禁止闲杂人等靠近。 城中百姓和江湖人士若想旁观,只能在外围观望。 西域使团们用过午膳,在度厄大师的带领下,从外城的三杨驿站,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闹市,来到了观星楼外的大广场。 褚采薇站在八卦台边缘,低头俯瞰,一队僧人缓缓而来,青色纳衣的身影里夹杂几位裹红黄相间袈裟的身影。 为首的是枯瘦黝黑,外貌更似小老头的度厄罗汉。 “老师,和尚们砸场子来啦。”褚采薇说着,从兜里摸出一块糕点,兴致勃勃的看热闹。 监正喝着小酒,晒着太阳,怡然自得。 “采薇啊,老师要是出手,就得菩萨亲自过来了。度厄要与我斗法,不是要与我战斗。” “那你要派谁出战?”褚采薇歪着脑袋,分析道:“钟璃师姐被厄运缠身,杀敌八百自损八千。 “宋师兄和我都是炼金术师,不擅长战斗。二师兄不在京城只有杨师兄能出战了。” “实在不巧,你杨师兄昨日练功走火入魔,不能出战。” “啊?”褚采薇大吃一惊,顿时,嘴里的糕点都不香了,皱起精致的眉头,担忧道: “为师也烦呐,所以要你进宫一趟,像陛下要一个人。” 俄顷,一袭黄裙骑着马匹,啪嗒啪嗒的飞奔入皇宫。 正午刚过,元景帝正在灵宝观钻研道经,听女子国师阐述经典奥义,却怎么都静不下心来,心不在焉。 “陛下是在为斗法之事烦恼?”洛玉衡轻声道。 元景帝犹豫了一下,道:“朕虽然对监正充满信心,然,佛门此次有备而来斗法若是输了,大奉颜面何存呐。” “术士体系较为特殊,不以战力为尊,的确不太稳妥。”洛玉衡颔首。 在当今所有体系里,术士体系的战力是最弱的,它所擅长的领域并非个人战力,而是增强国力。 大奉军队之所以能所向披靡,优良的军备是关键因素之一,而那些鬼斧神工的攻城器械、火炮、床弩等等,都来自司天监。 九品医者救死扶伤、八品望气师和七品风水师,则是堪舆地脉,改善风水,这些都是极强的辅助技能。 哪怕是四品的阵法师,其实也是辅助,他们最擅长的不是战斗,而是炼制法器。 术士需要依附王朝,两者是共生关系。 一听洛玉衡这么说,元景帝忧虑更深了。 “陛下不妨去请一请云鹿书院的院长?各大体系中,武夫战力最强,但要论哪个体系最完善、没有短板,那只有儒家。儒家可以应付一切局面,纵使佛门手段再高超,儒家也能摆平。” 元景帝眼睛微亮,而后摇头:“国师,去年我有意让赵院长出仕,但他拒绝了。” 言外之意,他请不动云鹿书院的读书人。 谈话间,老太监匆匆进来,恭声道:“陛下,宫里来报,司天监的褚采薇奉师命求见。” 奉师命求见元景帝沉吟道:“朕在听国师讲道,不回宫了,你让她来灵宝观见我。” 元景帝看向洛玉衡,道:“监正应该是为斗法之事,国师也听听,帮朕参谋参谋。” 他虽然贵为九五之尊,但道行低微,自身是没有主见的。需要洛玉衡在旁提意见,分析分析。 s:推一本朋友的书:《惊奇赘婿》,作者:齐家七哥。老作者了,质量有保障。
2024-12-14 01:44:28
白莲女道长,很想知道金莲道首挑了哪些江湖高手作为地书碎片持有者,她是有颜色的莲花,地位颇高。 知道一些内幕,金莲道首挑选的碎片持有者,据说都是拥有大福缘的后起之秀。他们将来会是金莲道首铲除魔念的重要依仗。 可问题是,这些年轻人都是后起之秀,实力再强,能强到何处? 除非每一位都是四品,否则白莲不认为这些年轻人能挡住地宗入魔的几位莲花道士,能挡住黑莲道首,能挡住武林盟的人马。 但,金莲道首似乎对他组建的“地书天地会”很有信心。 九州各地,青年俊彦数之不尽,犹如过江之鲫,实在猜不出金莲道首物色的年轻人是谁白莲心里既忐忑又期待。 深夜,身穿紫袍,金线绣出层层叠叠云纹的曹青阳,独自一人离开大院,朝着后山走去。 月光黯淡,树影婆娑,他窸窸窣窣的沿着山间小路行走,紫袍下摆抚动路边的杂草。 曹青阳,年过四十,五官端正,眸光锐利,面相上完美契合一个“正”字。 关于这位盟主,剑州江湖一直有个为人津津乐道的传言,据说前任盟主痴迷于面相学,他有一次偶然间,遇见当时还是武林盟一个喽啰的曹青阳。 大喜过望,直言此子面相非凡,是万中无一的后土相。天圆地方,大地厚德载物,拥有后土相的人德行无缺,能领群雄。 遂收为弟子,传授一身武学,并将武林盟的盟主之位传授于他。 不管面相学有没有道理,但前任盟主的眼光确实不错,从武学造诣来讲,曹青阳是剑州第一武夫,武榜魁首。 从职业素养而论,曹青阳统领剑州武林盟,十多年来未犯大错,剑州江湖秩序稳定,甚至还会配合官府,缉拿一些江湖逃犯。 山林间跋涉一刻钟,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面巨大的崖壁,高耸崖壁的底部,是一座石门。 石门紧闭着,门口落满了腐烂的树叶,长满了杂草,似乎尘封无尽岁月,未曾开启。 踏出林子,看见崖壁的刹那,曹青阳敏锐的察觉到崖顶亮起两道红灯笼,在他身上“照”了一下,继而熄灭。 曹青阳来到石门边,弯下脊梁,声音沉稳恭敬:“老祖宗,我会替你夺来九色莲藕,助您破关。” 曹青阳继续道:“自二十年前的山海关战役后,大奉国力日渐衰弱,朝廷对各州的掌控力急剧下降。各州灾情不断,徒孙有预感,大乱降至。” 门内终于响起苍老且缥缈的声音:“大奉的皇帝还在修道?” 曹青阳继续道:“近来,从京城传回来一个消息,那位戍守边关的镇北王,为了冲击二品大圆满,屠戮楚州城三十八万百姓,被一位神秘强者斩于楚州城。” “事后,元景帝为掩盖罪行,杀害进京伸冤的楚州布政使,包庇主犯之一的护国公。” “朝堂诸公不管?监正不管?”那声音低沉了几分。 曹青阳声音落下,忽觉脚下大地微微颤抖起来,石门也颤抖起来,灰尘簌簌掉落。 崖壁上,那两个灯笼又亮了起来,冷冷的注视着他。 “老祖宗息怒,此事还有后续”曹青阳忙说。 山体震颤声停止,崖壁上两盏红灯笼旋即熄灭。 曹青阳吐出一口气,威严端正的脸庞,露出明显的放松情绪,接着说道: “后来,一位银锣闯入皇宫,擒拿护国公,痛斥皇帝罪行,痛斥镇北王罪行,将涉案的两位国公斩于菜市口。” 石门内,许久没有传来声音,静默了半刻钟,缥缈的叹息声传来:“自古匹夫最可恨,自古匹夫最无愧。” 曹青阳想了想,解释道:“老祖宗,那银锣并没有死。” 这一次,低沉缥缈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的好奇。 “此人名叫许七安,是一名打更人,去年京察崛起的人物,老祖宗要是想听,徒孙可以与您说道说道,您莫要嫌我烦便是。” 苍老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老夫故步自封数百载,不知世外江山,不知九州江湖,除了隔段时间听你唠叨,其他时候,无趣的很。” 曹青阳便在石门前盘坐,一板一眼的说道:“近年来,江湖中最有意思的是飞燕女侠,朝堂上最令人拍案叫绝的便是这个叫许七安的银锣” 当下,把京察之年,许七安崛起的一桩桩,一件件,娓娓道来。 武林盟能称雄剑州江湖,让官府忌惮,朝廷默许,自然有它的独到之处。最让曹青阳自傲的不是盟中高手,也不是那两万重骑兵。 贩夫走卒,江湖游侠,这些人组成的情报系统,在曹青阳看来,虽及不上那魏青衣的打更人暗子。但论及底层的信息情报,却更胜一筹。 从牢中破解税银案,到刀斩上级,从桑泊案到云州案,一直到最近的楚州案,曹青阳都能说的详细明白。 剑州对这位许银锣,是花了很大功夫的。 当然,也是因为那人做出的事过于惊世骇俗,过于高调,想不知道都难。 石门里的老祖宗耐心的听着,听一个小人物的晋升之路,竟听的津津有味。 “有趣,有趣,此子若不夭折,大奉又将多一位巅峰武夫。”苍老的声音含笑道。 “江湖传言,此子天赋不输镇北王。”曹青阳颔首,不觉得老祖宗的评价有什么问题。 “相比起镇北王,我更希望看到姓许小子这样的武夫出现。”苍老的声音叹息道: “武夫以力犯禁,越无法无天,念头就越纯粹,因为武夫修的是自身镇北王是一位纯粹的武夫,所以他能走到那个高度,但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做出屠城暴行,所以,自古匹夫最可恨。 “姓许的那小子,同样是无法无天,做事只求问心无愧的人。因此,他为一个不相干的少女,刀斩上级,他会为一时的热血,独挡多少叛军来着?” “斩了两百多叛军。”曹青阳回忆了片刻,答道。 “你刚才说他独挡一万叛军。”苍老的声音说道。 曹青阳面皮微微抽搐,沉声道:“有的说是八千,有的说是五千,也有的说是一万、两万传闻实在太多,我给记岔了。” 苍老的声音“嗯”了一下,继续说道:“包括这次的楚州屠城案,人人忌惮皇权,不敢放声,唯独他敢站出来,冲冠一怒。所以,自古匹夫最无愧。” 曹青阳低头:“谨记老祖宗教诲。” 顿了顿,他再次提及此次拜访的正事:“地宗的九色莲花便在剑州,再过几日便成熟了。我想夺来莲藕,助老祖宗破关。 “只是,那地宗道首堕入魔道,不足为信,徒孙半只脚踏进了三品,仍有半只脚怎么都迈不过来,恐无力对抗地宗道首,请老祖宗助我。” “道门天地人三宗,历代道首都是二品,我如何助你?” “老祖宗,来的只是一具分身,最多便是三品。”曹青阳补充道。 石门缝隙里,挤出一滴剔透的血珠,撞入曹青阳眉心。 清晨,阳光普照大地,带来强而有力的热量。 许七安适时醒来,头大如斗,有些难受,边打哈欠,边心里嘀咕:“好久没去看望浮香了,甚是想念啊。” 穿戴整齐,唤醒不远处软塌上的钟璃,招呼她一起去洗脸刷牙。 两人蹲在屋檐下,握着猪鬃牙刷,刷的满嘴泡沫。 “真正顶级的法器,并不是烙印其中的阵法,而是神器有灵。” 这时,钟璃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然后歪着头,默默看着他。 许七安皱着眉头,骂道:“有话你就说完,给我一个眼神,我就能领会了?” 她含糊不清的“哦”了两声,含一口水,吐掉白沫,轻声道:“老师给你的那把刀,空有绝世神兵的架子,却没有相应的器灵。” 钟璃认真的建议,声音宛如屋檐下的风铃,清脆中带着软濡:“一定要拿到莲子,它能点化兵器,让你的刀诞生器灵。 “拥有了器灵的武器,将成为一柄真正的大杀器。九州最顶尖的法宝,如镇国剑、地书这些,都是拥有器灵的。 “也就是说,诞生器灵,是迈入九州最顶尖法宝行列的基础。监正老师赠你的佩刀,若是能拥有器灵,高品武夫的肉身便不再是那么无敌。” 对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莲子是能点化万物的,自然也能点化我的佩刀许七安怦然心动。 他心里估算了一下,若是黑金长刀诞生器灵,再配合他的天地一刀斩,那就不止是同阶无敌那么简单。 极有可能,极有可能跨一个境界斩杀敌人。 等他真正晋升五品,说不定能搏杀四品武夫,嗯,就算四品巅峰不行,但寻常四品还是不难的。 以此类推,如果晋升四品,那是不是同阶中,攻杀之术数一数二? 许七安现在最缺的,就是真实的战力,武器也是战力的一种。 钟璃漱了漱口,软濡的声线说道:“器灵诞生后,刀便不是死物,你日日温养它,它会认主,旁人无法使用。你有地书碎片,你该明白。” 钟璃真棒许七安迫不及待想去剑州了,他故意板着脸,沉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地书碎片,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守护莲子,你是不是窥视我传书?” 许七安抹了抹嘴角,把掌心里的泡沫涂在她头顶,再把原本就乱糟糟的东西弄成鸡窝。 他得意洋洋,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钟璃无辜的看他一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委屈的走开了。 哈哈,如果是王妃的话,这会儿就扑上来抓花我的脸许七安发出得意的“哼哼”。 熟悉的心悸感,在这个节骨眼袭来。 许七安皱了皱眉,丢下猪鬃牙刷,返回房间,从枕头底下抓起地书碎片,查看信息。 九:诸位,即刻出发来剑州,情况有些不妙。 楚元缜立刻回复:四:情况不妙是什么意思,道长,剑州发生何事? 九: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这次的敌人有点多,局势很不妙,你们最好立刻过来,面谈。 这次敌人有点?许七安眉毛立刻扬起。 有了钟璃的一番话,他对莲子势在必得,因为这能让他拥有一把绝世神兵,而不再只是收获一个可啪的小妾。 “我要立刻离开了,嗯,先送你回司天监。”许七安抓起钟璃的胳膊,奔出房间。 恰好,看见李妙真提着飞剑,从房间里出来,身边没有苏苏,可能是收入阴nang里了。 “我送她回司天监。”许七安道。 厄运缠身的钟璃,就算是平时都要小心翼翼,若是身处战场的话 骑上小母马,带着钟璃返回司天监,许七安正要和李妙真会合,心里却突然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杨千幻是四品术士,攻杀之术不及武夫,但一手阵法玩的很溜,还有法器 许七安看见钟璃顺着石阶往下,即将消失在眼前,连忙喊道:“钟师姐,杨师兄是在底下对吗?” “杨师兄?杨师兄?”他冲着地底大喊,声音轰隆隆回荡。 “吵死了,喊我何事?”杨千幻不满的声音传来。 许七安刚开口,便被杨千幻打断、拒绝:“不帮,滚!” 许七安无奈的看向钟璃,钟璃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我此去,是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此去,是为杀尽宵小,震慑江湖。我此去,是去武道圣地的剑州,只为与剑州的江湖说一句话: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说完,许七安眼前白影一闪,杨千幻负手而立,沉声道:“走!”
“宁宴啊,你会变,我也会变。你不能用以前的眼光来看我。”
2024-12-13 09:49:28谁知宋廷风摇头,道:“我不会再去教坊司了。”
2024-12-13 21:41:28望着年轻僧人进入某个房间,许七安回想着名单上的人物。
佛门虽然讲究慈悲,但对一个门派叛徒,不至于心慈手软吧?
2024-12-14 00:47:28
三司的官员、侍卫噤若寒蝉,不敢出言招惹许七安。尤其是刑部的捕头,刚才还说许七安想搞一言堂是痴心妄想。 此时,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忽然明白了刑部尚书的愤怒和无奈,对这小子恨之入骨,偏偏拿他没有办法。 当然,最颜面扫地的是褚相龙,身为镇北王的副将,他在边关手握实权,回了京城,同样不需看人脸色。 纵使是朝堂诸公,他也不怵,因为能主宰他生死、前程的人是镇北王。诸公权力再大,也处置不了他。 渐渐养成跋扈张扬的性格,直到此刻,在许七安手底下狠狠栽了个跟头。 褚相龙一边告诫自己大局为重,一边平复内心的憋屈和怒火,但也没脸在甲板待着,深深看了眼许七安,闷不吭声的离开。 他只觉众人看自己的目光都带着嘲讽,一刻都不想留。 甲板上,船舱里,一道道目光望向许七安,眼神悄然发生变化,从审视和看好戏,变成敬畏。 银锣的官职不算什么,使团里官位比他高的有大把,但许银锣掌控的权力以及背负的皇命,让他这个主办官变的当之无愧。 若有人敢阳奉阴违,或以官位压制,褚相龙今日之辱,便是他们的榜样。 王妃被这群小蹄子挡着,没能看到甲板众人的脸色,但听声音,便已足够。 他的行为乍一看霸道强势,给人年轻气盛的感觉,但其实粗中有细,他早料到禁军们会簇拥他不,不对,我被外在所迷惑了,他之所以能压制褚相龙,是因为他行的是无愧于心的事,所以他能堂堂正正,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王妃得承认,这是一个很有魄力和人格魅力的男人,就是太好色了。 随着褚相龙的服软、离开,这场风波到此结束。 许银锣安抚了禁军,走向船舱,挡在入口处的婢子们纷纷散开,看他的眼神有些畏惧。 与老阿姨擦身而过时,许七安朝她抛了个媚眼,她立刻露出嫌弃的表情,很不屑的别过脸。 果然是个好色之徒王妃心里嘀咕。 她现在的模样,确实与美人搭不上边,且姿容普通。然而就算这样,猥琐好色的许七安竟还试图勾搭。 进入船舱,登上二楼,许七安敲了敲杨砚的房门。 从头到尾都不屑参与纠纷的杨金锣,淡淡道。 许七安推门而入,看见杨砚在床榻上盘坐,床边两双靴子摆的整整齐齐。 杨砚做事一丝不苟,但与春哥的强迫症又有不同。 许七安关上门,信步来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干,低声道:“那些女眷是怎么回事?” “褚相龙护送王妃去北境,为了掩人耳目,混入使团中。此事陛下与魏公打过招呼,但仅是口谕,没有书做凭。”杨砚说道。 还真是王妃啊许七安皱了皱眉,他猜的没错,褚相龙护送的女眷真的是镇北王妃,正因如此,他仅仅是威慑褚相龙,没有真的把他驱逐出去。 “为何护送王妃去北境,要这么偷偷摸摸?”许七安提出疑问。 此事必有猫腻许七安压低声音,道:“头儿,和我说说这个王妃呗,感觉她神神秘秘的。” 杨砚微微皱眉,这个问题有些为难他,毕竟对于一个世上温暖的港湾不是男人向往的深渊,而是武道的武痴来说,八卦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知道的不多,只知当年山海关战役后,王妃就被陛下赐给了淮王。而后二十年里,她不曾离开京城。” 这些事儿我都知道,我甚至还记得那首形容王妃的诗许七安见问不出什么八卦,顿时失望无比。 “你这次得罪了褚相龙,抵达北境后,少不得要被刁难,但也成功树立了威望。这一路上,没人敢与你较劲。” 杨砚继续说道:“三司的人不可信,他们对案子并不积极。” 看得出来,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他们会查案,一旦遭遇危险,必定胆怯退缩,毕竟差事没做好,顶多被责罚,总好过丢了性命许七安颔首: 杨砚没有劝什么,点了点头,看向许七安:“还有事吗,没事就出去,别打扰我修炼。” 头儿,你这人一点意思都没有,你就是我上辈子世界里的程序猿,女人在他们面前脱裤子,他们只会大喊一声:404 许七安半玩梗半吐槽的离开房间。 这天,用过晚膳,在青冥的夜色里,许七安和陈骁,还有一干禁军坐在甲板上吹牛聊天。 许七安给他们说起自己破获的税银案、桑泊案、平阳郡主案等等,听的禁军们由衷敬佩,认为许七安简直是神人。 身为京城禁军,他们不是一次听说这些案,但对细节一概不知。而今终于知道许银锣是如何破获案件的。 比如税银案里,当时还是长乐县快手的许宁宴,身陷囫囵心有静气,对府尹说:汝可想破案? 于是卷宗就送来了,他只扫了一眼,便勘破了打更人和府衙焦头烂额的税银案。 又比如错综复杂,注定载入史册的桑泊案,刑部和府衙的捕快束手无策,云里雾里。许银锣,哦不,当时还是许铜锣,手握御赐金牌,对着刑部和府衙的酒囊饭袋说: 刑部办不了的案,我许七安来办,刑部不敢做的事,我许七安来做。 刑部的废柴们羞愧的底下了头颅。 许银锣真厉害啊禁军们愈发的佩服他,崇拜他。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我这辈子最得意的事迹,是云州案。” 许七安手里拎着酒壶,扫过一张张精瘦的脸,傲然道:“当日云州叛军攻陷布政使司,巡抚和众同僚命悬一线。 “这时,我一人一刀挡在八千叛军面前,他们一个人都进不来,我砍了整整一个时辰,砍坏了几十刀,浑身插满箭矢,他们一个都进不来。” “八千?”百夫长陈骁一愣,挠头道:“我怎么听说是一万叛军?” “不不不,我听禁军里的兄弟说,是整整两万叛军。” 这,这也太难吹了吧,我都不好意思了。许七安咳嗽一声,引来大家注意,道: “没有没有,那些都是谣传,以我这里的数目为准,只有八千叛军。” 八千是许七安认为比较合理的数目,过万就太浮夸了。有时候他自己也会茫然,我当初到底杀了多少叛军。 禁军们恍然大悟,并坚信这就是真实数据,毕竟是许银锣自己说的。 闲聊之中,出来放风的时间到了,许七安拍拍手,道: “明日抵达江州,再往北就是剑州边境,咱们在江州驿站休息一日,补充物资。明天我给大家放半天假。” 许大人真好大头兵们开心的回舱底去了。 这几天不用闷在舱底,又勤刷马桶,环境得到巨大改善,他们气色都好了很多。 前一刻还热闹的甲板,后一刻便先得有些冷清,如霜雪般的月华照在船上,照在人的脸上,照在河面上,粼粼月光闪烁。 拎着酒壶的许七安,听见有人在身边骂他。 他臭不要脸的笑道:“你就是嫉妒我的优秀,你怎么知道我是骗子,你又不在云州。” 老阿姨牙尖嘴利,哼哼道:“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云州案?” 许七安给她噎了一下,没好气道:“还有事没事,没事就滚蛋。” 老阿姨气道:“就不滚,又不是你家船。” 她身子娇贵,受不得船只的摇晃,这几天睡不好吃不香,眼袋都出来了,甚是憔悴,便养成了睡前来甲板吹吹风的习惯。 恰好看见他和一群大头兵在甲板上聊天打屁,只能躲一旁偷听,等大头兵走了,她才敢出来。 许七安不搭理她,她也不搭理许七安,一人低头俯视闪烁碎光的河面,一人抬头仰望天边的明月。 老阿姨不说话的时候,有一股沉静的美,宛如月色下的海棠花,独自盛放。 月光照在她平平无奇的脸蛋,眼睛却藏进了睫毛投下的阴影里,既幽深如大海,又仿佛最纯净的黑宝石。 许七安喝了口酒,挪开审视她的目光,仰头感慨道:“本官诗兴大发,赋诗一首,你走运了,以后可以拿着我的诗去人前显圣。” 她嗤笑一声,满脸不屑,耳朵却很诚实的竖起。 虽然很想打击或嘲笑这个总惹她生气的男人,但在诗词方面,他是大奉儒林公认的诗魁,出言不逊只会显得她愚蠢。 等了片刻,仍不见他念诗,静等佳作的老阿姨忍不住回头看来,撞上一双戏谑的眼神。 接着,耳边传来那家伙的半叹息半吟诵的声音:“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她眸子渐渐睁大,嘴里碎碎念叨,惊艳之色溢于言表。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京城里的那些读书人如此追捧你的诗。”她轻叹道。 他们不是吹捧我,我不生产诗,我只是诗词的搬运工许七安笑道: “过奖过奖,诗才这种东西是天生的,我生来就感觉脑子里装满了传世佳作,信手拈来。” 这一次,脾气古怪的老阿姨没有打击和反驳,追问道:“后续呢?” 后续我就不记得了许七安摊手:“我只作出这么一句,下面没了。” 她咬牙切齿的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痛恨你。” 老阿姨趴在护栏上,望着微波荡漾的江面,这个姿势让她的臀儿不可避免的微微翘起,薄薄的春衣下,凸显出滚圆的两片臀瓣。 “很大,很圆,但看不出是蜜桃还是满月”许七安习惯性的于心里点评一句,而后挪开目光。 也不能一直看,显得他是很猥琐似的。 “听说你要去北境查血屠千里案?”她突然问道。 “嗯。”许七安点头,言简意赅。 “暂时不清楚,但我估计是蛮族侵入边境,大肆烧杀掠夺,屠戮千里,而镇北王守城不出。”许七安给出自己的猜测。 她点点头,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不怕得罪镇北王吗。” 许七安无奈道:“如果案子没落到我头上,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管好身边的事。可偏偏就是到我头上了。 “寻思着或许就是天意,既然是天意,那我就要去看看。” 她没说话,眯着眼,享受江面微凉的风。 许七安眼睛一转,笑道:“我去年乘船去云州时,路上遇到一些怪事。” “途中,有一名士卒夜里来到甲板上,与你一般的姿势趴在护栏,盯着水面,然后,然后” 许七安盯着河面,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她也紧张的盯着河面,全神贯注。 “然后河里窜出来一只水鬼!”许七安沉声道。 老阿姨脸色一白,有些害怕,强撑着说:“你就是想吓我。” 突然,水面传来响动,溅起水花。 她尖叫一声,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 许七安捧腹大笑,指着老阿姨狼狈的姿态,嘲笑道:“一个酒壶就把你吓成这样。” 老阿姨默默起身,脸色如罩寒霜,一声不吭的走了。 生气了?许七安望着她的背影,喊道:“喂喂喂,再回来聊几句呀,小婶子。” 黎明时,官船缓缓停泊在黄油郡的码头,作为江州为数不多有码头的郡,黄油郡的经济发展的还算不错。 此地盛产一种黄橙橙,晶莹剔透的玉,色泽宛如黄油,取名黄油玉。 官船会在码头停泊一天,许七安派人下船筹备物资,同时把禁军分成两拨,一拨留守官船,另一拨进城。半天后,换另外一拨。 “趁着有时间,午膳后去城里找找勾栏,带着打更人同僚玩玩,至于杨砚就让他留守船上吧” 晨光里,许七安心里想着,忽然听见甲板角落传来呕吐声。 扭头看去,看见不知是蜜桃还是满月的滚圆,老阿姨趴在船舷边,不停的呕吐。 “小婶子,怀孕了?”许七安调侃道,边掏出帕子,边递过去。 她没理,掏出秀帕擦了擦嘴,脸色憔悴,双眼布满血丝,看起来似乎一宿没睡。 “我昨天就看你气色不好,怎么回事?”许七安问道。 小婶子瞪了他一眼,摇着臀儿回舱去。 她昨晚害怕的一宿没睡,总觉得翻飞的床幔外,有可怕的眼睛盯着,或者是床底会不会伸出来一只手,又或者纸糊的窗外会不会悬挂着一颗脑袋 卷着被褥,蒙着头,睡都不敢睡,还得时不时探出脑袋观察一下房间。 一宿没睡,再加上船身颠簸,连日来积压的疲惫顿时爆发,头疼、呕吐,难受的紧。 不理我就算了,我还怕你耽误我勾栏听曲了许七安嘀咕着,呼朋唤友的下船去了。 自古以来,背靠港口的城市,经济普遍繁华,黄油郡的郡城规模不算大,但街道宽敞笔直,行人如织,甚是热闹。 许七安站在码头,放眼望去,挑夫和苦力来来往往,挥洒汗水。 目光一扫,他锁定一个手里拿着账本,坐在凉棚里喝茶的工头,信步走过去,单手按刀,俯视着那位工头。 那工头定定的看着许七安,以及他身后打更人们胸口绣着的银锣、铜锣标志,纵使不认识打更人的差服,但打更人的威名,便是市井百姓也是如雷贯耳。 这,这是传说中的打更人?工头一边疑惑,一边起身,点头哈腰:“几位大人,有何吩咐?” 说话的过程中,从兜里掏出一把碎银,双手奉上。 许七安没看,直截了当的说道:“你是工头?” 许七安缓缓点头,看向忙碌的挑夫们,问道:“最近有没有北方来的难民。” 工头想了想,摇着头:“没有,不过小人也听说了,北境正在打仗,蛮族到处烧杀劫掠,幸好有镇北王守着啊,不然楚州可能早就丢了。” “你很崇敬镇北王?”许七安没有情绪起伏的语气。 “那当然,镇北王是大奉的军神,也是大奉第一高手,正因为有他在,北边才能安稳。”工头露出敬仰的神色。 镇北王什么时候成军神了,大奉军神明明是魏公许七安带着银锣和铜锣们离开。 凉棚里,工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纳闷道:“给银子都不要?是不是脑子有病。” 在城里转了一个时辰,许七安在酒楼坐过,在勾栏坐过,甚至主动与乞丐搭讪。随行的打更人们察觉到许七安这次出行是另有目的。 “许大人,您在打探什么?”一位银锣问道。 许七安站在街边,单手按刀,皱眉道:“有件事很奇怪,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 一位经验丰富的银锣,想了想,回答道: “没有难民?这并没有什么奇怪,我们才初到江州,距离楚州还有至少十日的路程。这还是走的水路,走陆路的话,少说半个月。难民未必能从楚州逃难到此。” 许七安摇摇头,看他一眼,哼道:“你忘记我们来查的是什么案子?” 四位银锣悚然一惊,立刻领悟了许七安的意思。 血屠三千里类似的行为,通常发生在旷日持久,且投入相当数量兵力的大型战场。 而如果发生这种规模的战争,必定造成灾民遍野,即使江州距离楚州遥远,未必没有难民中的幸运儿成功逃亡过来。 这案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啊许七安心里一沉,情绪难免陷入沉重。但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同僚们,见他们忧心忡忡的模样,当即“呵”一声,用一种无比龙傲天的语气,缓缓道: “有点意思,这才是我想要办的案子,太简单了反而无趣。” 许大人经历丰富,虽然入职时间短,可经历的大风大浪确实旁人一辈子都无法经历的打更人们回想起许银锣经历过的那一桩桩一件件的大案,顿时心里不慌,安定了许多。 午膳前,许七安提着食盒,以及几块未经雕刻的黄油玉,返回官船。 他先把黄油玉放在房间,而后提着食盒,登上三楼,来到角落的一个房间前,敲了敲门。 房内传来老阿姨略显暴躁,但有气无力的声音。 听到他的声音,里面没动静了,也没开门,似乎打算冷处理。 “傅文佩,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勾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 门打开了,穿着青色婢女衣裙的老阿姨,柳眉倒竖,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个登徒子,在她房门前说什么勾引男人,太过分了。虽然她现在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婢女,可婢女也是有名节的呀。 又没人听到许七安嘿嘿道:“你又不是傅文佩,你生什么气。” 见老阿姨翻了个白眼,想重新关门,许七安忙说:“给你带了午膳。” 老阿姨嗤笑道:“你有那么好心?” “今早看你气色,我就知道你昨儿没睡好,晕船了吧。午膳肯定没有吃,所以给你买了些饭菜。” 许七安自顾自的进屋,扫了一眼,房子干净整洁,看起来是天天打扫的。 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菜肴逐一摆开。 老阿姨瞅了几眼,发现都是自己没见过的菜,忍不住问道:“这盘是什么菜?” “琉璃肺,还挺好吃的,是黄油郡最好的酒楼的招牌菜之一,其他招牌菜我也给你买了。”许七安道。 她身体不适,没胃口,再说了,这些年在王府娇生惯养,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平民百姓可望不可即的山珍海味,于她而言,只是等闲。 “但你这碗肯定喜欢吃。”许七安把一碗汤摆在桌上。 老阿姨一看,黑乎乎的,卖相极差,顿时嫌弃的直皱眉,道:“无事献殷勤你有什么目的,直说。” 就等你这句话许七安坐在桌边,咳嗽一声,道:“你们王妃也来了?” 听见“王妃”两个字,她眉梢微微跳了跳,镇定的点头,“嗯。” “为什么王妃会在队伍里?而我这个主办官,却事先不知道。”许七安笑眯眯的问。 “你以为我会知道吗。”老阿姨没好气道,似乎不愿多谈,催促道:“没事赶紧滚,我要睡觉了。” 等讨厌的臭男人离开,她重新关上门,本打算把食物收回食盒,突然嗅到了一股酸辣味,这股味道仿佛是无形的手,抓住了她的胃。 味道正是那碗卖相极差的汤散发出来。 似乎味道还可以她坐在桌边,用瓷勺舀了一勺,轻啜一口。 酸中带辣的味道,瞬间打开味蕾,勾动她的食欲,“咕噜”,喉咙不自觉的吞咽,一连喝了好几口。 等她喝完汤,终于感觉到了饥饿,再看桌上的饭菜,便显得诱人起来。 敲门声响了一下,继而传来褚相龙的声音:“是我。” “门没锁,自己进来。”老阿姨以冷漠且平静的声音回复。 褚相龙推门而入,看见王妃坐在桌边,津津有味的用膳。 褚副将皱了皱眉,传音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只管点头和摇头。” 他知道这些食物是许七安刚才送过来的。 褚相龙眸光锐利了几分,“没有关系,他给你带午膳?” 褚相龙盯着她看了片刻,勉强接受这个回答,感慨王妃魅力实在太大,让男人忍不住去接近,去了解。 “请王妃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与闲杂人等交往过密。”他传音告诫了一句,退出房间。 船上不但有金锣杨砚,还有其他武者,武者耳目聪敏,隔墙有耳这句话最为贴切。 “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一种信息啊。我猜的没错,镇北王妃前往北境,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隐秘出行,事先连我这个主办官都不知道。而且,携带的侍卫人数不正常,太少了。这可以理解为低调,嗯,随使团出行,既低调,又有充足的护卫力量。 许七安返回房间,坐在桌边,皱眉思考。 “为什么王妃前往北边,要搞的这么神秘,是因为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过于招摇?这显然不是,在大奉,谁敢打镇北王正妻的主意?就算是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我,也没动过这方面的心思。 “根据行为分析意图,那就是元景帝不希望王妃离京的消息广为人知。但这并不科学,区区一个王妃,去见夫君,有什么好隐瞒? “除非这个王妃不简单,涉及到某些机密?如此一来,秘密随使团出行的原因无外乎两个:一,涉及到某种机密谋划,所以要保密。二,可能伴随着危险,因此需要使团的力量还护卫?” 想到这里,许七安瞳孔微微收缩,目光随之锐利。 ps:微信盟主群一直在发红包,发的我无心码字,都怪他们,影响我码字,所以这章短了点。 ps:感谢盟主“钮钴禄丶建波”的打赏,建波是老熟人了,《姐姐》的时候就是我的人了。
也就是说,神殊和尚被封印在桑泊,不是因为佛门心慈手软,而是杀不死他。
2024-12-13 18:05:28
净心和净缘得到消息,带着众僧前来迎接。 度难金刚瞅见爱徒净缘,一眼便洞悉了他的伤情: “刀意在体内生生不息,难以磨灭。这是他打伤的?” 柴杏儿暗中派泄露消息后,净心便立刻以秘法通知度难金刚,度难已经知道许七安身在湘州。 净缘脸色苍白,微微点头,惭愧道:“弟子无能,未能留下佛子。” 度难金刚淡淡道:“进去再说。” 众僧进了柴府,在大厅中入座,净心把湘州发生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之度难金刚。 “那柴杏儿据说是“天机宫”探子,已通报给上级,佛子未杀我等,是怕探子前来,发现事情败露后,大杀一通。” 给大家发红包!现在到微信公众号[]可以领红包。 度难金刚遗憾道:“我早些赶来一步,便可擒拿佛子,完成伽罗树菩萨的嘱咐。。” 他起身离椅,走到净缘身边,手掌按住净缘右肩,淡金色的气机涌入爱徒体内,震碎了脏腑、经脉中残余的刀意。 净缘身体各处皮肤,骤然皲裂,鲜血长流。 他闷哼一声,脸色煞白,豆大汗珠滚落。 度难金刚点评一句,继而摇头:“不对,此意湮灭之际,再度爆发,宁为玉碎。佛子的四品刀意” 净缘脸色渐转红润,宛如大病初愈之人。 见师父神色凝重,问道:“此意如何?” 三品金刚没有“意”,八品武僧直接晋级三品,实际的修行过程走的是武夫的路子,但在五品化劲后,武僧可以跃过四品,参悟金刚神功大成,直接晋升三品。 换而言之,其实金刚神功的无敌防御,便是“意”。 “此意已非霸道刚烈来形容,同境界之人与他交手,就必须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度难金刚道。 “因为这就是他的意,只为玉碎,不为瓦全。”度难金刚缓缓道。 净缘和净心对视一眼,再次意识到许七安的可怕,佛子是当之无愧的同辈第一人。 “度难师叔,您这次和渡情罗汉、度凡师叔去办何事?”净心问道。 度难金刚沉声道:“本欲去一趟潜龙城,途中收到你的传书,我便折返回来。” 净心看一眼净缘,发现对方眼里有同样的疑惑,便问道:“何时能比收集龙气,擒拿佛子更重要?” 净心没再多问,试探道:“那我们接下来,是直接去雍州,还是在此多等几日?” 到了夜里,度难金刚在柴府外院的房间里打坐吐纳,房门突然“啪啪”两声,有人在外面扣门。 房门推开,一个披着斗篷的人走了进来,看身形是个男子。 “你是天机宫的探子?”度难金刚保持着打坐姿态,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 “天机宫是那位二品术士的?”度难金刚问道。 斗篷人不做隐瞒,恭敬道:“宫主下达搜寻龙气宿主的任务时,曾说过佛门是可以合作的朋友,因此我来了。宫主料事如神,从未错过。” 见度难金刚打坐不语,他继续说道: “罢了,龙气既被佛门得去,天机宫无话可说。只是,我已在柴府探查过,未见柴杏儿。她是我天机宫的人,还望佛门高抬贵手,把人还给天机宫。” 度难金刚睁开眼,沉声摇头:“柴杏儿不在佛门手中。” 斗篷人沉默一下,笑道:“看来湘州发生了些意外,请金刚告之。” 房间内,烛光如豆,橘色的光晕照不出五米之外。 度难金刚的一句话,让斗篷底下的呼吸变的粗重起来。 接着,度难金刚把净心那里听来的始末,告诉了斗篷人。 斗篷人聚精会神,一字不漏的听完,思考了许久,说道: “宫主曾说过,那人迟早会入江湖搜集龙气。他在京城未能取回龙脉。江湖是一个新的机会。宫主击碎龙脉,除了击毁大奉根基,另一重目的,便是为此。 “一旦他未能取回那人体内的龙气,那就换个战场,在江湖猎杀他。宫主料事如神,步步为营,早已将一切掌控在手中。 度难金刚审视着他:“你一个密探,怎知道那么多?” 度难金刚道:“你想怎么合作,他有隐匿气息的方法,易容手段高超,想找到他都难,何况抓住他。” “有时候捕捉猎物,并非一定要追捕,优秀的猎人,懂的制造陷阱。 “对付他,有两种行而有效的办法:一,利用龙气宿主引他出来。此计只可用一次,以他的智慧,第二次就难了。 “二,在他可能出没的地区,奸淫掳掠,坏事做尽,但凡他知道,就一定会过来。此计可多次使用。 “天机宫出龙气宿主?”度难金刚直接舍弃第二条。 佛门金刚不忌讳杀生,但只杀该杀之人,敌人、恶人、厌恶之人等等,滥杀无辜会让自己心魔缠身。 “据我得到的可靠消息,雍州的武林大会开幕在即,群雄汇聚,他绝对会去参加,搜寻隐藏在人群中的龙气宿主。 “我们只需要控制几名龙气宿主,安排他们在雍州城活动,严密监控宿主周围的动静,一旦那人现身,立刻收网,来个瓮中捉鳖。” 护法金刚缓缓点头:“他已经挣脱部分封印,昨夜的冲突中,摄魂镜无法动摇他的元神,如猜测没错,百会穴的封魔钉已经解开。” 斗篷人沉吟道:“如此一来,三品武者对危机的预感,会让埋伏难度直线上升。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为确保万无一失,我即刻传书宫主,询问他的意见。” 这一天,五人团队经过一日一夜的加急赶路,抵达了雍州城。 许七安舍弃了前世英俊潇洒的模样,换了一张平平无奇的模样,李灵素同样如此。 至于恒音和慕南栀,前者裹着斗篷,后者戴着帷帽。 就连小母马也做了一定的伪装,许七安把它的蹄子用染料涂成白色,把毛发染成黑色。 于是,小母马就从一头黄龙骠,变成了踏雪乌骓。 许七安也意识到,小母马还是太显眼了,也是团队里唯一的破绽。 毕竟人可以易容,马很难易容,虽然在大部分人眼里,马长的都一样。 进了雍州城,许七安轻车熟路的前往雍州城最好的客栈之一:不醉居。 但被告知客满,没有多余的房间。 又找了几家客栈,还是没有客房。 李灵素“啧”了一声:“雍州正在举办武林大会,城里的客栈,好的差的,都住满了。奇怪了,你说雍州这种连个四品都没有地方,办什么武林大会?” 雍州是有四品的,但都有官职在身,是朝廷中人。江湖上,并没有四品高手。 龙神堡的雷正,公孙家的公孙向阳,都是五品化劲,距离四品只差临门一脚,却怎么都迈不过这个槛。 慕南栀坐在马背上,小腰随着颠簸轻轻摇晃,闻言,轻哼一声:“有人脑子一抽呗。” 李灵素笑道:“徐夫人此言何意?” 大概是“徐夫人”三个字实在顺耳,慕南栀看一眼许七安,道:“就是这家伙提议的。” ?李灵素脑海闪过问号,雍州的武林大会是徐谦组织的?他怎么从来没说过,不对,他组织这个武林大会有什么用意。 圣子看了一眼徐谦,见他没有解释的意图,便识趣的忍下好奇,没有多问。 好在雍州城大,客栈数量繁多,寻来寻去,总算找到一家还算过得去,且有空房的客栈。 带着李灵素和慕南栀入住后,许七安照例坐在书桌边,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雍州的武林大会对我来说是快速收集龙气的途径,但对佛门、巫神教、许平峰来说,同样如此。 “他们势必会闻风而来,这点已经从净心他们口中证实,佛门的下一站就是这里。 “反向推理,佛门和许平峰他们肯定也能想到,我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换位思考,如果我是他们,我会怎么做? “呵,必然是抓住这个机会,收集龙气,以及对付我但我有天蛊“移星换斗”的能力,掩盖气息,望气术对我都没用。 许七安捏了捏眉心,忽然有了想法:“公孙家和龙神堡是地头蛇,让他们做我的眼线,打探消息。” 想到这里,他起身离开房间,扣响李灵素的房门。 李灵素打开门,侧身请他入内,然后走到桌边,一边倒水,一边说道: “我正在尝试冲击封印,蓉姐是四品巅峰,我当初刚踏入四品,与她实力相差甚大。一时半会,无法突破封印。如果能有一位道门高手助我就好了。 “我们何时去一趟京城?我师妹现在是四品,她可以为我解开封印。” 你师妹自身难保,还是让你师父来替你解开封印吧许七安没有喝茶,干脆利索的说道: “去哪儿?”李灵素下意识的追问。 李灵素“哦”了一声,转身走向屋外,却见徐谦没有跟上,困惑道:“前辈?” 这时,敞开的窗户外,飞进来一只麻雀,振翅落在李灵素肩上,口吐人言:“走。” 相处了这么久,李灵素已经适应了徐谦的不爱解释的高人格调,没有多问,在麻雀安的指导下,离开雍州城。 两刻钟后,赶到了十八里外的公孙山庄。 公孙山庄建在青山绿色间,春季时,景色秀丽。严冬时,也别有一番风味。 穿过山脚高大的牌坊,拾阶而上,在山庄大门外停下来,李灵素对着门房拱了拱手,道: 门房当即去通传,半刻钟后,大腹便便,一副中年发福模样的公孙向阳,领着被定为继承人的公孙秀,脚步匆匆的奔出来。 见到李灵素的刹那,父女俩皱了皱眉,公孙向阳拱手道:“徐前辈?” 眼见地头蛇公孙家对徐谦毕恭毕敬,李灵素对慕南栀的话信了几分。 李灵素按照徐谦的指示,“嗯”了一声,不做过多言语。 不过,圣子老渣男看到公孙秀,颇有些惊艳,是个不错的姑娘。 当然,这仅限于欣赏美人,圣子现在着实没精力展开下一段情缘,参悟太上忘情。 在公孙向阳的带领下,他进了山庄,在烧着炭火的内厅里入座。 “未知前辈来访,招待不周,还请海涵。” 公孙向阳一阵客套,接着切入正题: “武林大会正按照前辈的意思举行,此次雍州群雄聚集,不但是雍州,就连青州、漳州这些相邻的洲,也有武林人士过来凑热闹。” “很好!”李灵素点头:“比试地点在何处?” “在雍州城,西南的大角场。那里原本是城防军驻扎的营房,有演武场,场地足够宽敞。现在城防军换了营地,我便把那地儿暂时租下来。” 这种大规模的集会,不是有一个擂台就够的,场地非常重要。 营房远离居民区,又有足够宽敞的演武场,才能充当武林大会的场地。 李灵素问道:“替我办一件事,派人盯着雍州城,一旦发现佛门僧人的踪迹,立即向我汇报。” 这时,公孙向阳听见“徐谦”肩上的小麻雀,口吐人言,笑道: “看来公孙家主近日过的太平,徐某就不打扰了,告辞。” 麻雀说罢,振翅飞出内厅,消失在天边。 公孙向阳愣了半晌,后知后觉的看向李灵素:“刚才” 李灵素颔首:“刚才的,才是徐前辈。” 许七安这么做,主要是稳一手,因为换位思考,佛门,或者许平峰的爪牙,来到雍州,很可能也会找当地的地头蛇,让他们在城中搜寻一个叫徐谦的人。 徐谦前辈变成了一只鸟?不,控制了一只鸟,真是诡谲莫测的手段啊公孙秀内心无比震撼。 公孙向阳眉头微挑,面带微笑的看着李灵素:“那阁下是” 李灵素颔首:“我是徐前辈的至交好友,也是晚辈。” 他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又道:“此行还有一个目的,我等在雍州城没能找到好的客栈,不知公孙家主有没有闲置的住处,最好别在公孙山庄。” 得到公孙向阳的肯定后,李灵素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道:“公孙家主是如何结实徐前辈?” 这公孙向阳苦笑道:“前辈曾嘱咐我等,不能泄密。” 李灵素不甘心的问道:“那公孙家主可知徐前辈的来历和身份?我与他相识在游历途中,对前辈身份格外好奇。” 他认为,说谎不如说真话,表达自己的好奇。 公孙秀接话道:“我们知道的不比兄台多,同样好奇徐前辈的身份。” 顿了顿,她犹豫道:“有句诗,不知兄台有没有听过。” 公孙秀解释道:“我曾问过徐前辈的身份,他未直言,但留了一首诗。” “什么诗?”李灵素猛的直起腰杆,追问道。 “得道年来八百秋,不曾飞剑取人头。玉皇未有天符至,且货乌金混世流。” 时隔多日,再次念诵此诗,依旧有种难掩的震撼,叫人心潮澎湃。 “得到年来八百秋,得到年来八百秋”李灵素喃喃道。 好一会儿,他捏了捏眉心,暗暗龇牙,徐谦这糟老头子的身份,比我想象的更可怕啊。 厅内众人不曾留意,麻雀在外头飞了一圈后,又折回了公孙山庄,静静的站在屋檐上,像是一个沉默的哨兵。 客栈里,许七安满意的喝了口茶: “那只鸟得留在公孙家当眼线,防止佛门和许平峰的人找过去。不过,我倒是希望他们来公孙家” 这时,许七安心头一震,耳畔传来虚幻的龙吟声,怀里的地书碎片滚烫起来。 收集两条龙气后,许七安如今对龙气的感应范围大幅提升,能将周边大大小小,十几条街道尽数纳入感应范围。 如今,他清晰的感应到了龙气宿主的存在,离客栈不远。 召开武林大会果然是明智之举,趁着佛门的人没到,打一波时间差,把雍州城能感应到的龙气统统收入囊中 不再犹豫,他扭头朝着慕南栀和小白狐说道: 怀抱小白狐,站在窗边看风景的慕南栀“嗯”了一声。 匆匆离开客栈,凭着对龙气的感应,许七安东折西绕,穿街过巷,终于看到目标人物。 那是一个江湖客打扮的中年人,神色温和平静,背着一把用布条包裹的武器,独自行走在街道。 人群熙熙攘攘,有不少江湖客混迹在人流中。 “假装是寻仇的,靠近对方,攫取龙气后,立刻离开” 许七安快步拉近距离,低调为主,没有施展阴影跳跃。 双方距离不到三丈时,那位神态温和的中年人,突然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盯着许七安: 炼神境许七安没有和他废话,掏出地书碎片,镜面对准此人,默念口诀。。 距离足够的情况下,地书碎片配合口诀,能强行吸扯出龙气。 而就在这个时候,这位龙气宿主掌心里同步传来“咔擦”声。 在许七安的疑惑声里,龙气宿主、中年刀客手中的某件法器碎裂,化作纯粹的清光,在两人之间凝聚成一道光门。 光门中,一道若隐若现的人影出现,他身高九尺,肌肉膨胀,脑后似有火环。 许七安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心神慌乱,短暂的错愕后,他立即醒悟过来,倒转地书碎片的镜面,扣动镜子背面。 一个暗金色的物件从地书中跌落——浮屠宝塔! 现如今,浮屠宝塔是他最大的依仗,虽说攻击效果一般,但作为菩萨的法宝,它足够坚固,防御足够强大。 只要进入宝塔,驾驭着它逃离,哪怕金刚也未必能追上,追上,也闯不进来。 浮屠宝塔下坠的过程中,许七安探手捞住,同时意念沟通的塔灵 但在下一刻,另一只蒲扇般的大手,也握住了浮屠宝塔。 许七安抬起头,看见一尊巨汉站在自己身前,穿着黄红相间的袈裟,脖子上挂着粗大的佛珠,浑身肌肉虬结,脑后燃着一道火环。 他无发无须无眉,整个脑袋光秃秃的,皮肤呈暗金色,像是一尊活着的铜塑。 “阿弥陀佛,贫僧来度佛子入佛门。” 许七安还没反应过来,小腹挨了一脚,可怕的巨力让他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再无法握紧浮屠宝塔。 他撞入了街边的商铺里,撞穿墙壁,撞断梁柱,撞的街边的行人尖叫着四散逃窜。 度难金刚手心一阵刺痛,浮屠宝塔震动着,抗拒他的持握。 哪怕同为佛门中人,浮屠宝塔也只认主人,不会被他掌控。而就算他准备再怎么充分,也拿不出一件可以封印、压制浮屠宝塔的法器。 度难金刚当即做出最正确的决策,拧腰摆臂,用力将浮屠宝塔投掷向远方。 浮屠宝塔化作黑影,消失在天边。 狼藉的商铺里,许七安左顾右盼,看见商铺老板呆立在柜台后,一动不动,像是被吓傻了;看见伙计抱着头倒在地上,身上被倾倒的柜子压着,受了伤。 度难金刚在用龙气宿主钓我?他怎么知道我在附近,刚才那道光门是怎么回事,传送不是术士才有的能吗 各种念头闪过,他没有耽搁,身体骤然消失,利用暗蛊手段,跳跃到二十丈外的街边。 他的身影跃出阴影,刚看清周围的景象,强大的气机威压紧随而至,九尺金刚的身影在身前凝结。 许七安像是早一步预料到了,歪头躲过,身体染上一层阴影,旋即就要融入阴影中逃离。 当!度难金刚一拳捶在他胸口,打断了阴影跳跃。 许七安本该被这一拳击飞,但身体刚刚腾起,便被度难金刚一巴掌拍在地上,接着是疾风骤雨般的拳头。 暗金色的拳头,不停的捶在身上,打的气浪层层叠叠,街面像是刮起风暴。 许七安竭力招架,他拥有化劲能力,本该不惧近身肉搏,但度难金刚亦有同样的能力,而双方在力量上不是一个等级。 许七安不可避免的陷入“一波流”的困境中,只能等待被一套连招打死的结局。 和其他体系不同的是,他的体魄也是三品,度难金刚短时间内打不死他。 “他的肉身很强,比我巅峰时还要强佛门的三品金刚,体魄比三品武夫还要强上一个档次,但似乎没有“意”。” 许七安也不是一味的挨打,他尝试用七绝蛊手段反击。 情蛊、毒蛊先后尝试后,发现没有效果。 意志很坚定,没有因为吸入情蛊散发的气息,而不可自拔的爱上我毒蛊也没用,没有半分中毒迹象必须摆脱他才能逃走,不然迟早被打散金刚神功许七安双臂交叉,挡住对方的一拳后,强忍疼痛,突然尖啸一声。 俄顷,犬吠声传来,猫叫声传来,街面出现了大量的狗,成群结队的老鼠,家家户户的石缝里钻出一条条褐色的蛇。 他用心蛊的力量,召来了附近的动物。 它们疯了一般扑过来,狗试图撕咬度难金刚,猫跳起来扑他的脸,遮挡他的视线,蛇和鼠紧随其后。 另外,还有几辆马车从街头冲来,马匹双眼赤红,不顾一切的撞向度难金刚。 度难金刚抓起许七安,将他狠狠掼在地上,街面瞬间开裂,与此同时,他脑后的火光陡然膨胀。 猫狗鼠蛇纷纷爆炸,化作一团团染红街面的血迹。 而许七安终于借此打断了度难金刚的节奏,获得一线喘息之机,他没有施展阴影跳跃,这会被直接打断。 就地翻滚,而后腾身跃起,这个时候,他手里多了一把刀。 拇指一弹,铿锵的出鞘声里,暗金色的刀光一闪而逝。 度难金刚胸前爆起刺目的火星,巨大的力道推的他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刀没斩开度难的金刚体魄,反倒是破了自己行将破碎的金刚神功。 下一刻,他化作阴影消失在原地。 度难金刚冷哼一声,同样消失不见,三品金刚的元神能覆盖极广的距离,许七安的阴影跳跃一次无法脱离他的锁定。 一追一逃间,两人渐渐离开闹市区,战场朝着城外转移。 许七安的目标很明确,浮屠宝塔消失的方向。 追逐了近一刻钟,双方离开雍州城,城外缺少建筑物,视野空旷,许七安只能利用树影跳跃,很不利于逃跑。 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付追击的敌人,最好的办法是不走直线,借助阴影跳跃不停改变方向,打断敌人的追踪节奏,迫使对付也不停转向。 但面对的是掌握化劲的三品金刚,可以无视惯性,怒打力学原理的脸,折转和走直线没有区别。 眼见度难金刚越追越近,许七安终于看见了浮屠宝塔,它已回复原形,化作一座巨大的高塔,深深陷入田埂里。 也就在这时,脑后劲风呼啸,狂暴的气机推在背上,像是饿狼的吐息。 许七安不作考虑,催动丹田内的气机,把那穿过封魔钉后,只剩十之二三的气机灌入太平刀中。 太平刀发出凄厉的尖啸,刺向已在两丈外的敌人。 太平刀激撞在度难金刚胸前,炸起火星。 这时候,许七安已经沟通塔灵,浮屠宝塔升腾而起,第一层的大门缓缓打开。 可就在此时,许七安胸口猛的一痛,露出一截太平刀的刀尖。 金刚神功已破,这把绝世神兵就像一杆枪,贯穿他的胸口,将他钉在地上。 而此时,他距离成功,只差一步。 度难金刚甩出太平刀后,见成功阻拦住许七安,没有废话,大步奔来,试图抢先一步擒拿佛子。 突然,低沉的念诵声在耳畔响起。 许七安在遭遇度难金刚伏击的时候,早已暗中利用七绝蛊,沟通了客栈里的傀儡恒音,那本是留在客栈给慕南栀充当保镖的。 度难金刚掷出浮屠宝塔后,许七安当机立断,操纵恒音往这边赶来。 最最紧要的关头,这具傀儡成为了他的救命稻草。 戒律力量之下,度难金刚的脚步出现一丝丝,几乎微不可察的停顿,这改变不了结局。 接二连三的戒律施展,层层叠叠,积少成多。 度难金刚大怒,握拳,摆臂,朝着侧方的恒音捣出一拳。 几丈外的恒音炸成尸块,一位四品的禅师,彻底消逝。 哐浮屠宝塔第一层的大门彻底打开,淡金色的光辉降下,笼罩许七安和太平刀,瞬间将他们吸入塔内。 紧接着,大门合拢,浮屠宝塔冲天而起,就要化作流光遁走。 度难金刚双膝一沉,骤然跃起,攀附在塔身。 浮屠宝塔带着他,化作流光遁走。 度难金刚紧紧攀附在塔身,沉沉低吼,浑身肌肉鼓胀,暗金色的皮肤亮起灿灿金光。 度难金刚抡起拳头,疯狂的捶打塔身。 许七安拎着太平刀,在剧烈颤动的浮屠宝塔中行走,穿过第一层,进入第二层,他看见了神容憔悴的柴杏儿。 她被囚禁在两座金刚雕塑之间,犹如当时的纳兰天禄。 外头可怕的气机波动,让这位只有五品的女子,瑟瑟发抖。 许七安只是看了她一眼,自顾自的离开,拾阶而上,来到第三层。 塔灵老和尚盘坐在塌上,眉目祥和,外面狂风暴雨,他却安之若素。 许七安在他身边盘坐,双手合十,虔诚道:“我觉得我需要抢救。” 他受伤极重,被度难金刚打铁似的一顿猛干,接着是“玉碎”的自残,后又被二五仔太平刀穿胸而过。 三品体魄被封魔钉封印,细胞活性微弱,自我修复要很久。 塔灵老和尚点头:“药师法相可治。” 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南边那尊身材略胖,象征着药师法相的金身,手心托着的玉瓶里飘荡出细碎的绿色碎光,她们如有灵性,汇入许七安体内。 绿色光点入体后,灼痛的伤口一阵清亮,血肉快速蠕动、愈合,恢复速度竟不输三品的不死之躯。 这不科学啊这就是佛门九大法相之一吗,不愧是一品菩萨才能修成的法相许七安舒服的要呻吟出来。 外面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像是两块巨大的铁坨子在碰撞。 许七安希望塔灵出手,把度难金刚打下去。 “我已在抗拒他了,施主稍安勿躁,一个时辰内,便能将他震下塔身。”塔灵回答。 “您可是一品菩萨的法器。”许七安强调道。 “可他也不在塔内啊,而且,贫僧不是攻击性法器。他若是进了塔,我倒是可以镇压他。”塔灵说道。 “那就让他进来?”许七安眼睛一亮。 “四品以上,进不了此塔。若想强行闯入,得二品罗汉才行,金刚并非禅师体系。” 两人说话间,塔灵不停的震颤,度难金刚的力量恐怖无比,捶的浮屠宝塔响声不断。 他起身走到窗边,蓝天如洗,大地就在脚下,浮屠宝塔在空中飞掠。 尽管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涌起强烈的危机感。 “不行啊,现在不知道度情罗汉和度凡金刚是否在雍州,如果他们也在附近,很可能下一刻就赶来了。 “一位二品罗汉,两位三品金刚,我就算有浮屠宝塔伴身,恐怕也只有乖乖被擒的结果 “真去了佛门当佛子,我要这铁棒有何用。啧,这度难金刚怎么如此顽强?” duang!duang!duang! 度难金刚还在捶打塔身,若再摆脱他,情况会越来越危险。 这时,神殊的断臂动了动,似是被惊醒,它默然感应片刻,嘿嘿怪笑: “原来招惹到了金刚,啧啧,有没有兴趣再做一笔交易。” “解开封印,我帮你杀了他,金刚气血浑厚,是大补药,快馋死我了。”神殊的语气里充满了垂涎。 裹上鸡蛋液炸一炸,你还不得馋哭了?许七安心里吐槽,懒得搭理他。 释放神殊与否,不是他说了算,是塔灵说了算。再说,这条断臂邪恶至极,在他没有恢复修为前,不考虑释放它。 皱眉沉思片刻,他猛的一拍脑袋:“对了,喊孙师兄来帮忙。” 不做犹豫,立刻取出法螺,传音道: “孙师兄,我在雍州城附近,被度难金刚缠了,快来救我。您不用回话,直接过来。” 法螺那边毫无动静,果然没有回话。 这,这算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许七安脸色僵住。 焦虑之中,他忽有所感,愣了一下,继而狂喜,忙倾倒地书碎片,一枚三角保护符坠落。 许七安探手接住符箓,听见里面传来洛玉衡清冷的嗓音:“我已至雍州地界。” s:第一批实体书已经送到盟主手里了,元旦后送第二批,实体书会分批送。想要实体书的盟主找运营官加微信群,然后联系我。谢谢大家支持。
2024-12-13 22:43:28